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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说为了宰相府好,毕竟是个外人也看得出来,这桩婚事宰相府敷衍得很,哪有也不争争就这么随便答应改婚期的爹?嫁妆也不像个嫡子的嫁妆,顶多不至于丢人罢了,有点脑子都看得出,这亲怕是一结,就只有夫家,没有娘家可依仗了。 一番教导持续到太阳大起,外面逐渐热闹起来。 容真肚子有些饿,但不能吃饭,婆婆说会撑起肚子以及弄脏牙齿和妆容,好在翠珠怕他饿得难受,拿了些稀粥让他喝一点。 挨到接亲时,翠珠已经帮容真穿戴整理好繁复的喜服,盖上红盖头,扶着人出去。 走到热闹非凡的厅堂口,大夫人声音带着哭腔,捏着他的手在人前千叮万嘱,好似出嫁的是自己亲儿。江世玮没怎么说话,站在那里走过场。 繁杂的礼节一样样过后,容真才终于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外面嘈杂一片,他被一双手牵住后心里就稳了。 从头至尾,容真一直跟着牵着自己的男人,也不说话,对方似乎也不需要他说话,在上轿时,直接将他一把抱起,轻轻放进去。 坐下时,容真的手还搭在淮王脖子上,对方轻笑一声:“不放手,难不成想让本王在里面陪着你?” 容真放手了。 对方却没离开。 隔着一层红布,容真觉得他好像在看自己,好一会儿才退了出去。 进了王府,容真本以为身为父亲的皇帝或养大淮王的母妃皇后会来撑个场面,毕竟也是亲自赐的婚,然而他一路耳听八方,发现在场的只有一些王爷和京城的官宦,也不是特别热闹。 一时的恩宠,可能的确是一时的表面恩宠。 …… 拜完了堂,容真就被喜婆和翠珠领进新房。 他觉得卫长彦要在外面招待客人至晚上才回来,可此时还是中午,他坐了一个小时就有些受不了了,小声喊翠珠,要把凤冠取下去。 翠珠摇头安慰他:“不行啊公、王妃,王爷还没来呢,您再忍忍吧!” 容真有些难受,又饿又累,现在还负重坐着,可距离晚上还早着呢,皱起眉头,正想问能不能吃点东西,外屋忽然就传来吱呀一声响动,是门被推开了。 他听到喜婆和翠珠齐喊:“参见王爷!” 容真愣了下,没想到他来得这么快。 男人没有说话,一路走到他跟前,喜婆知道这位王爷向来不按常理出牌,正要过来递喜秤,对方却摆手,声音漫不经心:“都出去吧。” 翠珠顿了下,还有些没反应过来,被机灵的喜婆拽着往外走,出门后还小心地将门关好了。 容真通过红盖头下的缝隙,看到一双走过来的华贵长靴。 对方并没掀开他的红盖头,而是往旁边走一步,直接转身坐在他身侧的床沿。 容真说:“你干嘛?” 他听到对方声音像是在笑:“还是这么没规矩。” 容真抿唇:“我有一点累了,你……” 他想让卫长彦把红盖头掀看,可话没说完,红布下方处就出现了一只骨节分明的手。 在头上待了几个时辰的红盖头猝然落在了床后。 容真惊愕抬眼,一双灵动的眸子直直对上男人深邃的眼潭。 他们对视了好半晌,期间谁都没说话。 最后是容真低头说了句头沉,抬手想把凤冠取下,却被卫长彦分别握住,指腹在那白皙微凉的手腕上摩擦几下。 他疑惑地抬头,看到对方幽幽笑了下:“好娇气啊。” 容真皱眉:“真的很重,你可以试试。” “……” 卫长彦松了他的手,容真立马去碰凤冠,这次碰到对方的手。 “本王来。”对方将他的手拨开,声音沉着。 容真乖乖坐好,但又怕他做不好,用翠珠之前传授的经验告诉他怎么取会比较容易。 卫长彦很快将凤冠拿下,转眼看容真送了口气的模样,心里微动,下意识要用手去戳他的嘴,却瞄到了对方额头上的红印子。 是凤冠压的。 他眼色微微一变,手改了方向,去摸他额头的那些印子:“你早些说,本王拜了堂就过来帮你取了。” 容真却满意地晃着脑袋活动筋骨,回道:“你没天黑来我已经很开心了,现在舒服多了。” 他正晃着,修长的脖子一下就被人从后面用手笼住。 卫长彦的炽热得掌心熨着那里的肌肤,将他整个人往自己面前转了下。 容真缩着脖子:“痒……” 他那声“痒”一出来,对方瞳仁颜色便深了几分,忽地起身将他往床里面一抱:“怕痒?” 容真没被他吓到,眨眨眼睛,睫毛忽闪:“还好,就是你突然摸我后脖子,有点受不了。” 他一说,原本已经退开的手再次摸到他的脖颈后方,这下力气比之前重了些,时不时还捏着一小块肌肤轻轻揉:“是吗?” 容真缩着脖子笑,却不推他,断断续续地说:“是啊……你、你一直待着这里么?不是应该很忙吗?” “对,很忙。”卫长彦俯着身,一只胳膊撑在容真脸侧,不动声色地盯着他微弯的眼睛,嗓音却带着微沙的磁性,“这不正忙着看美人呢……”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白面书生、醇熟切片面包、xueyelangyi 1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