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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帕,一花者两文一副,二花者三文一副,三花者五文一副,莲花出水梅兰竹菊” 开列的清清楚楚。 另外还有不同的丝绸上绣花,及织成的绣品价格,厚厚的一大叠,岳繁京读的爱不释手,一直看到色昏黑,李威从书房回来。 他一进门就愣住,这是一个什么情况? 烛光明亮,这是李威特意吩咐下来,否则以他年纪幼的王妃爱惜东西程度,风沙蔽日的气里,从不肯多费油烛。 可是做活最费眼睛,李威总让岳繁京不要做,好生的保养就行,让荒丘这里好起来,这是殿下的事情。 岳繁京不肯,折中的法子就退后一步,多点蜡烛,反正太子殿下也好,贵妃娘娘也好,对他们的供应一直充足。 房里明亮的针落在地上也看得到,这是手臂粗的蜡烛照出来的光影,笼罩住锦榻上青春亮丽的人儿,俨然自带神圣光环。 她的神情也是神圣的,她今居然没做活,手捧着厚厚的一卷东西,因心情明朗,念的格外悦耳动听。 在这里听的人,有王府里不当值的所有女子,她们散乱相对随意的坐着,另外有排排坐的十几个女子,带着本地饶明显特征,大家的神情里都是全神贯注,听得很是认真。 “就是这样,织成图案卖的价钱更好,如果绣工高超,那是一针难求,你们愿意学哪种,或者,先学刺绣?”岳繁京拿开公文,嫣然的望向房里的人。 你们愿意学哪种,和先学刺绣?这两句话问的都是本地女子,这是岳繁京半个月里的功劳,她精心挑选出的第一批,暂定为心灵手巧的女子,决定先教她们。 本地女子们一时拿不定主意,对于她们来,常年生活在沙漠里,自有祖先遗留的一套生活方法,绣花织布,那不是物产丰富的地方才能做的事情吗? 这里不产粮食,更别提种植棉花,纵然她们学会,也不可能背井离乡,而原料运来的价格,平摊到每一家的头上,只能以昂贵着称。 这时,一个声音平和有力的响起“如果你们愿意学,东西和蜡烛都由衙门供应,只要你们愿意学。” “殿下。” 岳繁京太过关注,还真的没有注意到进来的李威,听到这个嗓音,在此时仿佛那般,欢声着,跑过去,新婚夫妻情意浓,她情不自禁的想要亲近他。 李威也毫不客气的一把搂住妻子,抚着她的肩头往榻的方向,眼睛里顿时没有其它的人,只循循的问岳繁京“你今过得好不好?” “好。” 岳繁京眼神扫过被她推开的厚厚公文,这是她今的快乐源泉。 两个奶娘,田氏和祁氏,悄悄地把人带走,随便去张罗让人送晚饭,留下房里夫妻们独处。 自然有一段不可描述的亲昵,过后,岳繁京个不停,告诉李威她的新想法,没有人规定绣工一定出在盛产棉花的地方,也没有人规定织工必然在鱼米之乡。 “要让她们学最好的,最好的绣工万金难寻,这不是一朝一夕之功,不过在学最好的过程里,也就可能做到收入日丰。” 李威总是听的很耐心,这往往让岳繁京满意,在家庭里,有人倾听也是重要的环节。 岳繁京自知出身无法和殿下相配,话回来,白担了前任名的高王妃,虽有高家做底气,虽有贵妃是亲戚,也无法和李威相配,这极大的让岳繁京能骄傲一些,她找的丈夫好,也就行了。 她找的丈夫愿意听她话,也就行了。 烛光里因为兴奋而跳动的眼神,让李威深深的着迷。 夫妻携手的商议着一方水土的成与败,这在以前来看几乎不可能,李威不是想到高王妃,他经常把这个可怜又可恨的女人忘的一干二净。 高国舅为宠爱女儿,或者想让女儿占据王妃的位置,这其中也有拿殿下冲喜的行径,导致高王妃的早亡。 后来有位太医太过无聊,下了个结论,高氏倘若静养,或许能多活几年。 短暂而强行的亲事,导致李威与高贵妃的关系冰冻,高国舅没有谋到任何好处,高王妃一张影像也没有留下,这十足可怜。 而高氏难道不知道自己身体不好,强行嫁入王府,导致李威在一段时间内对亲事产生恐惧症,这十足可恨。 内心的恐惧症很难消除,李威如果没有遇到岳繁京,只怕不肯娶妻,所以他不考虑后果也要把岳繁京瞒下来,让那王古当个伤心人去吧。 岳繁京着,李威听着,春枝带着丫头蹑手蹑脚送进晚饭,夫妻保持着相拥的模样,岳繁京是深陷自己话里看不见,李威是不肯放手。 欢好过后,岳繁京睡去,李威带着倦意,却久久的凝视妻子微笑,不时的轻轻一吻,含笑道“我捡到一个宝。” 李威前往书房脚步轻快,先生们都看出来他今的好心情,话时更是笑如春风“拟公文,给太子殿下,我需要犯人里的所有的工匠,不管是金银匠,还是铜铁匠,我都要。” 另外的,李威又写了一封亲笔信件给李名。 妻子的话开启殿下的思路,更没有人规定沙漠里不能出产好的工匠,这里没有田地,暂时荒漠一片,可是手工业却可以发达。 手工业包括绣花织布,也包括各种工匠。 同时,李威也索要防沙的能手,他定下计划,在他离开荒丘的时候,希望这里十里桃花,最不济的也处处绿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