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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那篇论文的汉语表达也是真烂 反正我觉得鹤师兄就是偏见。他当然是天才,他写的也是天才的论文,但这与樊殊是不是天才没有关系。樊殊绝对是天才。 我埋着头扒饭,很是忿忿,抬头还打算再说点什么,忽而在视线接触到某个人之后闭上了嘴。而鹤师兄也在几乎同时大手一挥,打断了我即将要说出来的话:“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别说了。” “……” “总之,如果樊殊能证明他的能力确实超凡脱俗,那我二话不说给他道歉。但目前为止,我只看到了德不配位!”鹤师兄阴沉地说,好看的桃花眼很是愤愤。 “……” “师妹,你怎么还不说话?你不跟我辩论,让我觉得我有点尴尬。” “……” 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最终我只能用吟诗的方式来迂回地暗示他:“呃……怎么说呢……那啥,一个幽灵,GC主义的幽灵,在人的身后游荡。” “你怎么开始背《GCD宣言》了?而且你背错了,应该是‘在欧洲游荡’。不过你接了话就好,我可以继续说了,”鹤师兄滔滔不绝地说,“说起来也是好笑,以哥这么优秀一个人,老季今天居然还琢磨着想收樊殊,他就没想过要真收进来,以哥该有多尴尬吗?” 朽木不可雕! 好在也不用我再纠结了,因为那个幽灵开口了:“对于这一点您大可以放心,我不会让您的以哥尴尬的。” “啊!!!” 鹤师兄猛回头。 一只樊殊站在他身后,居高临下地望着他。 ☆、不是冤家不聚头 “你怎么在这里!” “是您。我想我们之间的关系从来没有好到可以互相称‘你’的地步,所以,我强烈建议您称呼我为‘您’。” “你来这里多久了!” “我再强调一遍:您还是没有称呼我为‘您’,而这让我很不满。我有理由怀疑您的听觉系统是否正常。” “我告诉你,我不会怕你,就算你把我告到年教授那里,我也要大声地说:你德不配位!” “您又说了六次‘你’。” “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放马过来吧!” “好了好了,”眼看着全食堂的人都要被这两个小学生之间的鸡同鸭讲吸引过来,我赶快拉开他们,“师兄们别吵了。淡定,淡定。” “松手。”樊殊冷声道。 我低下头,才发现自己刚才为了拉开他们两个人,一不留神握住了樊殊的手腕,赶快松开:“不好意思啊樊师兄,我刚才实在没注意。” “松手。”樊殊又重复了一遍。 “我松手了啊。”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心想您这吃了枪药吗,跟谁发邪火呢。 “……” 樊殊直接走到我另一边。我还在想他要干什么,就听到鹤师兄大喊:“樊殊你扯我袖子干什么!” 我的左手轻轻的一震,鹤师兄的衣袖像是黑色的蝴蝶一样从我的手中脱落。原来我另一只手一直还拽着鹤师兄的衣袖,然而刚才却一直没有注意到。 “樊殊,你能不能注意一下你的态度!我这衣服熨了很久的!喂!喂!” 樊殊理也不理炸毛的鹤师兄,径直看向我:“你和他在一起吃饭?”他的眼睛比平时看上去更黑了。 “呃……”我看了看桌子上正对着的杯盘狼藉,“如你所见。”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空气中的气压非常低,低到都快结冰了。 “是啊,我们一起吃饭,怎么了?”鹤师兄还在旁边挑衅,“跟你有什么关系?” 樊殊看了我一会儿:“是跟我没关系。”他转身就走。 没有一分半的时间,樊殊就回来了,像风一样,手上还托着一餐饭。“砰”地一声,餐盘砸在了我旁边。樊殊拉开了位置,坐了下来。 鹤师兄不满地说:“樊殊,你有没有眼力见?没见我们正吃着呢?” “所以呢?跟您有关系吗?” “你不觉得你在这里特别碍眼吗?” 樊殊把一碗汤推到我面前:“给你。” 我们学校有好几个食堂。其实这个食堂又暗又潮,平时我都不太爱来,但它也有一个挽留学生的神技——它这里的老鸭汤特别好喝,一闻就是老鸭子配上上好的酸萝卜细细熬了一宿,深秋喝上一口,那叫一个不羡鸳鸯不羡仙。 不过老鸭汤总是很早卖完。至于今天这个点,夜宵都上了,当然也没有。 当然,食堂也有另外的绝技,就是搭售。说是卖完,其实他会留下一些,用在夜宵时带动其他相对没那么好吃的产品的销量。如果你买它角落的那个套餐,大叔会送你一碗熬好的老鸭汤。 虽然我的真爱是老鸭汤,但是那个套餐真的是又贵又难吃,所以我今晚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没有买。 看着那汤碗上空如“大漠孤烟直”一般的热汤线,我吞了吞口水,与另一个响亮的“咕噜”声形成了二重奏——经鉴别,另一声的主人是鹤师兄。 我还残存一丝理智:“樊师兄,您不喝吗?” “我不爱喝。” 我立刻一个猛虎掏心将汤薅过来:“谢谢樊师兄!” 风景总是对岸的更美,饭总是别人碗里的更香。我喝着这碗意外之汤,直觉得比自己平时买的还要好喝得多。还是说食堂大爷平时单卖的都是次品,他们把最好喝的一碗都留着搭售了?可是汤不都是一锅熬的吗?哎呀这汤可真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