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历史小说 - 三郎今天来下聘(重生)在线阅读 - 第70节

第70节

    郑颂贤脸红透了,让他对着刘悦薇说,他一个字都不结巴,可对着一群大男人说,他怎么说得出口。

    庞世渊笑,“师弟,你就当刘姑娘在门后呢。你放心,你说的话,保管很快刘姑娘就能听见了。”

    郑颂贤只得硬着头皮,“薇儿meimei,我,我一辈子都会对你好的,以后家给你当,钱给你管,连我也给你管。”

    人群顿时哄哄笑了起来,院子里头刘家的宾客门都嘎嘎坏笑,“读书郎的嘴巴真甜。”

    何司狱趁机往门缝里塞了几个红包,立刻被们里头的皮孩子们抢走了,同时,大门也开了。

    众人先一起去了正院,双方见过礼之后,女方这边备了两个桌子,迎亲的人都坐了下来,一起吃茶果。

    九老太爷陪着何司狱说话,郑颂贤给刘文谦夫妇行过礼,安安静静坐在那里。时辰还早呢,暂时不急着去东小院。

    少年郎们坐了一桌,让一众宾客们看得眼馋死了。

    何司狱说了一阵子话之后,就打发儿郎们去东小院迎亲,他继续在这里和九老太爷说闲话吃果子。

    到了东小院门口,郑颂贤的心情忽然激动了起来。

    他们定亲八年了,现在终于要成夫妻了。刘悦薇坐在床上,头上披着盖头,心里比他还激荡。

    她守了二十年,孤寂了二十年,上苍怜悯她,让她重活一世。这一世,她一定要好好的。三郎,你来了吗,我都准备好了。

    刘悦蓁守着房门,让郑颂贤说了一箩筐的好话,塞了几十个小红包,这才打开房门。

    郑颂贤一眼看到坐在床上的刘悦薇,他满怀欣喜走了过去,先鞠躬,“meimei,我来了。”

    刘悦薇在盖头下默默流泪,她用平静的声音道,“三哥,你来啦。”

    众人都在一边笑。

    郑颂贤在喜娘子的指引下,牵着刘悦薇一起去正院告别父母。

    辞别这个环节,是最伤人的。刘文谦和魏氏坐在上首,受了跪拜礼。

    刘文谦只简单说了句以后好生过日子,魏氏强忍住泪水,也简单说了两句,她怕说多了,女儿受不了。

    刘悦薇其实早就哭了,但她的声音仍旧很平静,只略微有点哽咽,“爹,娘,女儿会好好的,二老多保重,我有工夫就回来看你们。多谢爹娘对女儿的疼爱,女儿会永远记得。”

    这话说的连刘文谦都忍不住红了眼眶,“去吧,莫要担心,我们会好好的。”

    郑颂贤又磕了个头,“岳父岳母放心,我会好好对薇儿的。此生此世,定不相负。”

    刘文谦继续微笑,“去吧,好生过日子。”

    刘悦薇遇到了和林檀姝同样的难题,林檀姝没有亲兄弟,刘悦薇的弟弟元宝还在吃奶呢。但林檀姝可以自己踩着红绸布走出去,刘悦薇不可以,她不想给父母增添话柄。

    魏氏先说让魏大郎背,可刘文谦最后决定让闫庆才背,自己的女婿,魏氏自然没意见了。

    对此,刘氏宗族的人也说不出二话来。当初刘悦妍出嫁是刘大郎背的,现在刘文谦已经分宗,他这一支的事情,九老太爷一般都不多嘴,普通族人就更管不了了。

    闫庆才对此非常高兴,他没想到自己居然能讨到这个好差事,这说明岳父把自己当亲儿子了。魏家人也没争,娘家侄儿再亲,也没亲闺女亲,刘悦妍儿子都生了,闫庆才又是个老婆奴,在刘文谦夫妇眼里,女婿自然更亲一些。

    闫庆才见刘悦薇起身了,立刻俯下身子,“二meimei,我背你出去。”

