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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落在月光下的门槛上,月光让视线有所折叠或者改变,门槛的磨损程度很容易就看出来,栾氏有了主意,向着其中较新的一个走去。 旧门槛应该是进进出出人最多的地方,那里不可能放暗格,取出来都得看时间,倒是不怎么走人的那间,位置也不错,最有可能。 一根簪子就让栾氏进入房中,微弱的月光下,她在桌椅板凳和墙壁之间搜索,簪子捅捅捅的派上大用场,有一声格啪响动,墙壁上弹出一个抽屉。 栾氏从袖子里取出一些东西,轻巧的滑入抽屉里,抬手轻轻关上,又一个响动出来,“啪”。 这是火石的声音,烛火同时亮起来,一亮就是几十盏,不但房间内明亮如昼,整个书房院落全灯火通明。 大书案的后面,李威静静的坐在那里,一双看不出心思的眼睛看过来,让栾氏心头发毛。 她也聪明,无法逃出去就原地不动,两个小厮走上来把她看押到李威面前跪下,另有一个人走近暗格,打开来把栾氏刚才放进去的东西取出来,呈到李威的面前。 栾氏看着他熟悉的背影,整个人随时软掉。 她刚进王府,见到的人还不多,却认得这个人的正脸,这是英王最器重的小厮,他的名字叫平安。 这么说,英王府里其实还是没有任何内线,并不是大家高兴那样,有对英王下手的机会。 其实想想也是,英王当刑部尚书的时间不短,他自己的家里想来固若金汤。 李威在看那份东西,从鼻子里哼上一声。 这群人的手脚真是快,他和常青国师真正的打算交往也就在去年,可是这一份和国师私下往来并且互许通商财物的书信,伪造的有模有样。 这信里的内容不但表示常青国师的身边有内jian,也说明这群人相当有智谋。 “说吧,你是谁,谁让你来的,把你知道的全说出来。” 李威说话的时候,心思没有停下,也许这是常青国王子的人,李威知道这位王子想尽办法阻止自己和国师交好。 可是这又不可能,因为栾氏动用的府中内jian,早在几年前就被铲除,而常青国早几年并没有发生内乱,那位王子没可能提前几年预知并且在自己府中安下人手。 被带走的内jian是高王妃陪嫁的侍候人,是个奴才的奴才。 可没有一国之力,李威不认为就敢对自己下手,他同时还想到相邻的两个国家,大渊和北户,可是他也想不出来向自己下手,他们能得到什么。 要说真正得罪这些小国的,是最早去穷城的李陵,如果是李威得罪的小国家,应该在幽塞的方向。 他看着咬着牙关的栾氏,轻描淡写的道“我曾当过刑部尚书,我要你开口,你就得开口。” 栾氏拼命的咬向衣领,把一块布几乎嚼个洞出来,眼前还是灯烛齐明的这个房间。 李威笑了笑“衣服被换了是吗?” “汪氏。”栾氏发出嘶声。 那个和她同时走近英王妃的人,她竟然没有怀疑她。 李威为她解惑“是啊,她是我特意为你安排,既然你总想到我家里来,我也大方的准备个接应的人。” 栾氏猛的撞向墙,被小厮们拉回,她倒不是没有试图咬舌头,虽然咬舌这事情死的慢,而是她就算咬舌头,也还可以写字,所以她第一是寻死。 李威不再看她,慢慢的欣赏着最近的一盏烛火,所有的烛台上全刻着石榴结子,百子嬉戏,是李威回家以前吩咐准备的好兆头。 想到妻子在房里等得必须焦急,李威慢慢的露出笑容,不肯再和栾氏废话“送她去刑部,小心,路上别让她死了,或者被劫走。” 他则回房去,进门看到岳繁京在床帐内看着什么,就觉得那鲜活感再次扑来。 他走过去,笑道“要听故事吗?” 第一百九十章 新出淘气包伍婉芬和爱京成亲 岳繁京听完第一句话道“爱京可以成亲了?” 李威的手指为她拢好伏在床上弄乱的发丝“嗯,这些日子苦了你。”“哪有苦?人家玩的很高兴。” 最早收到有人居心叵测的消息是夫妻们回京的当天,前刑部尚书对于公事永远神经敏感,历年里悬而未决的案子常年在脑海里转动,永远都有顺藤摸瓜的心。 再加上他是位殿下要心系百姓,做事以澄清为主,而不是强行的加罪。 没有证据的话,李威并不愿意大肆的捉拿及审讯。 每个人做事都有自己的风格,李威稳重自持是他的风格,太子殿下一向采纳他的建议,在过年的日子又是京城重地,确实也不适合张扬,太子妃和岳繁京及高贵妃就掺和一记。 她们三个人纵然真有矛盾,对于太子和李威来说,也属于关起门里自家的不和,何况三个人都是假装,太子和李威的可控性最高,就由岳繁京三个人出一回场。 事情是否会从女眷们的身上发作,这就不一定,栾氏虽是女人,却在书房里被拿,而且证据有关新近出来的常青诸国,一位殿下与其它国家的国师暗许通商,哪怕栾氏摆放的并没有李威受贿的证据,如果真的发作出来,也可以想到李威将面临什么样的调查。 至少,他将暂时的失去权力,而哪怕查的清楚还他清白,整个过程也将是一场不小的磨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