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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有意外的生活。 所有的事情都会如安排好的计划、按部就班的发生。 所以时间是在往前走,还是在沉默的静止。 吃饭于他而言也是机械进食,亲生父亲并不知道温情是什么,靳家需要的是一个完美的唯独不需要感情的继承人。 这里仿佛是一个囚牢,将他困住,几乎无法呼吸,他想要一个挣脱的契机。 淡漠的少年紧紧攥住薄薄的乐谱,忽然听到敲玻璃的声音。 他原来以为是飞鸟,但抬起头,却看到落地窗外站着一个格外好看的男生,有些长的额前的发丝被拨开,露出漂亮澄澈的茶色眼睛,像是藏着温柔的笑意,倒映着屋外的晚霞,十分明亮。 他说:“你好啊。” 天色暗了下来,江向笛眼前的画面一变,他在一个陌生的病房里,听到外面有打电话的声音。 “靳北小朋友的班主任,麻烦请给孩子家长打个电话,这么小年纪被打了还送来上学,发烧晕倒了也不知道吗?起码要负责把人接回去好好照顾,身体健康最为重要。” 江向笛不知道为什么,不记得靳北这个名字,却知道对方躺在床上的原因。 因为姚锦偷走家里的一套紫砂壶拿出去变卖换钱,靳北为其遮掩,被靳伟城狠狠抽了一顿。 病床上果然躺着面色泛着不正常潮红的少年,手背上挂着针头,正在挂水。 江向笛伸手探了探对方guntang的额头,找了个毛巾打湿后敷上去。 他看见熟悉的少年睁开了眼睛,黑色眼瞳里都是警惕和冷淡,掩藏住了这个年纪本该有的稚嫩和单纯。 本该是生份和疏离。 江向笛却摸了摸少年的发,弯眸笑道:“你要快点长大啊……不过,也不要有任何害怕,未来会很好。” 昨晚被靳乐乐折腾了一宿的靳北好不容易睡的沉了些,然后做了个梦。 梦里他是个十七岁的青年。 在梦里靳北很清醒,还有着残留的记忆,他在梦境里是高中学生的模样,穿着一套款式老气的校服,在他一米八的身高下显得有些小。 他环顾了一周,认出来是一所陌生的校园外街道上,满地都是落叶,初秋的风有些凉。 十七岁,他应该是在贵族私立高中、并且开始准备出国,相当忙碌,必然不会在这里。 靳北拐入了一条空无一人的巷子,垃圾随处乱扔,环境很差,走了一段,他看到巷子尽头有四五个染了头发颜色的不良少年围着一个穿着校服的男孩子。 那个男孩子身量不低,十六岁的模样,手里拎着书包,靠着墙壁,弯着背靠着墙,消瘦单薄的背脊很是明显。 拉起拉链的校服领子盖住了他的修长细白的脖颈,只露出一点尖而白的下巴,发丝掩盖了神情。 “哑巴了?”一个面色不善的男生上前,语气恶劣,“豪门私生子了不起啊,让爷看看兜里的钱。” 沉默的男生没动。有人想去搜身,被他灵巧躲过去,语气没有波澜:“没钱,让我走吧。” “有个做三的妈还这么硬气啊。”有个男生恼了,他看着男生的脸,玩味的笑了笑,“小三的儿子是不是都长这么好看?我听说北街东哥特别喜欢玩男孩子,满意了还会给赏,我们要不……” 他话音未落,沉默的男生忽然抬起了眸子,茶色眼睛里满是凶狠和戾气。 他原本靠在墙上的单薄的身体陡然如爆发一般猛扑上前,抓住那个还笑着的男生的肩膀,提起膝盖就击中了对方的肚子,对方痛的倒地。 然而对方人太多,面对一拥而上的围攻就十分难办了,就在此刻有人冲了过来,三两下就把对方都打扒在地。 靳北站在男生面前,高大的背影几乎把他整个人都罩住了,陌生却又熟悉。 靳北面色冰冷,气势几乎逼人:“滚。” 地上的人忙连滚带爬地跑了。 男生愣了愣。 靳北不知道这时候怎么还记得自己学过的专业打斗技巧,想要对付这些仗势欺人的混混来说,绰绰有余。 他望向背后的男生,对方满眼警惕和陌生地看着他,相貌在靳北见过的人中也是极出色的那类,很瘦,浑身上下都像是有刺,因为嘴角和鼻子挂了点彩,血色涂在唇和下巴,像是受伤了的独狼。 他看见对方受伤,不知道为什么,和注意到方才对方被袭击而产生愤怒暴戾的情绪不同,觉得很心疼。 他说:“走吧,我送你回去。” 男生犹豫了一下,看靳北走在前头,便跟了上去。 靳北并不知道目的地在哪里,只是沿着街道走,路过一间药房,他进去买了创伤膏。 这个看着乐于助人的高大男生转过身,对身后的人说:“把袖子拉起来看看。” 男生:“……” 靳北带着受伤的小狼崽去了暖和的咖啡厅里,好说歹说,才磨开了对方防备又冷硬的性子,给人手肘的伤口上药。 江向笛过长的头发遮住了眉眼,垂着眸子。 靳北自言自语:“怎么到了别人那里就是乖乖的,到了我手里怎么哄也不肯跟我走。” 江向笛:“什么?” 靳北:“打架之前怎么不知道跑?” 江向笛:“打得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