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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我都拒绝了,我为什么要变成别人眼中的画家。” 言夏笑起来,她羡慕汤德的肆意。 与汤德告别后,她在美术馆又逗留了一会儿,思考设计。白色的窗帘打到她手上,没有感受到风,不知道窗帘为什么飞起来,而直到它飞起来,言夏才发觉,窗帘后,竟然是没有窗户的。 她退后几步,见到缓缓落下的白色窗帘上,有种穿透阳光才会有的质感,应该是利用光线的角度,才营造出来的。是一个无比巧妙的设计。她在这里观察了好一会儿,直到有隐约的交谈声远远传来,离她越来越近。 现在是闭馆时间,按理说美术馆的人很少。她沿着来时的路走回去,下楼梯时,似有所感地抬头看了一眼,正好对上了来人的视线。 像黑色的深渊一般沉静的视线。 喻薄向言夏颔首。 言夏怔了一下,在这里也能见到喻薄,实在是太巧合。 他并不是一个人,同行的还有三个人,其中有一个,手上似乎拿着一副画,用黑布盖着,看不清内容。可能是来买画的,言夏脑中掠过这么一个念头。 她这样想着,没料到身边一扇门忽然打开,被小小地惊吓到了。美术馆的管理员走出来。他已经换下美术馆的制服,一身轻便的私服。他先是向言夏道歉,没料到门前还会有人。而后,他好奇地问:“还在这啊,但是汤德已经离开美术馆了。” 不是很大的惊吓,有几十秒的时间平复足够,言夏点点头,解释:“我再转转,看看能不能找到灵感。” 管理员了然地点头。他是一个健谈的人,见到言夏看了楼上那群人好几眼,便有了可以诉说的话题。 “他们是来买画的,听说花了几百万,买了汤德先生早期的一幅作品。” 汤德最出名的《天鹅少女》是在他四十岁时完成的,自此之后,他的画作就水涨船高。但是他的早期作品,连汤德自己都说,没有什么收藏价值。 这几百万,绝对是高价了。 管理员还没有结束他的倾诉欲,继续对言夏说道:“买主还特别强势,原本这一幅画作也是这次画展将要展示的作品,买卖也应该在展览结束后进行。但买主硬是在展览之前买走,展示的画作又要进行调整。” 他絮絮叨叨地,说了一些关于喻薄的传闻。从管理员的描述中来看,喻薄的形象变得强硬,不讲道理,还有钱。 这个形象,同样适用于大多数富商。但不应该适合喻薄。 与管理员聊了许久,再走出美术馆,外头不知何时飘起了雪。准确的来说,是雨雪。 这样的天气着实恶劣,气温低不算,出行也变得困难。此时正好是下班高峰期,打车软件上,显示她的订单还排在几百名开外。 言夏叹了一口气,今天到家不知道要多晚。如果程卓然没有车祸,这时应该可以接她回家。雨雪乘着风,肆意地飘散到任何一个角落,言夏在屋檐下,距离出口有好几步的距离,它们仍是倔强地进来,来到她的发上。 她略微低头,拍了拍头发,收手的时候,拍到了身侧的衣上。 “抱歉。”言夏条件反射地,先说了一句抱歉,然后才抬眼,见到了身边的人。 言夏不是一个吝惜表达自己情感和想法的人,和喻薄在一起的时候,她不止一次说过,他穿黑白颜色的服装更好看,极其衬他的肤色和气质。 当然,其他颜色也适合喻薄,样貌身材优越的人,即使披着麻布,也是时尚。 喻薄穿着藏青的大衣,这种颜色很深,接近于黑,衣领上的脖颈是冷白的肤色,不是像上次见到的那样,带有苍白病态的颜色。 “没关系。” 一句道歉和原谅的语句,如同小孩学习的范例,再标准正式不过。言夏不知为何,突然有了一种想笑的冲动,明明没有一点搞笑的含义存在其中。 “你病好了吗?”如同两个熟悉的陌生人,言夏询问的语句也显得不疼不痒。 “痊愈了。”喻薄说,他停顿了大概有一秒,或者更短的时间,问出了下一句话,“你在等车吗?” 温和有礼的语调,熟悉的说话方式,仿佛让她一下子回到高中,这几年时间横亘的距离,缩地成寸,化为乌有。 然而只是想象。 “嗯,在等车。”她说。 雨雪中,有辆车停在了他们身前,黑色的车身,三角M形的车牌。言夏认出来,不是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喻薄坐的车。驾驶座的车门打开,有人打着伞匆匆走上来,他将伞挡在喻薄头上,说了一声先生。 喻薄只应了一声,然后回头看言夏,他说:“我送你?” 这应该也只是一个礼貌的询问。 言夏摇头:“我约的车也快到了。” 下一秒,喻薄应该是矜持地颔首,顶着那人为他撑的伞,上车离开。可是现实不符合言夏的想象。 “刚刚我听到了。”喻薄没有动,“你的订单等待时间还很长。” 言夏想起来,她没有关掉打车软件的声音,在下达订单前,会自动提示她排在第几名,还有多长时间才会下单成功。在这样的场景下,不论谁都会觉得尴尬,尤其是在喻薄面前。 喻薄拿过为他撑伞的人手中另一把伞,长柄的黑色雨伞,只在伞柄按一下,雨伞就完全撑开了。喻薄用这柄雨伞,罩住了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