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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如今的衍都虽然在紧追各大省转季的速度,但是仍然拖拖拉拉,优柔寡断。 这天里最流行里面和外面穿两件短袖,里面的短袖大一点,要留出短袖的一条边儿。 这种装束放在长辈的眼里,就是要冷不冷,捂一块热的晾一块冷的,不像样。意思就是现在这个天有时候冷,有时候热。 于是过不了十分钟,俞绥活生生热醒了。 他其实没有睡很久,昨天那股子尴尬的劲像亢奋剂戳进他的血管里似的,让大少爷愣是精神了一个晚上 俞绥醒来以后很长一段时间都处于困倦但是睡不着,大脑皮层活跃的状态。 他自发地社会性死亡,端着微信开开合合好久,差点失手把晏休拉黑。 后来大概是因为杨飞文跟老顾请了假,老顾又给袁语女士发信息通知这事,俞绥立马就接到了老妈的电话。 “儿子,是感冒还是发烧啊?” “学校就让你这样子生着病待在寝室里?” 一听这个气势汹汹的语气,俞绥猜老妈估计是闲下来了,他深怕老妈真的找到学校来,干笑一声:“没病,就是困,躲懒。” 袁语果然没接下去这茬,噎了老半天,嘀咕说:“让你爸知道又要说你。” 但俞绥知道袁语不会跟俞京缘同志告状,完全不受威胁。 没过多久,“相亲相爱的一家人”群聊弹出来,俞贞在里面喊俞绥,让他周末回家吃饭,因为晏颍一家,还有那个跟俞绥同校的世家哥哥要上俞家吃饭。 这八成是从袁语那里知道了俞绥没上课,才会在上课时间发这条信息。 俞少爷拖着困恹的脑袋等了很久,终于酝酿出一些儿睡意。晏休进来之前,他才刚刚睡着不久。 他恼火地踹掉被子,初秋的风从窗口吹进来,俞绥抹掉脑门的汗,打了个大大的喷嚏,感觉自己可能真的要生病了。 晏休搬了杨飞文的椅子,在桌子那边等水开。 俞绥憋着股起床气,有那么一会儿连尴尬都忘了。 窗门大开,空调罢工,除了开始那点儿风以外,闷热的不行。 “你怎么在这?”俞绥闷着声,不怎么自在地抿了下唇。 晏休头也不回:“你说呢?” 那底下的男生袖口显宽,衣领折到锁骨,对于俞绥而言闷热的温度,在那人身上一点儿都显现不出来。 晏休从旁边的塑料袋里拿出一包绿色的,撕开口。 俞绥伸出去的脚忽然停下来,犹疑地看过去,一瞬间醍醐灌顶地想起来了所有事。 那是个装药的袋子,晏休拿的是感冒冲剂那一类的东西。 小少爷默默收脚,自己摸摸额头,心想他现在能不能现场生个病什么的。 道阻且长。 寝室里几张桌子拼在一起,男生的物品杂堆,桌面最干净的那张是俞绥的,磨砂的玻璃杯倒扣着。 晏休确认那是俞绥的杯子以后,拿着去冲洗,回来水正好烧开了。他将颗粒倒进去,拎起水壶冲好一杯,回去时俞绥又钻进了被子里,只露出半张脸。 热死和丢脸死,总要选择一个。 俞绥挪了挪,被子底下又磨磨蹭蹭伸出只手,客客气气地说:“给我吧,谢谢你。” 晏休:“......” 他盯着这位蜗牛少爷:“你先出来。” 俞绥说:“不用了。” 晏休瞥了眼阳台窗户:“你不热吗?” 热。 俞绥轻轻地眨巴了一下眼:“我冷。” 玻璃杯不隔热,把晏休的手捂得暖烘烘的。他微微侧头,不打算再跟俞绥僵持下去:“下来。” 俞绥正打算继续胡搅蛮缠,底下那位部长冷淡地瞥了他一眼:“我上去拽你和你自己下来,选一个。” “......” 大少爷讪讪一笑,默默掀开被子顺着楼梯爬下去。 本来就是热醒的,在被子里一捂,他整个人像被水泡过,额前的短毛粘在脸上。 晏休把被子塞他手里,起身找了条毛巾,还洗了洗,拧干以后送过来。 绝世好同桌也就这样了,如果俞绥真是个病人,肯定能给他照顾得很感动。 可俞绥不是,他捧着那杯子,斯斯文文地放回桌上。 晏休看见了:“太烫了?” 俞绥:“不是。” “不想喝?”晏休看着他。 俞绥:“......” 他知道自己这副踹一下蹦一下的尿性肯定招人讨厌,但还是硬邦邦地说,“你走了我就喝了。” 这几乎有点不识好歹了。 果不其然晏休的脸色淡了,俞绥一瞅,立马后悔了,可他大少爷逢人说鬼话的本事被困顿绊了脚,急归急,但是不知道怎么挽回,更急了。 寝室里安静了好一会,外头连杂音都没有。 过了两秒,晏休颔首:“行。” “不行!”俞绥眼皮子一跳,直觉晏休要是现在从这个门走出去,他肯定要后悔好长一段时间。 不就是喝个药吗,饭不能乱吃,药还不能乱喝吗,而且感冒冲剂而已,喝一点也没事...... “你别走,我现在喝。”俞绥伸出尔康手拦住晏休,立马拿起杯子斯斯文文地喝了口。 晏休微微侧身,他倚着桌沿,颇有些好整以暇的意思。 大少爷浑然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