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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百十具或哭或笑的布偶,直接跪伏在地上瑟瑟发抖。就像见到了猛兽的绵羊,任由宰割。 夙任轻哼一声,篆刻在布偶身上密密麻麻的符篆顿时燃起一股刺鼻的焦烟, 失去了镇压的作用, 斗篷人瞬间失去了和布偶之间的联系。 “咯嘣……” 墙上的倒影逐渐隐去,每一具或哭或笑的布偶伴随着一连串的骨骼摩擦声,从地上缓慢站了起来,慢慢的, 一步一步的把师徒二人逼到了墙角。 也不知道是那一句布偶先动了手, 学着平时斗篷人行云流水的动作,利落的把他的胳膊从手肘处折断,直挺挺背在了大臂上。 被喷溅热血淋在身上的布偶,清晰的传递出一种喜悦的情绪…… “不要!” “师傅救我……” 密密麻麻的布偶将师徒二人淹没,就连已经死透的大师兄都不能幸免, 被缓缓拖进了‘布偶的海洋’里。 阿瑶整了整身上略有褶皱的衣衫, 耳边清晰传来骨骼碎裂声、皮rou撕裂声,红艳的唇角缓缓勾起。 等到这群亡魂发泄的差不多的时候, 师傅三人早已尸骨无存, 一点儿学沫儿都没剩下。大仇得报, 刚才狠厉的布偶恢复了巴掌大小,小嘴儿嫣红, 一个接一个漫无目的的漂浮在仓库里。 阿瑶点燃一根金色的引魂香,不多时,熟悉的铁链声‘哗啦啦’在远处响起…… …… ‘噗嗤。’ 重物落在棉被上的声音响起,却没有惊醒一旁睡的正香的李游。熟睡的李游嘴角噙着一丝久违的笑意,眉宇间多年来郁结的阴郁消失的无影无踪。 “你干嘛?” 冷不丁的被人打横抱起,沈亦棠差点给他扔一枚阳雷符。 “回家。” “我不会自己走?” 夙任意味不明轻笑一声,清朗夜空下唇角捻起的弧线美的不真实。 “不要嘴硬,有你求我的时候。” 今晚的夜,似乎格外漫长,至少对于沈亦棠是这样,第二天,乃至第三天的课程,不出意外的全部翘掉了…… “李游?” 李游mama穿着围裙刚想要敲门叫醒儿子吃早饭,没想到门同时从里面打开了。 “我先洗脸。” 末了,李游还给了站在门口的mama一个大大的笑脸。 “……好。” 虽然儿子还是那个儿子,可是mama却发现,李游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爸妈,我先走了。” 李游依旧匆忙的叼起一个皮薄馅儿大的rou包子匆匆忙忙跑了出去,李游mama看着儿子的背影,若有所思。 “老李,今儿李游好像有点儿不一样了……瞅着好像高兴了点儿,走道儿都带风了。” “那不是好事?孩子吗,一天一个变化,别老是cao心那有的没有的。” 李游爸爸丝毫没有在意mama的大白眼儿,放下手中翻阅了一遍的报纸,开始吃早餐。 …… “这么巧儿?又是你。” 昨天在树林中截住李游的那一小伙人没有坐像的围在一张小桌子上正吃着早饭,瞅着李游路过,饭都没来得及咽下去,直接拦住了他。 “来的正巧,把钱付了,今儿哥几个就不找你麻烦,麻利儿的,别墨迹,别耽误我学习。” 一旁的四五个人闻言顿时大笑起来,在一众调侃他的笑声中,冷静的声调显得有些突兀。 “凭什么。” “你说什么?” 为首的学生染了一头黄毛儿,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耳朵坏掉了,捉摸做样的掏了掏耳朵,狭长的眼睛眯成了一道缝儿,挑着眼角瞅着干干净净站在他身前的李游。 “我没听清,你说什么?再说一遍。不过可别说哥哥我没提醒你,软柿子什么时候都是软柿子,别以为你妈一不小心给你放冷冻里了,就能硬气起来……” 黄毛儿明显没有把李游放在眼里,纹着乱七八糟纹身的手掌搭在李游肩膀上,警告的语气很是明显,末了冷不丁狠狠推了他一把,李游冷不丁坐在了地上…… “揍他,让他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就是,黄毛儿快给他松松筋骨。” …… 李游没有理会他们在说什么,慢慢从地上站起来,依旧如往常一样,不紧不慢整理好了沾上泥土的衣服,然后不紧不慢摸上了小桌子上盛放老陈醋的小瓷坛,成人巴掌大小的瓷坛,下一瞬间就在黄毛头上开了花。 周围噪声一下子消失,酸味儿刺激着每一个人的鼻腔,暗红的血流覆盖淡黑色的醋迹,汩汩从黄毛儿头顶蜿蜒留下来。 “你他妈的!” 黄毛儿眼睛顿时红了,凶狠的一拳直接照着李游脑袋砸下来。满是怒气的一声吼,同时提醒了黄毛的狐朋狗友,疯狗一样朝着李游扑了过来。 李游偏头,黄毛儿一拳头实实的砸在肩头上,李游顿时感觉整条左臂都麻木了,不过他紧紧攥在手里的一大片碎瓷片同样在黄毛脖子上犁开了一条沟。 因为握得太紧,锋利的瓷片割开了李游紧握的手指,莹白的拳头顿时被鲜血覆盖,分不清到底是李游的,还是黄毛儿的。 黄毛儿的狐朋狗友顿时被鲜血淋漓的场面吓住了,总觉得高高举起的板凳、瓷碗烫手……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