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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二meimei,我给你讲个新故事,你把这碗药喝了,好好睡一觉,好不好?” 小女孩嫌弃道:“这药好苦啊,我可以不喝吗?” 小少年温柔而坚定地说道:“不可以。” 小女孩瘪着嘴沉默了一会,最终摆出壮士断腕的架势,沉重地说道:“好吧,喝就喝吧!” 说完,马车里就传出“咕噜咕噜”的吞咽声,一个小女孩喝药,竟喝出了如牛饮水的架势,实在令人莞尔。 江山默默站在马车旁边,一直等马车中的少年劝小女孩喝完了药,又讲了个故事将人好生哄睡着了,才轻轻在窗棂上敲了一下,低声道:“少主,属下有事禀报。” “嘘——” 马车中传来轻轻一声“嘘”,过了会,小公子掀开车帘,轻手轻脚地下了马车,举步往远离营房的一棵雪松下走去。 江山跟过去,站在江小少主身后,低声道:“少主,前往路况良好,明早应该能按计划通行,只是,只是……” 江小少主道:“你还发现了什么?” 江山犹豫片刻,道:“少主,我在前方一处雪崖发现了一个被吊起来的人。” “什么人?” “就是……就是那个容貌与少主甚为肖似的孩子。我看他被扒掉了衣裳,只留下一层中衣,身上全都是纵横交错的鞭痕,只怕是他上次办事不利,回去后被同伴毒打一顿,绑在了那里。我瞧着今夜恐怕还会下雪,如果没人救他下来的话,只怕那孩子今晚真就要冻死了。” “可属下又怕这是个陷阱,是那孩子和同伴联合做的戏,因此不敢私下救人,只好先回来请示少主。” 江小少主沉默不语,遥望悬挂在远山之上的新月。过了一会,他忽然出声道:“江山,你说那个孩子怎么会和我长得那么像呢?” “若无血脉亲缘,这世上怎会有两个无缘无故的人生得如此相像?可我母亲只有我一个孩子,我父亲也唯有我母亲一房妻室,我并没有兄弟呀。” 江小少主来回踱步,似乎有些难以抉择,最终,他停下脚步,喟然一叹。 “罢了,赶路要紧,这件事情不要再去管,那孩子的生死就……听天由命吧。” 江小少主吩咐江山不要将今日探路的发现泄露出去,便上了马车。 夜渐渐深了,天际又纷纷扬扬地飘起了雪花。 众人赶了一天的路,大都疲乏不堪,此刻除了守夜的人仍醒着,其他人都已陷入半昏睡的状态。 马车的车帘再次掀开一角,江小少主悄悄下车,走到守夜的江山面前,低声道:“下令命其他人戒严守卫,你和我去看看。” 江山一怔,道:“少主……” 江小少主抬起一根手指轻抵在唇前:“这件事不要让别人知道,走。” 江山按照江小少主的安排命令下去,然后便陪着江小少主来到傍晚时发现的那座孤崖下方。 二人抬起头,就看到一道瘦弱的人影被吊在崖壁中央的一棵老松上,身上的衣物都被鞭子抽烂了,整个人被凛冽的寒风吹得轻轻摇摆,全身肌肤都被冻成了蓝紫色。 随着那孩子身影晃动,那棵古松的树干还发出岌岌可危的“吱呀”声,再这样下去,那孩子就算不冻死,也有可能会掉下来摔死。 能想出这种法子来折磨一个小孩子的人,实在是太恶毒了。 魔道那些人……究竟是什么样一群人,怎么做得出如此丧尽天良的事情? 江小少主再也看不下去,转头对江山道:“江山,你上去把人抱下来,看看还有没有救。” 江山应声飞上岩壁,手中刀光一闪,割断吊着少年的绳索,伸臂一揽,将那瘦弱的人儿抱在怀中,正准备从岩壁上跳下去,忽觉心口剧痛。 江山低头,正好对视少年一双清冷又妖异的眸子。 昏迷不醒的少年不知何时清醒过来,右手握着一柄尖利的冰锥,准确无误地扎进他的心脏里。 江山喉头一甜,手还来不及松开,保持着抱住少年的姿势从高空中重重地摔落下来。 江山被杀的同一时刻,江小少主便已发现蹊跷,立刻从储物灵囊取出一道灵符在手。 只是对方比他想象中更快。 几乎是在落地的一瞬间,那披挂着一身破烂血衣的少年便从地上弹了起来,化为一道虚影朝江小少主冲了过来。 少年像荒雪冰原中奔跑的孤狼,浑身上下都浸满了生死边缘历练出来的血腥气。 江小少主看到那张与自己无比相似的面庞渐渐在眼前放大。 少年唇角微微勾起,露出一丝恶意满满的笑容。 “再会了,江少主。” 一片雪粒子从雪地中冲天而起,江小少主只觉太阳xue一痛,彻底陷入黑暗之中。 少年双手垂落在身侧,下巴微仰,带着一丝倨傲和冷漠,眼睁睁看着那金尊玉贵的小公子缓缓栽倒在自己脚下。 他抬起光.裸的脚,踩在小公子肩上,不屑地踏了两脚,轻笑道:“你不是挺会讲故事的吗?怎么着,给那胖团子讲过那么多遍东郭先生和狼的故事,自己就一点都不长记性?” 两道身影从孤崖下的岩石后跳出来。 一个是个满脸胡须,凶神恶煞的汉子,一个是个脸色粉白,细瘦矮小的青年公子。 那青年公子摇曳生姿地走到少年身后,将手臂上挂着衣袍和靴子递过去,翘着兰花指说道:“哎呀,天儿这么冷,小师弟还是快把衣服穿好吧,要是冻坏了,师兄可要心疼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