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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听他絮絮叨叨这样多,眼睛有些红:“欧阳大人如今话密了。” 澜沧的脸红到了脖子,不想让清风看到,微微缩到衣领里遮了一些:“这些是必要的事,必要的话,一定要说。” “哦。多谢欧阳大人,事无巨细,想得如此周到。清风感激不尽。”抬眼一看,到了城门,站在那里朝他弯身:“欧阳大人回吧!” 风吹着她鬓边的发,吹的澜沧的心乱七八糟。“三小姐走吧,我看你出城。” “哦。”清风不愿站在这里与他十八里相送,怪别扭的。哦了一声上了马车,对静念说道:“走吧!” 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 清风不知怎的,头脑中蹦出这样一句。又打起帘子回头望了一眼,他怎么还站在那?他怎么不走? 清风被她看的心慌,又将头缩回来。想起他适才那些话,又不免动容。他就是这样面面俱到,欧阳澜沧就是这样,对谁都如此。这样想着,就不觉得愧疚了。打起帘子问静念:“静念,你的盘缠在哪儿?” “在这呢!”不等静念答,雪鸢抢先答了,从手边拿出一个包裹递给清风。 “静念,适才你大人说给你带了许多盘缠,可以让我开开眼吗?” “有何不可,您快看。” 清风打开那包袱,除了两件衣裳,竟是几张银票。打开瞅了瞅,霍,欧阳澜沧割rou了。清风看着那银票笑出了声:哼,这样大方。 雪鸢将头凑过去一瞧,哎呀,欧阳大人破天荒呀!竖了竖拇指:“欧阳大人是这个。” “咱们呀,也甭客气。到了江南就拿去兑银子,这么些银两,足够用个一年半载了。”清风将静念的包袱系上,递给雪鸢。又想起澜沧刚刚跑的一脸汗,还有他通红的脖子,向衣领里缩了缩,不想自己看到。 这心神一飘,竟是飘的远了。连忙摇摇头,甩走胡思乱想。 这一路踏风而行,出了京城没多久,便起了玩兴,走走停停,到了驿站,天已经黑透了。驿站的饭堂却十分热闹,一群人不知在聊些什么。 清风支着耳朵听了听,竟是赵丞相倒了,欧阳澜沧做了丞相!几个人惊的相互看了看,天呢这才一日,京城就变天了?早上挥汗如雨为自己送行的人,这会儿一步登天了。清风着实替澜沧开心。 ================== 赵越溪在地上不停的走,丫头进门回话:“主子,大皇子说这会儿忙着,不过来了。” 赵越溪眼泪流了下来:“眼下父亲落了难于他有什么好处?竟是躲的这样干净!”赵越溪越想越心慌:“不行,我得去找他!” 丫头拦住她的脚步对她说道:“小姐您冷静一下,这会儿若是能出头,咱们爷铁定出头了!这会儿为何躲着您您想不明白嘛?这会儿您先甭想老爷的事了,先想想自己呀!这王府可还有咱们的位置?” 丫头这一番话令赵越溪静了下来,她擦干了自己的泪,缓缓坐在小凳上,兴许是哭的急了,起了一阵恶心,捂着嘴干呕了一声。眼睛瞬间睁大,猛然想起自己的月事似乎迟了..“快,快,快请郎中!” 赵越溪躺在床上,那郎中为她把了脉,而后起身朝她拱手:“恭喜恭喜,您有喜了。” “当真?”赵越溪胳膊支了起来,又与郎中确认一遍。 “当真的,是喜脉。” 赵越溪的泪落了下来,天无绝人之路!她咬了咬唇,送走郎中,要丫头将这件事告诉景柯,并请景柯过来一趟。 景柯听到丫头说赵越溪有喜了,竟突然有些开怀。今日这事生的好,他不信这样的情形下舒月仍会提和离。随丫头去看了赵越溪,见她躺在床上,面色不好。坐在床边执起她的手:“这会儿如何?还难受吗?” 景柯终于来了,赵越溪一颗心放了下来,泪水也跟着流了下来,摇摇头:“好些了。” “好些了就好。好好在床上安胎,你父亲的事不要再想了,若是能救,为夫早去救了。那陆君遥一路进京告御状,带着十足的证据,没一样能推翻。你父亲也是糊涂,究竟要多少银子才够?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没直接砍了,已是留有颜面了。发配为奴,至少还有一条命在。你呢,好好养着肚子里这胎,这孩子在,为夫就能护着你,父皇也舍不得动自家血脉。” 赵越溪点点头,拉住景柯的手:“从此以后,只有爷了。” 景柯看她如此,也不忍再为难她,为她擦了泪:“将心放宽。”而后站起身:“你有喜的事,夫人知晓吗?”赵越溪摇摇头。 “成,你先歇着。” 景柯出了赵越溪的屋径直奔舒月那走。他心中惦记三日之期,生怕舒月明日做出什么蠢事来。这会儿终于得着由头去与她说道了。还未进门,先将脸沉了下来,问一旁的下人:“如何?看起来像是要出殡了吗?” “像。” “成。”推开门进去了。舒月已梳洗好准备睡下了,见景柯大摇大摆进来,抓起桌上的果子坐到小凳上吃,瞅着景柯径直奔床上去有要耍赖之意,伸手点了点:“你站住!” “怎么了?”景柯回头看她,面色十分沉郁:“你今日休要与我提和离之事,我过了今日有没有明日还不一定,你让我今晚消停些吧!” 舒月自然知晓他说的是赵丞相之事,是以没有出声呛他。瞥了他一眼,见他手抚着胸口:“今日一直透不过气,你能帮我顺顺气吗?”从前景柯心口不舒服,舒月都会让他枕在腿上,帮他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