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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如此诽腹,沈清秋却觉得她此计甚好,最好闹出一个人尽皆知来。 日子一晃儿就到了赴约之日。 顾斐虽不情愿,但答应之事不能失信于人。他如约到了玉林楼的天字一号厢房,刚一进屋,就发觉凤轻语早就在等。 屋中三足羊首鎏金香炉冒着袅袅青烟,门窗紧闭,光色略有些昏暗。墙角的雁足灯点燃了,白日里瞧着光色略暗淡,但更显得屋中气氛冷淡。凤轻语跪坐在矮几的右侧,纱窗外的光色透进来,映照着她半张脸。衬得凤轻语肤色白皙细腻,唇红齿白。 顾斐虽觉得气味儿有些大,但此情此景,也没心思去说什么。只面色冷淡地绕过屏风行至凤轻语对面,撩袍坐下。 凤轻语正在煮茶,但清冽茶香在这屋中几乎闻不见。 两人细算下来,已经有两年光景不曾这般亲近地面对面坐下饮茶。凤轻语的第一杯茶推过来,顾斐虽心中略有忌讳却还是接了。 凤轻语不出意外地提起了曾经。虽说因剽窃诗作造成了两人感情的破裂,但时间是个奇异的东西。两年之后时过境迁,再面对眼前人,顾斐无法不忆起曾今美好。凤轻语聊得动情,甚至眼眶含泪,顾斐听了许久,没听她提及朝堂,冷淡的脸色不免松动。 “过去的早已过去,四殿下应当要往前看。”顾斐端起杯盏,浅浅呷了一口茶水,“一味地沉浸在过去,于你我都不是幸事。” 凤轻语眼波微闪,苦笑道:“我此生只钟情过一人,奈何有缘无分。” 顾斐有些尴尬。虽说曾经凤轻语确实有错在前,但他变心却是真真切切无从辩解的。为掩饰心中愧疚,他只好沉默饮茶。 凤轻语见他不接话也没像往日那般咒骂怪罪,只苦笑着又为顾斐添了一盏。 两人面对面饮茶,气氛一时间陷入沉寂。 不知过了多久,顾斐觉得话别已足够便想着起身告辞。他才一动,方觉察不对。顾斐是风光霁月的世家公子,便是有防人之心,也从未想过凤轻语会不知廉耻地对他下下三滥的药。汹涌的热意涌上脑袋,他愤怒之下一脚踢翻了矮几。 “凤轻语,你做了什么!” 凤轻语是知顾斐文武双全,更知他武艺非常之高。怕一点点药物药不到他,她在茶中,灯芯,甚至香炉中都放了药。如今三管齐下,很快顾斐就站不稳看不清了。 “顾斐,你不必惊慌。”凤轻语试探地想去抓顾斐的手,“我是不会害你的顾斐。我爱你,我爱你还来不及,我怎么可能会害你?” “滚!滚开!”顾斐只觉得一股接着一股燥热涌上心头,风光霁月的端方公子第一回 口出不当之言。他怒极,心中翻滚着惊慌情绪,让他万分得懊悔,“凤轻语,本以为你只是沽名钓誉,没想到如此卑劣,简直恶心至极!别碰我,给我滚开!” 凤轻语却好似被他伤到,恼羞成怒:“你本该是我的!本该就是我的!” 顾斐此时耳中已经听不见旁人的声音,他眼前事物也开始摇晃。只见他摇摇晃晃地在屋中扑打,偌大的厢房,屏风,香炉被砸了一地。乒乒乓乓的声响惊动了外头的人。顾斐带来的护卫惊觉不对,就被四公主府的人给拦住了。 “你们做什么?”因本身会武,且武艺不低,顾斐并未带多少随身护卫。 此时两个护卫被四公主府的人拦住,这一动起手来才知捉襟见肘。 纠缠许久,将军府的护卫被四公主府的人擒住,再无人敢打搅屋中之事。屋中噼里啪啦的声音越演越烈,渐渐的都有屋舍震动的感觉。四公主府的人面面相觑之后,不知猜到什么,猥琐一笑,压着将军府的人退了下去。 不过他们人才一走,顾斐就凭着韧劲摆脱了凤轻语的纠缠。他的武艺不愧是顾战亲自教出来的,即便是在中药的情况下,依旧凭着武力冲到门边。 啪嗒一声的门从内里打开,顾斐睁着昏沉的双眸半个身子刚探出门边,就被一只如玉的手给死死按住了。 沈清秋一手抱琴一手按住顾斐的脖子。明明看着十分清瘦,他的手却仿佛千钧重,按得昏沉之中的顾斐毫无反手之力。沈清秋捏着他的脖子将人狠狠往屋里一推,顾斐的身后已经被春.药迷红眼的凤轻语迅速扑上来。 沈清秋微微一笑,潺潺如流水的嗓音含着笑意:“好好享受。” 而后合上门,顺便给屋子上了锁。 顾斐顺着那股力道倒向身后,看着眼前的光消失,突然双目就赤红了。他神志已然被那汹涌的燥意吞没。但对扑上来的人依旧十分排斥。凤轻语扑上来的瞬间,失去意识的顾斐忘记了身份地位的界限和君子风度,一脚将凤轻语踹砸到墙上。 凤轻语整个人狠狠磕在了墙上,呕出一口血,两眼一闭昏死了过去。顾斐在屋里扑走了一圈,不小心被屏风绊倒,脑袋重重地磕在了香炉上,也昏死了过去。 这惊天动地的声音终于还是惊动了其他包厢的人。 掌柜的被贵人叫来打开了厢房,顾斐与凤轻语衣衫不整地倒在地上的场景被所有人目睹。凑了巧,这些人中不乏京中有名的长舌之人,一时间,已娶皇夫的四公主被发觉与陛下御前红人当今皇夫热门的大学士顾斐捉jian在地之事一个下午传遍京城。 等丸子听到传言,这件事经众人之口,已经被传得面目全非。丸子只知一件事——顾斐对凤轻语旧情难忘,私下里与凤轻语屡屡偷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