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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门戒备森严,定不可能让外人神识闯入,而师尊与那些辈分极高的长辈们亦不会做出这般无礼的举动。 那么能这么做的,因也只有门中其他的师兄师姐们。 按理来说知晓他转世重修身份之人并不会多,但不知为何,这些师兄师姐们便认定了他就是那位道君再世重修,待他虽也如同师弟,却总会不经意间流露出某些敬仰的神态…便是连掌门师兄都是如此。 只能说那位道君给他们的影响着实太深。 思及此,李澜江便微敛神情,将怀中的凌启玉轻轻推离胸口,伸出手指轻轻敲点几下对方那光滑的额头后,方才说道:“夜已深,这外头也凉了,我们且回屋里吧。” 可不想让这么多的师兄师姐都来陪他们二人赏这别离之月。 且,师兄师姐们都无道侣,应是一心向道,他还是莫要动摇对方的道心罢。 也亏得此时这越聚越多的神识无法知晓李澜江心中所想。 不然可非得飞来这无绝峰对峙评理一番! 昔日到底是谁与他们言说道侣影响修行影响问道?而近日又是谁早早就寻了个道侣,连修为都要压制着非得谈完别离之细语,方才去闭关突破! 虽确实是为他们好,而他们亦确实道心明了不曾动弹,但就是不得劲,不得劲啊! 哀怨的神识在小院上方相互碰撞着,同时齐齐将‘视线’盯向了庭院中那揽着佳人缓缓走进屋中的身影上! 直到木门重重的合上,再出现道熟悉的禁制阵法,方才带着复杂的情绪移开了神识。 被发现了又怎样,他们不高兴!他们心中有气! 别以为他们不晓得,这世的小师弟定是带有上一世师兄的记忆!即便面容神态言行全改,但他们就是能认出那是大师兄!当然,那些认不出来的,他们亦不会去提醒就是。 师兄上一世太累了,亦独自承担太多,此生便让他们来撑起宗门,‘小师弟’只要轻松些做自己喜欢的事即可。 也不知那位道君竟有何魄力,能让大半个门派的师弟妹们都信心挂念着,便是转世再修亦能一眼将人认出。 约莫只有这些已成为大能的师弟师妹们自己心中才有答案。 破云道君早早便察觉到数多小辈们那聚集的神识,笑着摇了摇头后,便也不做理会。 这道一宗可是被徒儿当年那声声三思与‘唯与道相伴此生’给劝得再无几对仙侣。既有此因,现下便是让多看会儿,也无甚大碍。 而屋中的李澜江对此皆不知,躺在床上的他还在轻声叮嘱着凌启玉好些事情,也不啰嗦,只一遍便不再开口。道了好梦,屋中灯光也就随着话音的落下而熄灭。 实际上是因为夜实在太深,察觉到身旁人疲惫又努力睁大双眼认真倾听的神态,不忍再继续多说。 方才来到宗门第二日便独留启玉一人,身体又患有那暂时无法解决之病症,他是真的忧心着对方会不习惯,更担心对方会害怕。 明月高挂,凌启玉随着习惯早早便入了梦乡,而李澜江却彻夜未眠。 次日。 凌启玉跟着李澜江用了个早饭后,腰间便被对方挂上了个小小的荷包,说是甚觉得无趣了,便摇一摇荷包。 还没琢磨出来荷包到底是个什么玩意,李澜江又带着他往着无绝阁走去,拜见了破云道人。 许是那修为真的没办法再压,将他带回院中后,便道了声别,接着踏上飞剑,头也不回的消失在天际间。 盯着那云雾缭绕的蓝天,凌启玉久久没有回过神,迟钝的大脑方才反应过来,李澜江是真的离开了! 难过是肯定的,无措也当然是有的,以及在疑惑着为什么不来个离别之吻? 茫然的站了好半天,直到仙鹤为他送来饭菜,那黑白两色构成的矫健身姿在低空盘旋半圈后便把爪中的食盒平稳落放在院中的石桌上。 不管怎样,饭还是要吃的。 许是饭菜着实过于好吃,凌启玉一时间也专注于饭菜,把所有的抛于脑后。 直到不小心吃得太撑,才发现这准备的饭菜着实太多,根本就是好几个他才能吃完的分量。想了想,便把食盒给盖上打算晚上再吃。 谁知才刚结束动作,那院落中整理羽毛的仙鹤一个展翅再盘旋,便抓着食盒飞走了…… 凌启玉总觉得自己这餐太过浪费,怎么说都是修真界的灵食,自然是不可能便宜的,而又李澜江瞧着不太会精打细算的模样,也不知道在里头花了多少。 就这么随意思考了大半日,凌启玉才忽然记起来自己依然踏入修仙的门槛,不应该这么无所事事才对! 便连忙按着回忆,开始闭目调息运气。 直到他再次睁开眼时,天色已然转黑,院中不知什么时候多了几盏明亮的灯,竟把整个个院子照得亮堂。而他身前的石桌上也多了个食盒,抬眸看去,院中那仙鹤正迈着两条细腿,慢悠的散步着。 觉得自己也吃不完着饭菜,他便取了个干净的盘子,分了大半出来,接着敲了敲石桌,待那仙鹤看过来,便指了指那盘子。做完这些已经花费了太多的时间,便没有再耽搁,趁着饭菜还热腾,吃了起来。 仙鹤一开始对凌启玉是不理会的。 但许是凌启玉用餐的模样瞧着着实太香,也就‘不经意’的走了过来,又‘不经意’的张开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