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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园很大,屋内温暖如春,靳北到的时候,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不想把外头的寒气带进去。 江向笛已经做完了常规检查,又做了B超,抱着他的小毯子,想从平躺着的移动床铺上下来。 因为江向笛不太好意思,所以闻自明不在,褚医生又跟来检查的黄医生一起去监督结果,江向笛下来的时候,忽然轻嘶了一声,身形歪了歪,他伸手去扶墙壁。 墙壁没抓到,他手臂先被抓住了。 凉的仿佛一块冰的触感,却有力坚硬地如同钢铁一般。 带着冷冽的风雪的熟悉气息。 靳北看到江向笛原本带笑的嘴角瞬间压下来,对方方才在床铺上抱着小毯子、做完检查的时候,明明还是神色温和柔软,如明朗皎洁的月光一样,忍不住让人想过去捧起来亲一亲。 江向笛抽回了手臂,站到地面上站定,平淡开口:“靳总。” 靳北手仍悬空着,他说:“不意外我过来?还是不想要我过来?” 江向笛一顿,似乎因为靳北的问题而皱了皱眉:“你有权利过来。” 他语气严肃、没参杂半点感情,靳北一愣,收回手,站着没有别的动作,哦了一声。 结果很快出来了,医生把两个人都叫过去。 闻自明也来了,看到靳北后挑了挑眉。 他阅历丰富,经历过的大风大浪也不少,不比这些年轻人,靳北的相貌与蒲望之的近乎一样,却是气质截然相反,对于他来说不难分辨。 其中什么缘由暂且不太重要,重要的是江向笛和靳北的关系。闻自明有些私心偏袒江向笛这边,不过现在看看,对方还算是个负责任的。 至少靳北神色认真,没半点开玩笑和揶揄轻蔑。 他本身气质又稳重,收敛了过分的冷漠和气场,看起来很让人信任。 “五个月出头,这个时候其实状况已经非常稳定了,我们可以看到明显的身体轮廓了,宝宝非常健康,四肢和五官都很清晰,你看这个是扬手的动作,手部能看见吗?” 医生抬起头,看见那个高大俊美的男人睁大了眼睛。 看起来仿佛是奇迹一样,原来生命的诞生是如此神奇的一件事。 靳北惊奇又惊喜,忍不住看向江向笛,对方又坐在铺着软垫的椅子上了,神情恹恹的,手捂在肚皮上,就显得很乖巧好欺负。 靳北的眸色愈深,目光近乎直白而藏着占有,直到闻自明发觉了,把江向笛扯到自己身后去了。 靳北:“……” 江向笛近来晚上都被肚子里的崽闹一次,睡的不安稳,白天就有些犯困,此刻回过神,顿时有些哭笑不得,说:“闻叔,你去褚医生那边帮我问问我的健康报告可以吗?” 闻自明看了看他,便起身离开了。 江向笛套上宽松的外衣,低头的时候露出后颈一片白皙,看的靳北闭了闭眼。 人在这里,他又不是对对方没有半点心思,爱意往往伴随着欲,此刻人又乖乖的在面前,他哪里忍得下去? 江向笛从他旁边经过的时候,靳北也侧身,江向笛刚好撞上他的肩膀,靳北伸手把他整个人圈住,却被江向笛扣住了手腕。 像是用尽了全部力气,扣的十分紧。 “想干什么?”江向笛目光一抬。 虽然在这一段时间以来的相处里,靳北的退让和近乎十全十美的周到贴心足见对方的心意,如果换作其他人,早被感动了,但江向笛知道对方不是什么纯洁的小绵羊,而是能把猎物拆吃入腹的大灰狼。 江向笛勾唇眯眸:“想抱还是想亲?还是想在这里上我?” 靳北看的晃神,喃喃道:“我就想亲……” 想亲人,想触碰。 江向笛没听他说完,打断道:“我不愿,别乱碰,手规矩点。” 他声音冷了些,听起来凶凶的像是生气,靳北一怔,另一只抱着他后腰的手收了回来,那里是江向笛的敏感地带,一碰就无力发软。 但是江向笛抗拒意味明显,靳北也没那些心思了,说:“以前都是我不好。” 他还没有勇气说出原谅两个字,江向笛:“你要说以前,我也跟你说以前,我跟你哭的时候,你只停下来一次,就是你用那个东西的时候。” 他提到的时候,还是面色发白,不是恐惧于疼痛,而是被差一点的不珍惜对待。 靳北哑然,明明江向笛是在说自己,痛苦却像是落在了他身上,以至于那一句‘我很后悔’无法说出口了。 他向来寡言少语,江向笛不等他回答,他站久了,腿酸,往后靠了靠,勾起的唇略微有些讽意和自嘲,问:“看我这样,不得不呆在你为我安排好的地方,还要生孩子,你是不是觉得很爽很满意?” 靳北却笑不出来,他没有一次希望江向笛这时候别再露出笑容了,他并不觉得江向笛因为怀孕途中的难受会让他觉得满意,他也宁可希望对方跟他闹脾气、生气,骂他打他…… 但别让他离开。 产检花的时间并不长,靳北留下来吃了个午饭,又呆了会儿,陪江向笛他们去坐观光车,游览庄园附近的冬景。 大片被冰封的土地,依然有常青树林,凝着雨水的枝头和蔚蓝色晴朗的天空。 而江向笛似乎玩的兴致不高,没怎么说话,倒是怕冷,不肯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