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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应许斟酌片刻,郑重地点头道:“嗯,你说的有道理。” 一勒马肚,马儿撒开四蹄奔向前方,只留下滚滚尘烟。 诸葛绮红:??? 她被扬起的黄尘呛得灰头土脸:“咳咳咳。” 诸葛绮红心中充满了愤怒和疑惑:这位叶师兄还是男人吗?他怎么不按常理出牌?正常的男人,这时候不该英雄救美,帮忙说和吗? 姜虞坐在马车里,竖着耳朵留神外头的动静,听到这里,差点笑弯了腰。 哈哈哈哈。 这诸葛绮红对叶师兄的直男还没有深刻的领悟,竟然希望他会怜香惜玉? 又过了会,叶应许打马回来,丢个诸葛绮红两个绑在腿上锻炼腿力的沙包,用一种过来人语气道:“你下车走走也好,把这两个沙包绑上,正好锻炼腿力了。” 诸葛绮红捧着两个沙包,欲哭无泪,目瞪口呆。 过了会,才回过神,委屈巴巴地说道:“叶师兄……” 叶应许摆了摆手,道:“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修行之道,在乎于己,你不必谢我。” 说完,马鞭催马,驾马而去,又留下一串滚滚扬尘。 诸葛绮红望着叶应许渐行渐远的背影,银牙咬碎,用力揉捏两个沙包,气得火都快从两只眼睛里冒出来。 姜虞捶拍身下软座,憋笑憋得实在辛苦。 姜玉则是一脸心有戚戚焉,说实话,她也经常被这个铁石成精的直男男主气得够呛。就这不解风情的东西居然是男主? 还有没有天理了? 反正这种直男她才没有兴趣攻略,谁有兴趣谁攻略,赶紧的。 姜虞抬头看到姜玉脸色难看,就知道这段时日她定然也经常在叶应许那里受气,顿时竟生出一点同病相怜的意思来。 这位叶师兄啊,也不知道得什么样的奇女子,才有能耐收服他。 反正她横看竖看,都觉得姜玉八成拿他没辙。 从西门家的关外别院到剑门关需要半日,距离剑门关还有五里地时,姜虞忽然听到有人轻扣轩窗。 她打起车帘,便见江玄骑在青骢马上,不紧不慢地随行于马车左侧。 “手拿来。” 姜虞“哦”了一声,双手伸到窗边等着。 江玄微微倾身,把用手帕包着的一捧东西放入她双手中。 姜虞边拆帕子边问:“什么呀?” 江玄不答,说了一声“走了”,就打马而去。 姜虞把帕子的四角都揭开,一捧鲜红欲滴的的山莓映入她眼帘,山莓上还沾着晶莹的水珠,显然是刚刚清洗过。 姜虞拈了一颗放入口中,酸甜适中,满口生津。 姜玉看着姜虞手里那捧红山莓,心生狐疑。 山莓这种东西是野生野长的果子,很少有人会种,常常都是些靠山居住的穷苦人家才会去采来吃。这位江少主出身玄门正派,自小锦衣玉食,金尊玉贵地长大,怎么知道这东西能吃呢? 姜虞正觉有些口渴,江玄便送来山莓,她一连吃了大半,感觉姜玉的视线一直落在自己身上,似在探究什么,碍于脸面,只好捧着山莓往姜玉那边送了送,有些违心地问道:“表姐,你要尝尝吗?” 什么乡巴佬吃的玩意儿,她才不吃呢。 姜玉扯了扯嘴角,笑道:“这是江少主对表妹的一片心意,我怎能跟你抢呢?” 姜虞就等着她这句话,闻言马上小气地缩回手,道:“也是,这东西酸得很,我还是自己吃吧。” 姜玉看出姜虞不太乐意与自己分享的小心思,心生鄙夷:小家子气。 “江少主真是见多识广,这种穷苦人家才识得的山野果子,他竟识得。” 姜虞一愣,不觉皱了皱眉,只觉姜玉话中带刺,再一细想,又品出了几分套话的意思。 难道姜玉也和她一开始时一样,并不知晓江玄的真实身份? 呵,还想套我话? 姜虞眨了眨眼睛,看上去十分天真无邪,心无城府。 “那日我去江家祖宅看望江二哥哥,瞧见他在看医书,许是从医书上看到的。” 姜玉道:“哦?我只听闻江少主幼时曾入不归寺修行,却不知他竟还通晓医理?” “通晓医理倒不至于,江二哥哥只是涉猎广泛,酷爱翻阅杂书罢了。” 姜玉听姜虞一口一个“江二哥哥”,越听笑容越僵。 江玄是书中举足轻重的反派,他与姜虞注定是悲剧收场,二人的感情本不该如此亲密,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说好的三角虐恋呢? 姜玉僵笑道:“表妹和江少主感情真好。” 姜虞道:“我和江二哥哥小时候共患难过,一起遭过生死大劫,感情自然好。” 姜玉:…… 真是够了! 姜玉觉得好像有一碗狗粮冷冰冰地拍在她脸上,拍得她心头冒火。 行至午时,众人终于来到剑门关前。 西门闻雪提鞭遥指,豪气万干,朗声道:“这便是西门剑阁,麟趾洲西门氏的开宗立派之本!” 姜虞挑开车帘探出头去,但见翠屏千仞,丹嶂横云,两道陡峭的山峰如同两柄插天利剑,直入云霄。山峰后山势绵延,相峙纵深,形成一道回廊般的天然山谷。 众人驭马前行,直入山谷,行至山势最险之处,但见峭壁中断,两块巨大的岩石相嵌,形成一座“山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