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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家这么大一豪门,后人怎么能被随意流落在外。 到了江向笛的小区楼下,靳北停车下去给他拉开了车门,江向笛后半程眯着眼睡了会儿,此刻正揉着眼挪着下车。 正懵着,江向笛感觉男人忽然弯下腰,冷冽熟悉的气息扑入鼻尖,然后就有一双有力的手臂穿过他的胳膊,将他抱了出来。 江向笛吓了一跳,他毕竟是一个一米七八的成年男子,又怕自己乱动撞着头顶,那让自己疼着大可不必,只好把头低着、几乎快要埋到对方的胸口去了。 “娇气。”靳北口上这么说,但觉得江向笛抱起来是真的好软,孕期体温也高,很舒服,简直让人不想放手。 江向笛没听清,伸手扒拉了一下凌乱的发,露出光洁的额头,眼睛眨了眨:“什么?” 靳北沉眸看他:“我说,晚安。” 平日里风度翩翩实际冷淡疏离的江向笛,又冷又飒带点狠绝的样子,或者是脆弱的仿佛能轻易折断,此刻迷迷糊糊却莫名可爱的江向笛,还有很多很多他知道和他不知道样子,不止于昔日的乖巧温软,都几乎……让他喜欢。 很快就到了画展开馆的日子,第一天因为有门票限制,来的人基本上大多是美术圈内的专业人士、以及各路媒体和当地领导,相反,真正的游客却不多。 开馆第一日不是假期,江向笛请了假,和曹奕然他们一起过去。 他其实也很期待最后展览馆的模样。 到了门口检票,曹奕然和宋宁已经到了。 “幸亏江哥给了我票,这票太难买了。”宋宁兴奋说,“我真的太期待了,不止童老和闻老的巅峰对决,我最想看江哥的画。” 画展第一天,部分入选的画稿都是保密非公开的,江向笛笑道:“那我可真荣幸。” 江向笛心情其实也有些激动,不止是因为他的画被摆放在里面,金银花画展的全部设计都是由靳北的团队带领完成的,他虽然不是核心成员,却也参与了这个工作。 而现在就能看到答卷结果了。 除了检票入口的游客人群,还有各方媒体赶过来,对画展进行报道宣传。 “怎么这么多记者啊。”宋宁说,“那家记者是外省的,我记得他们的标志,都是比较大的媒体公司了。不愧是靳氏集团,有钱又有权势。” 曹奕然买了饮料过来,三个人一起结伴进去。 入口处的墙壁上便挂着画,并不是非常宽敞,拐弯后便可以发现这里别有洞天,国风风格式的透着古朴的味道,大气而不粗糙,整体的风格也不会喧宾夺主,反而让游客们产生一种里头藏着宝藏、想要去探寻的强烈的想法。 连江向笛这个工作人员,面对最后的成果的时候都忍不住感到惊艳。 “这个设计好棒啊,这票好值啊。” “场馆比画好看系列。” 场馆内灯光明亮,图画清晰,角下标注创作者的名字,环境十分安静。 江向笛不急着找到自己的画,而是来边走边欣赏,享受这种畅游别人思想领域的感觉。 其实最开始的设计便保证了作品展示的公平性,所有人的位置都足够让游客看到,而四个入口最后都汇总到了的中心位置,也就是童老摆放的作品的那面墙壁。 与排在第二位的闻自明的作品一起,这里是聚集人群最多、话题度最高的地方,相比之下,其他作品前都显得冷清至极。 无论是哪里,最先被追捧关注的、总是名望最高的。 “世纪大联合啊,从来没见到这两位大师的作品一起出现在画展上。” “这一面墙简直就是美术界的全部江山了,他们应该是这个圈子现今的巅峰了吧?” 江向笛很久未见到闻自明了,画是他见过的,直面这么大一幅画的时候,依然能感觉对方的精神世界在凝视着自己,让他有种恍然隔世的触动。 虽然对方是自己的老师,但两人真正的师徒情谊不过一年时间。之后他所有的无忧无虑、被呵护宠爱的短暂时光,就随着蒲望之的生病入院而戛然终止了。 大概是想的太入神,江向笛被人撞的一歪,幸好曹奕然伸手揽了一下,“这里人太多了,我们可以过会儿来。” 曹奕然的声音从耳侧传来,江向笛抬头看了看,才发现这个昔日的学弟,已经长得比他高好多了。 曹奕然看了看闻自明的画,轻啧了一声,江向笛笑道:“你还在为老师不愿意收你为徒生气呢?” 曹奕然:“就是可惜。” 他差一点就和江向笛成为同门,闻自明却只收了江向笛一个徒弟。 另外一边,宋宁终于找到了江向笛的画,在一间展室里,里头只有三个人,其中一个男人高大而气质深沉冷峻,正是靳北。 他只看过江向笛的暴风雨图,却没见过这幅男女对望的图。 他画上的男孩女孩都带着笑容,虽然是夜晚,但月色落在树梢上,灯光都是温暖的黄光。站在路灯下的女生仰着头,男孩托腮往下看,仿佛没有经历过漫长的等待,而是相遇的时候一切都刚刚好。 饶是靳北不懂画,都能从意境感觉这是个爱情故事,也记得那个夜晚自己跑到江向笛家楼下的场景。 都说艺术来源于生活,江向笛这幅图,是意味着生活里有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