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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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明沉默了下:“少看点热血动漫,内味儿太冲了。” “……” 湛明继续说:“闻哥的信息素会短暂进入人脑,cao纵感官,让那人体会一点点疼痛——” 一点点疼痛有保守意味。 湛明声音顿了顿,意味深长地看着时恬,似乎有言外之意,“这种疼痛伴随着闻哥从小到大,只是暂时让其他人感同身受。” 时恬怔了怔,想起闻之鸷经常犯头痛。 “精神力弱的就承受不住了,甚至会从精神创伤转变成生理性伤害,比如肌rou组织明明一切正常却再也不能使用,双腿健康却走不了路,突然失明,耳聋,说不了话。明白了吗?” 湛明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不过像老子这种强大的alpha,要不是心态好,早被闻哥搞死了。” “……” 时恬哑口无言。 湛明话里没有一点点抱怨,全是“你就说爷6不6!”的得意。 时恬突然有了疑问:“所以你刚才干呕,就是因为短暂承受了他的信息素?” 湛明点头。 时恬怔了怔,说出这话,都不像自己的声音:“那一直承受的人,会怎么样?” 信息素不仅仅承受者能闻到,施加者也能闻到。 闻之鸷信息素这么暴虐,作为暴虐信息素的承载者,他会承受何种程度的疼痛? 这一瞬间,时恬希望听见湛明说闻之鸷没事儿。 但湛明慢慢点头,相当于承认时恬猜测的结果。 …… 无论从哪种方面来看,闻之鸷,都是个害人害己的怪物。 时恬无意识攥紧了手指:“他这么危险,你为什么不离开?” 湛明挑了下眉,也点了根烟,在台阶上坐下了。 其实挺小的时候,湛明还是个小朋友,被他爹牵到闻家面见宗主,刚对上眼就被同样是小朋友的闻之鸷信息素给搞了。 当时疼得眼泪都掉下来了,湛明发誓再也不靠近他,但却被老爹推了回去。 老爹说,作为闻家世代的左膀右臂,你这辈子注定要为闻之鸷保驾护航,春风化雨,润物无声,蜡炬成灰泪始干。 很残酷,很真实。 小学鸡湛明就特别不服,心想凭什么?跑去找闻之鸷干了无数次架,每次被打趴后,闻之鸷都会给他卖跌打损伤的药。 打来打去,直到某天,递来的药变成了生日礼物。 闻之鸷说他看见其他人有朋友,他也想交朋友。 当时小宗主就站树的浓阴里,耳侧刚烙上刺青,被指甲挠出血痕,低头看着他。 特别孤零零一小朋友。 湛明第一次明白这人虽然强但也挺惨的,接过礼物,就不找他打架了,找他一起打别人。 处下来发现,闻之鸷除了失控时像个神经病,平时都挺好的。 真挺好。 这么一晃就十多年。 回过思绪,湛明莫名又扯着唇笑了笑:“那不总得有人流血牺牲嘛。” 时恬似懂非懂,感觉他话似乎说完了,准备下楼。 背后突然响起声音:“时大哥,你是怎么想的?” 时恬回头。 湛明问:“你愿意救他吗?” 第35章 爷跟你一起睡 时恬在一楼会客厅找到了猫。 白绒绒的小团,在闻之鸷家还吃肥了,油光水滑,冲时恬撅着屁股摇摇晃晃,不理人。 “小混蛋?”时恬拎着颈皮给猫拎怀里,到沙发坐下。 指骨抚摸毛皮,同时,想起湛明问的那句话,愿不愿意救他?