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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和彦听到这个问题，笑了一下。 他刚结婚时对徐向奕恶语相向，确实是故意的，想看他能忍到什么程度，每次看他眉头皱起，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心里有就很快意，但是每次说完后，又会后悔，矛盾得很，对他来说是种折磨，对自己来说，又何尝不是。 他想要徐向奕喜欢他，但是他觉得那是痴人说梦，徐向奕那么讨厌他，怎么可能喜欢他？在听到他的告白的时候，徐向奕露出的厌恶表情，他至今难忘。 于和彦说：“惩罚你对我的感情的漠视。” 徐向奕对这个回答懵了一下，说道：“……我以前根本不知道你喜欢我，我们从前关系一直都不好不是吗？我以为你也讨厌我的，你又没跟我说过喜欢的话。” 于和彦说：“说过的。” “啊？”徐向奕又一次震惊了，“什么时候说的？” “毕业晚会的时候，我跟你说过的。” 于和彦缓缓道出曾今年少时光那青涩的告白，其实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 当年他们还是刚从高考中解放的小年轻，大家一起奋斗了三年，期间辛酸苦辣都尝过了，同学录写了一本有一本，即将要分别，各自奔向新的前程，一群人在毕业典礼上哭得稀里哗啦的，典礼结束后，全班人去吃散伙饭。 徐向奕在班上一直很受欢迎，他当了三年的数学课代表，对大家很照顾，大家都很喜欢他，暗恋他的妹子也不少，在这分别之时，有人终于鼓起勇气向他告白，徐向奕微笑而又不失礼貌地拒绝了好几个人。 受欢迎的人总是被人群围绕着，徐向奕不可避免地喝了许多酒，他酒量本来就不好，喝多了头晕晕地，都分不清谁是谁了，脸红得像苹果，醉酒之后话很少，就安静地坐着，大家也看不出他是醉了还是晕了。 结束之后，陈灼已经被人抬走了，大家各自醉了搀扶着告别，还有人哭着喊着不肯散场，喝不得酒的女孩子在这晚都喝了不少，班主任重点照顾女孩子，叫人送回寝室去，有人叫徐向奕回去，徐向奕摇了摇头，不知道那人说的什么，就呆呆地坐着。 于和彦看着大家都走了，终于向徐向奕走过去，蹲在他前面，问他还好吗？ 徐向奕又是摇头，晕头转向。 于和彦说：“我带你回去吧。” 徐向奕不语，于和彦就直接把人架起来，背到了背上，慢慢地走回去。 这是他们第一次那么亲密地接触，于和彦感觉到徐向奕的灼热的呼吸打在自己后颈上，痒痒的，很舒服，每一步都像踩在云端，他多么希望能一辈子这么走下去。 但是没走多久，就走到学校门口，他问徐向奕住哪个寝室，徐向奕说不清，在他背后嘟囔。 于和彦叹了一口气，他心里面藏着隐秘的难以启齿的感情，这一晚上他心里都感到不安，几次想要跟徐向奕说说话，但是看他被那么多人围着，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只跟他碰了一杯酒，就没再说过话，想着明天过后，他们就是陌生人了，心里很不舍得。 突然他心里很自私地想，就让他们待一晚上吧，多相处一会也是好的。 于和彦这么想着，在学校门口转了个弯，把人带到了学校附近的小旅馆。 经常有学生来这小旅馆，前台也没多说什么，连身份证都没登记，给了房费后，就把人带进了房间。 进了房间，刚把徐向奕从背后放下，让他坐在床上，徐向奕哇地一声，就吐了，于和彦的后背被他吐了一背，地上也脏了，徐向奕的身上的短袖面前也脏了一些。 徐向奕吐了后，终于缓了缓，看着面前的人，使劲摇了摇头，不确定地问：“于和彦？” 于和彦冷漠地回复：“是我。” 徐向奕看了看四周：“这是哪？” “宾馆。” “哦，怎么回事，我好难受啊。” 于和彦叹了一口气，打水来帮他擦干净了，又打了水给他漱口，徐向奕这才问道：“我怎么在这？” “我带你来的。” 徐向奕困惑不已，一直在思考这句话什么意思，脑袋里跟浆糊一样，怎么都想不通，于和彦也没管他。 房间太臭了，没办法，于和彦又去前台重新开了一间房间，把人挪到干净的房间里，把徐向奕的脏衣服和自己的脏衣服脱了扔垃圾桶里，又拿毛巾给他擦了一遍才自己去洗澡。 洗完澡出来，徐向奕已经睡着了。 他上床坐在床上久久地注视着徐向奕的侧脸。 他其实没想对徐向奕做什么，只想跟他多待一会，但是这么看着看着，又觉得不满足了，他想要触碰一下这个人。 于和彦犹豫了许久，才终于伸出手，点了点徐向奕鼻尖的小痣，刚触碰到就缩回了手。 他很喜欢看这颗小痣，上课的时候每次转头都能看到，现在终于触碰到了。 徐向奕觉得鼻尖痒痒的，摇了摇头，想要翻身，于和彦就把他翻过来，面对着自己，徐向奕被这么大的动静给弄醒了，迷迷糊糊地睁眼看到于和彦，他有点懵。 “你怎么在这？” “……” “我在做梦吗？怎么会梦到你？”徐向奕闭了闭眼睛，又睁开，于和彦还在，他觉得有点奇怪，伸手去摸他，确定一下是不是真的。 “……对，你在做梦。”于和彦顺势握住了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