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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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恬:“……” 翻开课本,“少废话,先划重点,你死记硬背随便得几分行了。” 时恬拉框架,顺便梳理知识点记忆背诵。他学习挺好的,从小到大为了不让顾澈cao心,老老实实上学放学听课写作业不知不觉就拿了第一,不知不觉还拿了这么多年。 挂电话后,时恬做了套数学模拟卷。 数列最后一小题不会,手机搜了半天也找不到答案。 闻之鸷还在打游戏,射击游戏,那靶心简直满屏幕乱飞,又小,看得时恬余光里都带残影,但闻之鸷漫不经心cao纵手柄持械射击,一枪一小朋友,分数biubiubiu~往上猛涨—— 时恬冲他后背挥手。 闻之鸷转身,也不知怎么感知到的:“嗯?” 时恬挪出试卷:“这题我不会。” 闻之鸷挪开椅子起身,三两步走近,指骨勾过试卷一看:“先给n带1,2,3,4,f都>0;再n>=5,判断f(n)是单调递减数列,在下一页 脑袋给笔划来划去,闻之鸷拉开椅子在旁坐下,点了点扉页的一块图标。 ——圆形的城市徽章。 南域一直处于闻家的庇护下,所以使用物不可避免烙上家族的徽章,这个圆形的中心,正是南域的象征图案。 闻之鸷点了点下巴:“这是什么?” 图案是一簇扭来扭去的东西,虽然官方说明是荆棘,但时恬一直不太认得出来。 时恬还是说了标准答案:“荆棘。” “来历?” 时恬背书似的说:“荆棘,继承自远古狩猎时期的部落图腾。那时候地表活动着大量巨型猛禽,作为族群的领袖,闻氏宗主带领族民设置陷阱屠杀凶兽,开辟家园——荆棘,是最常用的武器。” 闻之鸷:“背的挺熟。” 时恬理所当然:“哼。” “……” 看他小得意的模样,闻之鸷唇边不觉挑了点弧度,给书一页一页翻的散漫,眉心似乎也涂抹了阴影。 半晌,他才慢慢开口:“我是不是说过,你的信息素不是茉莉花味儿?” 时恬张了张嘴:“啊?” “同理,”闻之鸷点点下颌,视线垂照,漫不经心道,“我的信息素,也不是血腥味儿。” 时恬:“啊???” * 关于闻之鸷的信息素坊间有多种议论。 闻家是兵戈世家,以前小老百姓搞封建迷信,应家属于文曲星君转世,闻家就是武神投胎。但以往的“武神”们没有哪位的信息素是血腥味,一听就不像个正常人。 只有闻之鸷,分化以后,周身散发的信息素特立独行。 当时某些封建余孽复辟,就说这血腥味儿预示了闻之鸷是不折不扣的暴君,暴虐,残忍,掌权之后绝对腐化堕落残酷。 毕竟,人类血液的味道,真的不能不联想到残忍。 这么多年,也没有任何人站出来否认过宗主的信息素并非血腥味,而且时恬闻了好多次,也确定是血液的味道无疑。 但当事人现在居然说自己不是血腥味? 时恬怔了怔:“会不会是,某种跟血液很相近的味道?” 闻之鸷挑眉:“比如?” 时恬随口猜测:“什么,鸡血,鸭血,猪血……”说着说着噤声,第一反应居然不是冒犯了天威,而是……饿了。 饿得咽了咽口水。 “……” 闻之鸷忍耐地舔着牙尖,第一次感觉到什么叫他妈嗜血的欲望,就真的……特别想咬他,给他咬着后颈按在怀里乖乖的,别再气人了。 时恬皮完,试图补救:“我乱说的,想逗你开心,缓解低落的气氛,不觉得很好笑吗。” 闻之鸷:“不觉得。” 气氛也并没有被缓解到,谢谢。 “……” 时恬还想再补救两句,手机突然响了。 