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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头一停,江三言愣了愣,见他们两人都在看着自己,才知晓这是想听她的看法了。 “或许赐县的举人都已在会试中大展身手,金榜提名了,所以留下的人才最少。” “我在府学浸yin十几年,赐县的举人金榜提名的只有一个,就是如今的县令方守信,还是个同进士,多少少年举人到最后熬白了头也没能再进一步,所以我们要努力啊,不要成为剩下的那个。”辛战山摸了摸自己的胡子,以过来人的口吻语重心长道。 江三言:“……”,她默默喝茶,心道眼前不就有一个剩下来的吗,此时的心里已经有些后悔出来面对这无趣的应酬,有这个功夫都都可以作一篇赋了。 伍期泽见氛围又开始往尴尬的方向发展,他话锋一转,状似无意地问道:“在下听闻了一些江举人的事,心中实在好奇,不知方便不方便相问?” 江三言垂眸,出于一种趋利避害的本能,不想谈论自己的私事,但又不能直接说你别问了,所以她轻摇了下头道:“难得与两位同乡相聚在此,哪能谈论一己私事,咱们还是聊一聊学问上的事吧。” 伍期泽见她言语躲闪,眼底暗光一闪,语带惆怅道:“是我冒昧了,想来江举人也不喜欢别人提及你与钱家的关系,毕竟是满身铜臭的商贾人家,哪能与我等读书人相配。” 这话一出,果然就引得辛战山好奇:“钱家,可是本县那个最大的钱家,江举人与钱家也有来往?失敬失敬。” 相较于伍期泽的阴阳怪气,他对钱家的印象还是不错的,毕竟乐善好施,对贫困百姓多有救济,在赐县树大根深,商场上无人敢迎其锋芒。 伍期泽莫名被噎了一下,他打听过,辛战山此人满口的仁义道德,张口闭口就是圣人言,最是迂腐不化,怎么还失敬起来了。 他稳了稳神道:“辛兄可知江举人与钱家是和关系,她可是钱家的上门女婿,钱大小姐的未来夫婿。” “江举人竟然是钱家的女婿,恭贺恭贺,嗯?上门女婿?你你……你不是女子吗?难道那钱大小姐是男的?”辛战山正恭贺呢,突然反应过来哪里不对的样子。 江三言苦笑一声,清声道:“我是女子,钱大小姐也是女子。” “那也是值得恭贺的,喝茶喝茶。”辛战山胡子一抽,控制着自己的表情,以免自己显得太过惊讶,他在心底又是一阵感叹,女子未嫁从父,出嫁从夫,之后两个女子……这这这该从谁,实在是世风日下啊。 一旁的伍期泽手颤了颤,感觉自己打探的消息一点也不准,这口出恭贺的样子,哪有一点读书人的体面,说好的迂腐守旧呢,说好的满口圣人言你,这接受良好的样子是什么状况。 两个女子成亲,难道就不反对一下吗?批判一下也好啊,不过人家接下来融洽的相处显然不能如他所愿了。 不得不说辛战山虽然为人做事传统了些,但那都是建立在与他自己息息相关的事情上,似江三言这般说好听点试同乡,说不好听就是点头之交,谁也没碍着谁,何必找不痛快呢?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来了~ 如果我告诉你,江小丫的遭遇是根据事实改编……你一定不信! 事实上,现实中坏人并没有得到报应,而江小丫依旧会从梦中惊醒…… 好吧,同学们不要信,这是我虚构的(本章是补上周天的,今天的是第三更) 第29章 除却伍期泽偶尔故意在人前问一些关于入赘钱府的事, 府学生活总体来说还是平静的,到了八月,思乡心切的江三言就一刻不停的回了赐县。 一路风尘仆仆赶到钱府, 却发现想见的人一个都不在。江小丫去铺子里跟老账房学习核算账目了,钱大小姐出门赴约了。 唯一能陪她的就是钱府的一家之主了,钱父刚到家就撞上了同时下马车的江三言,两人到前厅坐下后。 他喝了口茶才问到:“怎么不提前来封信,也好让家里给你接风洗尘。” 江三言正襟危坐, 一板一眼地答道:“是晚辈思虑不周,今后一定提亲写信。” 钱父面色尴尬了一下,他幻想过无数个和未来女婿对坐闲谈的场景,唯独没设想过会有今天这么一遭。 莫名地,他不由得也坐正了些, 然后字正腔圆地道:“一路辛苦了,先回去歇着吧, 小乔……小乔她有些要紧事,怕是要饭后才回来, 你想吃什么就吩咐下人做,我这就安排人去接小丫回来。” 说起江小丫来, 钱父不得不感叹一下,这个孩子在经商的天赋上不比小乔差,做起事来也果决,很多时候都一点就通,不的不说江家姐妹的脑瓜还是好使的,就是这个做jiejie的太一板一眼了,想跟不知变通的木头,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学会圆滑处事。 江三言点头应下,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钱父今天的态度较之前好了许多,似乎很小心的样子。 她下意识的又回头看了眼,看得钱父下意识地视线躲避,扭开了头,顿时心里的疑惑就更重了,难道说小丫出了什么事? 待到江小丫回来后,她才知道出事的不是别人,是自己,而钱父奇怪的态度则是因为心虚。 “有个姓骆的公子约小乔jiejie,钱伯伯就替她答应了,姐,这下搞不好不用我反对,你就娶不到小乔jiejie了。”她又胖了些,早已经没了从前面黄肌瘦的样子,因为心结已解,就连性格也变活波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