意思时恬不太明白,但甚至没有细问直接回了句“啊?” 湛明情商高,一眼看出端倪没再追问。 时恬给猫拎着小爪举在眼前,软绵绵的小jio,对着湿漉漉的黑眼睛。 叹了声气。 就像之前喝醉了捡猫,醒后觉得不能要一样,都是有心无力的事。 对闻之鸷有那么一瞬间的好意,也只是想想罢了,总不能真要先婚后爱吧? …… 猫没逗一会儿,楼上传来杯碟打碎的声音,俩佣人火烧了屁股似的跑出来,找到时恬松了口气。 时恬抱着猫起身:“怎么了?” “您上去看看吧,求求了。” 时恬第一反应是闻之鸷出了问题,开门进去,确实是。 闻之鸷半靠着床,身上搭了条深色的被子,手臂从床头垂下去够旁边的烟,地面狼藉已经被收拾过,他垂着眼皮,看见了时恬。 时恬两步走近:“你头又痛了?” 闻之鸷说:“不是。” 看屋子里,似乎刚经历了一场大战,时恬有点儿紧张:“谁惹你不高兴了?” 闻之鸷点燃了烟:“没有,单纯睡不着。” 时恬:“……” 怀里的猫开始挣扎,时恬放地上,看见它麻溜地蹬着短腿爬上床,一头撞进闻之鸷胸口,卷好尾巴打了个香香的奶嗝。 闻之鸷眉眼似乎有些不耐,指骨却轻轻挠了挠它下颌。 猫开始犯困了。 时恬怔了下:“没想到它还挺黏你。” 闻之鸷说:“嗯,小猫笨,不知道怕人。” “……”时恬感觉他话里有话,瘪了瘪嘴,在旁边坐下。 闻之鸷靠着床背抽烟,到尽头给烟杵灭了,烟雾明灭,整个人似乎很困倦,眉眼带点儿颓意的撩人。 时恬不知道该说什么:“你睡吧。” “睡不着。” “为什么睡不着?” 闻之鸷侧目看他:“想抱着你睡。” “……不可能。” “那睁着眼睛挺好。” 时恬知道这个人偶尔是有一些sao东西在里面的,有点儿炸毛:“以前十几年不认识我怎么睡的?怎么这么作。” 闻之鸷声音挺轻:“以前,就不睡。” 说完,怀里的猫似乎有些被惊醒,不开心地挠了几爪子,正到他骨感分明的下颌。闻之鸷垂眸一看,抬手又抠抠猫的大脑门。 刚才听了湛明的话时恬心里就很异常,莫名看着他,没去追问不睡是什么意思。 总觉得……会得到伤心的答案。 时恬想回学校上课,但不打发他睡着好像走不了,退一步说:“我看着你睡,不能再讲价了。” 闻之鸷动了动肩膀,视线转换:“你牵着我睡。” 时恬给牙咬的咯咯响。 闻之鸷已经伸出了手,骨形细长有力,遍布着愈合的伤痕。时恬莫名心有软了一点儿,心想牵就牵吧,反正啥大尺度的没干过。 刚探出手,被他握住,温暖又干燥,但时恬立刻感觉突然被拉动上前,重心不稳直接倒下去。 “哎哎哎,猫!猫!”似乎要倒下,时恬第一反应是七手八脚撑着免得猫被压了。 结结实实落他怀里,闻之鸷侧身,揽着腿弯给他抱上床;“好了,不管猫,先睡觉。” “!” 时恬慌张的很,才看见他肩膀后探出一只小爪子。 猫扒拉出脑袋,圆溜溜的眼睛看看他,飞快攀越肩膀滑进两人怀抱的空隙。 “……” 时恬注意力才转移到被他抱着,推了推,后脑被他掌心轻轻扣着,摁胸口。 “让我睡个好觉。” 时恬气死了,拖鞋掉地后,沮丧地踢了他一脚。 随后,后腰被揽住,腿也全部处于他的钳制之下。 猫还在奶奶的叫,蹭着时恬的下颌,毛色水光顺滑。 “……”时恬气不起来了。 闻之鸷怀里很暖和,肩膀和腰腹肌rou紧实,但不至于硬邦邦的。时恬瞪着眼睛,耳尖正好挨着他的唇,被轻碰后产生了羽毛搔刮似的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