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小说 - 上课不要看小说在线阅读 - 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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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怎样?”

    “死掉越久,调阅生死簿就越麻烦,说不定查了半天结果对方已经投胎了,那就什么办法也没有,如果调不到或是已经投胎,我们只会收基本的手续费三千。如果是刚死不久的话就简单多了,跟当地城隍调一下资料就可以找到了。”

    我捂住手机话孔,问文慧:“你妈死多久了?”

    文慧皱眉道:“应该死了有三年。”

    还应该咧。

    我对着手机说:“死了三年,这样是久还是不久?”

    “三年的话应该还没来得及投胎,调阅加起乩上身的费用总共是六千块钱。”

    我再度捂住手机话筒,转头:“要六千块,你有吗?”

    “有。”文慧立刻从皮包里拿出好几张千元大钞。

    这个秀钞票的动作,是我今天看过文慧做过最让人放心的行为了。

    我接着说:“好,那我们的地址是,中坜市……那个……请等一下!”

    我哪知道地址,于是将手机拿给文慧,让她将这里的地址跟对方念一遍。

    文慧念完,将手机还了给我。

    “总之,请快点派人过来!”我语气恳切:“这里有个善良无辜的女孩需要帮助。”

    “没问题,专业的灵媒在半小时之内就会赶到!”对方挂上电话。

    而整件事情,就在慈惠宫派出专业的灵媒到府观落阴的时候,恐怖绝伦到了最顶点。

    04 可以吃mama了!

    在等待慈惠宫的灵媒赶到这里骗钱的这一段时间里,我一直在按摩发肿的脚趾。老人呆呆坐在沾满灰尘的沙发椅上,愣看着根本没有打开的电视。

    文慧不停在房子里来回走动,表情异常地焦躁。

    “怎么还不快点!”

    “快了快了,应该快了……”

    我的脑袋里完全没有多余的想法,只是单纯觉得,再过一下下,这里就不会只有我一个正常人了,也许我可以跟那个灵媒神棍一起解决文慧的“问题”。

    一想到这点我就安心了不少。

    呆呆看着漆黑电视屏幕的老人,终于觉得无聊,于是又挺起虚弱无力的屁股,慢慢走回他熟悉的厕所。剩下我跟情绪不稳的文慧,我的压力好大。

    刚刚好过半小时,有人敲门。

    我正要起身,文慧就一声怪叫冲向门,还不忘顺脚重重踩了我一下!

    我痛得眼泪飙出,泪眼汪汪一抬头,门已打开。

    “你好,我是慈惠宫派来的专业灵媒,专程到府观落阴啦!”

    仿佛看见了光,一个长得超像艺人白云的中年胖大叔靠在门边。

    他穿着超紧绷的白色汗衫,深灰色打褶裤,仿Crocs的伪布希鞋,手里拿着一个充满指印与刮痕的黑色皮箱,一身邻家刁民的扮相。嘴里,还叼了根烟。

    中年胖大叔的一切都很接近一个寻常神棍的模样,让我很放心,只不过他手里晃着好几张奖状,不知道是在晃三小。

    我歪头一看,想看清楚那些奖状上面到底是写了什么,那中年胖大叔干脆整叠递过来给我,露出一口焦黄牙齿说:“区区一点小事,不足挂齿啦。”

    文慧用力拉着白云大叔(我看我就叫他白云大叔比较快),急切地说:“快!快点脱鞋!快点叫我mama上你的身!”猛拖他进客厅。

    白云大叔肯定没看过这么着急想观落阴的人,一坐下,先是眯起眼睛环顾四周,然后就露出非常专业的“眉头深锁”的凝重表情。

    “这房子,有点不干净喔……”白云大叔语重心长。

    虽然他一定是要骗钱,不过我的内心猛点头。

    妈的,那台老冰箱里储存着比核废料还脏的东西,地上还有一只肚破肠流的死老鼠,岂止不干净,简直是非常不干净。

    忍耐了半小时的文慧,凄厉地尖叫:“快点叫我mama上你的身!”

    文慧的双脚肌rou明显紧绷起来、浮出蚯蚓大的青筋,令我打了个冷颤。

    “要上身当然可以,我需要你mama的名字,生辰八字,忌日时辰,还有一件你mama生前的衣物。”白云大叔一边不疾不徐地说,一边从黑色皮箱里拿出各式各样观落阴的专业工具。

    两根白色蜡烛,一枝粗线香。

    牛头马面的纸扎人。

    一只古铜色的铃铛。

    一座纸造的白色古城,上面写了“酆都”二字(就是俗称的阴曹地府啦)。

    宣纸,毛笔,墨条,砚台。

    就在白云大叔整理他的观落阴工具的同时,我将厚厚一叠奖状仔细翻了一遍。上面的颁奖名义真是琳琅满目:什么“天地为证杯观落阴大赛最佳新人奖”、“台北县宫庙义勇杯第七十五届观落阴大赛冠军”、“大陶里急公好义杯观落阴项目大赛冠军”、“北台湾第一百零四届请神送鬼项目大赛季军”、“第十四届莲花杯掷茭大赛亚军”、“两岸交流杯驱鬼大赛季军”……

    不晓得这位白云大叔是真的有法力,还是骗钱骗出了心得?

    这时,白云大叔问:“咦?不是跟你要mama的生辰八字跟死辰吗?衣服呢?”

    “我亲爱的mama都死了十几年了,我哪记得她的生辰八字、跟她什么时候死的?你突然问我,我怎么知道?我mama的衣服,我也都捐给慈善团体了啊,怎么可能还留着?”文慧的声音充满了委屈,眼睛里涨满了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