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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詹妮:“......” 有本事你们去拦。 纪检部一窝蜂涌出会议室,却也没找到晏休。 “楼下。”有人指了一下,“我刚才坐他旁边,好像是家人给他打电话了。” 微凉的黄昏中,少年人单肩挎着书包,手臂稳着单车的方向,另一只举着手机在打电话。 不多时他出了校门,长腿一跨,踩着单车远去。 晚饭后,俞绥被委任带小表弟饭后散步。抚村广场挤满了人,俞绥对人多的地方没有兴趣,小表弟也没有,拽着他跑的飞快。 “粟粟,慢点。”两人中间是条儿童牵引绳,毛头发的小孩在前方一蹦一跳地跑,俞小少爷是老干部速度,跟不上。 “你快点。”小孩脆生生地cao着半桶水的方言笑他,“哥哥说哩就是人慢,脑子慢,嘎近考试是不啦,又打算拿几个鸭蛋回家呀?” “我又不是你。”俞绥嘟嘟囔囔的,忽然发现他们经过了抚村的老宅子。 老宅子经过杨飞文在学校添油加醋的宣传过后,在二十六中的贴吧里已经登上了悬疑诡谲圣地总结帖。 那个帖子结合了一批有诡异传闻的地方,挂在上面等待有人好奇去打卡。 杨飞文一度跃跃欲试,后来期末考试来势汹汹,才冲掉了他的热情。 俞绥停下来,掏出手机打算拍一张给杨飞文。 那厮被抛在校门口以后没完没了地烦他,动则说他欺骗弱小,人面兽心。 这路道俞绥以前也走过,不黑,就今天有一盏路灯坏了,显得老宅更诡异了。 他调整出摄影模式,眼皮突然跳了跳。视线落在院子的大门处。 那次来时这里落了一把大锁,现在那把锁又不见了。 “哥哥你干嘛?”粟粟跑回来窜他边上,大眼睛滴溜溜地往老宅里看,奇道,“这里怎么开了?” 说完人居然窜了进去。 “喂!” 那宅子里头黑不溜秋的,俞绥头皮一麻,左手顺着牵引绳的拉力从口袋中抽出来,他顾不得别的,一边拉着绳子一边去拽粟粟,一把将小孩拽出老宅。 “别瞎跑。”小少爷吓得不轻,不管不顾地吓唬起小孩,“你哥说里面有专门吃小孩的老鬼,就喜欢吃你这种头发毛糙的小鬼。” 话刚说完,身后错杂的横木中似乎传来声轻笑。 俞绥一悚,怔愣地扭头,但什么也没看见。粟粟抱着他一只胳膊嘎嘎嘎地笑起来:“我哥还说世界上没有鬼,只有人。” 俞绥:“......” 他有一瞬间怀疑自己或许是惊讶过度产生了幻听,人在许多时候会因为活跃的大脑细胞产生这样或者那样的联想,一点衍生出两点,两点衍生出四点,从而造成自己吓自己的结果。 俞绥僵硬地拎起粟粟:“我们来比赛,我数三二一,我们比赛谁先跑回家,三二一!” 一大一小咋咋呼呼冲出小巷,小巷重归宁静。那古旧的老宅院门被风刮了两下,轻轻晃动。 一只手从里面勾了一下,抓住了院门。 少年人身姿笔挺,身边立着自行车,自行车抵着院门,昏暗的夜色中,车身微微反光。 “还没有开始做大范围的装修,这村里的人还不知道。”他身侧的男人说。 晏休“嗯”一声,抬眸看了眼刚才两人离开的方向。 如果俞绥大着胆子再往里面跑两步,估计就能看到院子里停的轿车,还能看到院门后面蹲的四五个人。 “胆子挺小。”晏休做下评价。 “谁胆子挺小?”电话那头,汤瑛稍稍提高音量,“儿子,怎么还没回家,你们学生会又留人了吗?” “在路上,快到了。”晏休对身边的人做了个手势,翻身骑上自行车。 少年骑车远去,淡漠的声音在夜色中不留痕迹。 “三十分钟之前就说在路上,快到了。”汤瑛不买账,说着说着却忽然问,“对了......今天之后是不是不用去学校了?” 晏休应了声。 “那......”汤瑛小心翼翼地说,“离家出走那孩子怎么办?” 出了抚村,晏休在路边停下,汤瑛已经自顾自说了下去:“虽然你们没见过面,但你也算他半个哥哥,你穿开裆裤那时候你俞伯伯还抱过你呢。” “这是之前不知道他跟你一个高中,知道了我们就不能袖手旁观......儿子,你说对不对?” “不对。” 女人声音一噎:“儿子......” 晏休手指停留在红色按钮上,耐心地说完:“我又不认识他。” 顿了下,他补充道:“不过他现在活得挺好,别瞎cao心了。” 汤瑛:“......” 出租房坐落在老城区,下落五分钟左右有地铁站,临近商城,商城里有福来到。 房子是俞绥挑的,流程是俞斯过的,卡也是俞斯刷的。他大概没想到俞绥考完试以后连家都没回,冷漠地将房子的密码发给俞绥,一句后文也没。 俞绥哄了两句便作罢了。 小少爷抱着行李,眯着双眼将屋内打量过一遍。 家具齐全,甚至很新,他经过沙发边伸手一撵,什么也没摸到。 至于床榻,床上四件套,这些都要重新采购。 俞小少爷在网上下单完这些,他从厨房经过,对着空荡荡的厨房顿了一下,按照记忆中厨房的模样,又下单了不少东西,从独卫经过,另外又买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