    闫庆才在刘悦薇心中和亲兄长也没有区别了,她也不用太计较男女大妨,大大方方地让闫庆才背起她。

    闫庆才成年男子,力气大,背个小姑娘轻轻松松。到了门外,喜娘子掀开轿帘,闫庆才把妻妹放在轿子边沿子上,他的差事算是完成了。

    郑颂贤从怀里掏出一个大大的红包,双手奉给闫庆才,“多谢姐夫。”

    闫庆才拱手还礼,退到了一边。

    何司狱见新娘子上轿了,大喊一声,“奏乐!”

    喜事班子立刻又吹吹打打了起来,新郎官打头,后面是花轿,然后是刘悦薇的几十抬嫁妆。

    刘家离郑家太近了,这样迎回去未免没意思。何司狱带着迎亲队伍,沿着青州城绕了一大圈,走了许多大街小巷,散发出去了无数喜糖喜果。

    郑颂贤高兴的脸上的笑容就没断过,虽然毛豆总在旁边挨挨蹭蹭找存在感,他也不生气。隆冬的天,就算出了大太阳,还是有些冷,郑颂贤却觉得自己浑身燥热。

    刘悦薇被喜娘子塞了个宝瓶在怀中,感受到外面敲锣打鼓的欢庆,心里一阵阵高兴,眼泪又忍不住往下掉。

    她悄悄擦了擦眼泪,今日不能再哭了,从此以后,我要快快乐乐的和三郎过一辈子,夫妻恩爱,白头到老。

    队伍一路吹吹打打,过了近一个时辰,终于到了郑家大门口。

    鞭炮声早已劈里啪啦响了起来,宾客们都跑出来看热闹。

    旁边有人起哄,“贤哥儿,踢花轿啊,快踢!”

    郑颂贤想了想,拿手在花轿门框上敲了两下,看热闹的顿时咦了起来,笑话他以后是个老婆奴。

    刘悦薇在里头也轻轻敲了敲花轿门框。

    喜娘子顿时高声道,“夫妻相敬,大吉大利!”

    喜娘子掀开轿帘,把刘悦薇扶了出来。旁边有人人拿了一条红绸带出来,新人一人拽一头,郑颂贤牵着刘悦薇往院子里去。

    大门口放了个火盆,里面正燃烧着炭火,刘悦薇稳稳当当跨了过去,连一粒火星都没溅出来。其实溅出来也没关系,大家会说日子红火。没溅出来?那更好了,新娘子稳重,是个会持家的!

    郑家的红布从大门口一直铺到正院,刘悦薇一手扶着喜娘子的手,一手抓着红绸,慢慢往里走。她头上盖着盖头,只能听到周围人声鼎沸,热闹盈天。

    郑老爷和郑太太高坐正堂,在何司狱的高喊声中,新人一起行大礼,三拜之后,被簇拥着进了洞房。

    已经行了大礼,刘悦薇就是正经的刘家妇了。人群里一些猴子们离了长辈们的眼,就开始起哄开玩笑。

    “三哥,背嫂子进洞房啊。”

    “贤哥儿,要不要帮忙啊?”

    ……

    郑颂贤也不恼,丢弃了红绸,牵着刘悦薇的手进了新房,让她坐在了床边。

    喜娘子拿来喜秤,递给郑颂贤。

    郑颂贤轻轻挑开红盖头,看到了低眉垂眼的新娘子。

    他嘿嘿笑了笑,忽然鞠躬,“娘子好。”

    众人都大笑起来,刘悦薇抬起眼帘,眼波流转,见到了许多陌生人,她也没害羞,轻声回了一句,“官人好。”

    哦豁,人群里顿时又咦咦咦取笑的声音一大堆。

    喜娘子笑着让郑颂贤坐下,取了二人的一缕头发绑在一起。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移。

    刘悦薇虽然脸上在笑,心里却忍不住想,这床上到底放了多少东西,她屁股底下就没一块平整的地方,估计全是花生红枣和果子。

    喜娘子让人端来果酒,让新人一起吃了合卺酒,然后把两个杯子扔到床上,正正好,一个口朝上,一个口朝下。为了练这个,家里的酒杯都被刘悦薇砸碎了好几个。

    喜娘子立刻抚掌大笑,“一仰一俯,夫妇和顺。”

    喜娘子又端来一碗饺子,喂给新人一人吃两个,笑着问,“生不生呀?”

