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侄儿拿我毫无办法_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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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中巨震,脱口道:“你怎知?” 玉和一甩拂尘,高深莫测地笑道:“正是贫道献计的。” “你!”骤然失态,我的声音高了些,苏阁老那群人纷纷向我望来。 我连忙压低声音,咬牙道:“我就说他怎会知道的!原来是你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 玉和只拿眼扫着我,仍是笑,过了许久道:“纵然只有一刹,不也是解了一刹的思怀之苦?” 我更加气苦,道:“你可知昨夜我神思恍惚,差点……” 玉和淡然截口道:“殿下这等气急败坏的样子,实在少见得很。” 我怔了怔,正要说什么,余光扫见一身着深色官服的颀长青年到了来,便止住了话头,抬眼去看,那人正要去和苏阁老说话,忽又见到了我,顿时脚步一转,往我这边来了。 我定睛一看,心中更是烦闷。 那青年是国子祭酒韩大人,就是之前酒后误事,他妹子来找我哭着求情的那个。 果然,他一开口就是:“殿下安,舍妹也托我问殿下安。” 我心烦意乱间,随口道:“代本王谢谢令妹,就说本王祝她早日觅得如意郎君。” 韩大人叹息着摇头,道:“下官何尝不想啊,怎奈何,无端却被秋风误……”正说得我牙酸,他又翻着袖中怀中,道:“舍妹之前只读诗书,近来开始学些女红之事,学着打了络子,托我带给殿下,下官不知今日能见到殿下,不知带没带在身上……” 我也摇首叹息道:“韩大人你别忙了,依小王看,令妹是个大大的才女,京都府中论吟诗作画就有她,论针织女红,她约莫是没什么天分,你劝着些吧,可千万莫要大材小用。” 韩大人顺杆就爬,就势展开手上折扇,将扇面递给我道:“殿下所言甚是,舍妹前几日作的扇面还请殿下指点一二……” 玉和在旁笑道:“韩大人,贫道也善和合姻缘之术,韩大人不妨把令妹八字送来,待贫道为她算一卦姻缘如何?” 韩大人想了想,道:“也好,劳烦国师大人了。” 玉和道:“好说,近来贫道那栖云山护国观正在重新修缮,卦资五百两,权当随喜。” “五百两?国师大人你这……你之前要给我做水陆道场的美意我还没谢谢你呢!未免也太欺负了人些……” 两人正争论时,韩大人的学生门徒中做了官的,也来了一些,与我和他行了礼,站在他身后说话,期间又来了一些武官,其中有些当年与我相熟的,留在京中做官的,便都上来见礼。 其中一个道:“殿下,听说裴节帅进京来为陛下献礼庆贺新岁,算算日子,今日该到了……就是不知道赶不赶得上上朝觐见。” 这事我知道,裴山行与我感情深厚,兼之性子太急太烈,他听闻我被杖责后,便立刻上请奏表,回京述职,我信里劝过他别来,要知这些手握重兵雄踞一方的节度使,轻易都不敢进京,毕竟圣心难测,生怕人到了之后被找了由头扣下,再也回不去当他的土皇帝不说,抄家灭门备不住也就在旦夕之间。 其中齐国几大节度使中,又以裴山行最为惹眼,他已是多年不来了,今年他执意进京真不知道是谁给的胆子,委实福祸难测。 到了,百官按文武之分列为两行。 我和玉和站在武官队列的边上,只待望仙门开。 正在此时,一个小太监高唱一声:“陇西府节度使裴节帅到!” 我暗骂道:“怎么谱儿比我还大……” 我顺着大道望去,只见一位银甲将军在远处从高头大马上一跃而下,身后一队卫兵停在远处,那人猿臂蜂腰,腰悬佩剑,他一手扶着剑端,仰首阔步而来。 行过文官处,他脚步虽不停,却端是睨了一眼苏阁老,不阴不阳地笑了一下,苏阁老一瞬间变了脸色,眼中满是怒意,适时被苏喻扶住手臂,苏喻低声说了些什么,似在劝慰他爹。 那裴山行径直走到武官之首,原本为首的那位极有眼色,退了一步,给他让了。 裴山行立住了,睥睨着在场百官,又咳了一声。 于是下面顿时噤若寒蝉了。 我和玉和冷眼看着他,看他招摇个够本,他方才转过脸,对我一开口却是柔声道:“上次我捎来的鸟儿,绿雪喜欢吗?” 不说还好,提到这个我没好气道:“老裴啊,别送活物了,那鸟被养死了,惹得她哭了好久,你就别招她了。” 裴山行道:“不妨,这次我又带来了一只鹦鹉,还有其他好玩意,都送到王府去让她挑了,挑剩下的我再拿走。” 他停了一下,又补了一句:“那鹦鹉不是中原的鹦鹉,我那个鹦鹉能活八十年,养好了能送你们走。” 我道:“滚。” 他又打量了我半天,摇头道:“殿下清减了不少,这脸,这腰……哎呦,怎么越发得半死不活了?这哪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