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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思思也是这么想得,但终究还是担心刘云,有些丧气,刚刚指点江山的气概消失殆尽,随着陆毅凯回了铺子。 2007年的夏天,尚丽娜生下了一个女儿,月子里的孩子皱巴巴的,看不出模样,等出了月子,尚丽娜奶水又足,孩子很快长开,活脱脱就是一个小张远。 所有人都放下心来,尚丽娜跟重新活过来似得,拉着梁思思说了好几回。 “再也不乱来了,以后就守着这个家守着张远,好好过日子。” 张远也收敛了很多,梁思思不知道他跟外面的女人断干净了没,旁敲侧击了好几回。 陆毅凯跟张远铁瓷,他告诉梁思思,“张远这么大人了,心里有谱,女儿都有了,稼兴城小,他不会让女儿长大后抬不起头来做人。” 这话在梁思思这儿听来,还是不让人舒服的,感情是看在女儿的份上,没尚丽娜什么事儿? 可惜梁思思很快就没心思放在张远身上了,因为刘云怀孕了。 刘云那会儿总说,每回老刘跟前妻交接女儿,三个人站在一块儿,一家人的既视感强烈,让她心里极不舒服。 梁思思就劝她,“那你也抓紧时间生一个,这样你们也是一家三口了。” 刘云真是直肠子,极其听劝。 一转头,就按照梁思思的嘱咐,怀上了。 梁思思简直哭笑不得,她问刘云,家里现在存款有多少,银行密码什么的,要不要也告诉她一下,既然这么不见外。 刘云跟她玩笑了会儿,这才叹气道:“思思,你知道得,老刘是我第一个男人,张爱玲说什么,女人的阴.道连着女人的心,原话我不记得了,似乎是这么个意思,我觉得张爱玲说得挺对的。” 梁思思几乎笑喷,“刘云,你也太逗了。” 刘云撇着嘴,“我现在可知道你为什么等陆毅凯四年,还主动放下身段回来挽回了。” 尚丽娜和刘云都结了婚稳定下来,梁思思也一直跟陆毅凯如胶似漆,却独独杨林语,一直没着没落地飘着。 梁思思是第一个搬出公寓的,之后便是尚丽娜和刘云。 她们各自结了婚,自然也不会再在这套公寓里住下去,搬出去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杨林语便只得退了公寓,自己租了一套小房子。 梁思思在银行的工作朝九晚五,接触的人也不多,倒是尚丽娜,在外面耳闻了一些传言回来。 有次去修车铺,便大嘴巴讲给了梁思思听。 说是杨林语跟自己老板偷.情的事,不知怎么被公司员工发现了,沸沸扬扬地传开去,杨林语很快无力面对流言蜚语,放弃呆了三年多的公司,辞职离开了。 梁思思问尚丽娜,那张德嘉怎么说。 尚丽娜撇撇嘴,“还能怎么说?男人啊,就是这样。自己百花丛中过,不觉得自己埋汰,但凡女人出了点这啊那啊的,就是破鞋,穿不得了。” 再后来,杨林语收拾了行李,离开了她呆了九年的稼兴城,临行前,她请梁思思三个吃了顿饭。 四个女孩颇有些唏嘘,高中的青葱岁月,仿佛还在眼前,转眼却要各奔东西。 刘云问杨林语打算去哪里发展,她抬头看了看饭馆外低矮的建筑,“想去看看高楼大厦。” 梁思思最先反应过来,“你要去上沪啊?” 杨林语收回视线,“是啊,想去闯一闯,这里待不下去了,反正也要换个地儿,索性就当成个机会,放手一搏吧。” 窗外霓虹灯闪烁,稼兴还是那个千年历史的老城,航稼湖平原亘古不变,而城内的京航大运河静静流淌。 一切仿佛还是最初的模样,变得只是人的心境。 一代人老去,又有一代人长大。 一代人离去,又有一代人出生。 有人扬帆远航,有人尘埃落定。 日子飘忽着过得特别快,转眼就是冬天。 又是一周的开始,高柜上一个姑娘生病请假,梁思思便给她代了一天班。 工作是繁琐的,录单、办卡、取钱、存钱、开户、转账。 快下班的时候,门外忽然走进来一个人。 2007年结束,2008年初初来到,整个江南下了暴雪,暴雪连着好些天,似乎无穷无尽,很快酿成雪灾。 马路上绝了汽车的踪影,江南几个主要城市仿佛一夕之间回到了古代,出门只能靠步行,连公交车都停了运行。 门外进来那人还是一身钟爱的黑衣黑裤,黑色的羽绒服上带着寒气,头发长了些,衬得五官更加英挺。 他坐在梁思思柜台前的位置上,“办张卡。” 梁思思很配合,“身份证给我一下。” 一张身份证被递进来,一同送进来得还有一张纸条。 上面的字瞬间让梁思思面红耳赤。 是陆毅凯的电话号码,还有一句话。 “宝贝儿,我们和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