一看,顾澈的电话。 时恬怔了怔,跑到窗台抓了抓头发:“小爸。” 顾澈声音平静:“在哪儿啊?” 顾澈脾气非常好,但有时候时恬很害怕他,越温柔平静,内心越要独自默默啮碎更多痛苦。能控制情绪的人,都是特别可怕的人。 时恬莫名有了预感:“我在……” “闻宗的家里?” 时恬点头:“嗯嗯。” “能回家吗,现在?”顾澈叹了口气,“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本来,alpha对omega就有绝对的独占和掌控欲,尤其是闻之鸷。时恬被他关心着,莫名,鼻子有点儿酸:“不知道。” “闻宗处于易感期?” “嗯。” “因为你吗?” “……嗯。” 顾澈沉默了会儿:“那他……愿意放你走吗?” 时恬咬了咬牙:“不知道。” 那边安静了下来。 阳台上说话的声音停了。 闻之鸷散漫的抛接着一把小刀,打发时间。alpha听觉非常灵敏,他不用集中注意力就能听清时恬的声音。全是点头和回答,看来在家人面前是很乖的小孩。 不知为何,声音现在停了。 时恬挂了电话。 闻之鸷过去,时恬站在落地窗的玉白垂幔后,整个人被暖融融的阳光浸润着,瘦高,腿长,五官白皙剔透。不说话显得很安静。 走近,闻之鸷问:“中午想吃——” 话音戛然而止,时恬抬着下巴望过视线,感觉眼眶有点儿湿,声音也不敢太大,像被人贩子拐走回不了家的小孩,嗓子里透露着渴望:“我想回家……” 他想回家。 一瞬间闻之鸷就心软了。 并感觉自己像个畜生。 沉默的间隙时恬吸了吸鼻子,也挺奇怪,现在被他关着第一反应都不是运用聪明才智逃走。 而是委屈的求他。 第22章 爷是不是不配? 清冷的别墅门前。 时恬蹭了蹭脚尖,好半天才鼓起勇气进去,不过刚到花园被通知:“先生让你先去见他。” “?” 时恬没懂时燧这时候找他干嘛? 电话里骂一顿不够还要当面骂? 书房,时燧西装革履,准备出门不停地看表,他英挺的眉眼蒙着一层焦躁。时恬歪着书包恹恹地进门,随即看到修身长裙的女人落椅子里,身材凹凸有致,抿着骨瓷杯里的红茶,瞥了他一眼。 时恬抿了抿牙,站到沉棕桌面后。 时燧眉头紧拧着:“出息了,时恬,这么大的事瞒着我们,以为闻之鸷现给你当靠山了,可以不听我的话?!” 时恬张了张嘴,随即,闭的紧紧的。 “说话!”时燧尖锐的皮鞋踹上桌椅,哗啦啦的晃,情绪越来越激动,“你就给我装死,装哑巴?” 时恬不想说话,但再不开口怕挨打,才勉强开口:“我不知道说什么。” “现在不知道说什么了?你不是挺有主意吗?我看你找alpha特别有主意,真的,时恬,就算我没警告过你,其他人没警告过你,闻之鸷不能碰!他是你碰得起的吗?!” 时恬怔住了。 他也不是不能理解时燧的意思,闻之鸷不能碰,只有他伤害别人没有人敢伤他。小家小户,不要和他玩在一起,免得被欺负打碎牙往肚子里咽。 ——从某种程度上说时燧甚至算为他好。 但时恬很痛恨这个为他好。 抬头,时恬声音清清朗朗:“你意思就是我不配吧?” “……” 时燧顿住,睁着眼,说不出话就看着他。 时恬心里很冷静,哪怕这些话是一刀一刀的:“还是你觉得,我就是那种只配他玩玩就扔地上的,跟我小爸一样。” 书房里寂静下来,喝茶的女人不动声色掩上盖子。 时燧往前走,时恬以为要挨打,往后退了几步,身影落在肩膀上,时燧被一双芊芊玉手勾住。 宋姮嗓子细,劝道:“别这么跟孩子说话,他爱怎么样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