    那饺子半生不熟的,郑颂贤却一口吃了,然后大声喊,“生!”

    他声音这样大,让刘悦薇顿时有些不好意思了,只能小声说了一句,“生!”

    人群顿时又开始哄笑起来。

    喜娘子又说了一堆的好话,才算把后面流程走完了。

    剩下的,随便大家说闲话都行。

    郑颂贤一直在新房里陪着,跟观礼的亲朋们说话,向刘悦薇介绍亲戚,直等到外头开席了,他才被郑颂德拉走了。

    热热闹闹忙碌了一天,等到了夜里,郑颂贤喝的有点晕乎乎的回来了。

    他一推开门,就看到自己的新娘子正坐在床边,一身红裙,含笑看着他。

    第57章 新婚日两厢情浓

    郑颂贤看呆了眼, 他仿佛又回到了梦里,满眼的红色,满屋的喜庆, 满心的欢喜。

    他反手关上门, 走到床前, 俯身轻唤,“娘子。”

    刘悦薇抬眼看他, “三哥回来了, 你喝了多少酒呀, 好熏人。”

    郑颂贤双眼亮晶晶地看着她, 张嘴故意对着她的脸喷了口气。

    刘悦薇笑着推他的脸,“快去喝口汤,醒醒酒。”

    郑颂贤被她推开了也不恼,回头看旁边的小桌上有个小碗。

    刘悦薇起身,把碗端给他,“大嫂才让人送来的,你喝一口,不然明儿嘴巴里苦,你喝了很多酒吗?”

    郑颂贤喝了口汤,“倒没喝多少,有郑师兄他们在呢,但一口不喝是不行的。娘子吃饭了没?”

    刘悦薇见他叫娘子叫的欢实, 看了他一眼, “meimei一直陪着我的,中途给我端了饭菜来, 我吃的饱的很。”

    郑颂贤忽然伸出手, 摸摸她的肚子, “真吃饱了吗,让我看看。”

    刘悦薇被他摸的痒痒,立刻笑着拍开他的手,“别闹,我吃饱了的。”

    郑颂贤适可而止,立刻缩回了手,“吃饱了就好,来我家第一天,肯定不能让娘子饿肚子。”

    喝过了汤,郑颂贤拉着刘悦薇一起坐在床边。

    他仔细看了看她,头上的首饰都去了,只剩下一根金簪,脸上洗过了,红彤彤的腮红胭脂都没了,露出白净的小脸,看起来吹弹可破。

    郑颂贤忽然伸手,一下子把她抱起来放在自己腿上。

    刘悦薇吓了一跳,“三哥是不是喝多了,撒酒疯呢。”

    郑颂贤伸头在她脸上啾一口,“娘子,以后我们再也不分开了。”

    刘悦薇听他这样说,也忍不住认真看他,“好,不分开。”

    郑颂贤听见她软糯的声音,心里似乎被小猫挠的一样,“娘子,怎么还叫三哥?”

    刘悦薇吃吃笑,“那叫三弟?”

    郑颂贤轻轻在身下拍了她一下,“胡说。”

    刘悦薇红了下脸,然后伸手搂住他的脖子,“那,人后我还叫三郎,人前叫三哥好不好?”

    郑颂贤搂住她的腰,借着酒劲,把她紧紧贴向自己,“薇儿乖,叫一声夫君好不好?”

    刘悦薇有些不好意思,“叫什么还不都一样。”上辈子她也没这么叫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