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历史小说 - 莫家阿宝在线阅读 - 第1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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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青楼中时,又被那里的mama灌了凉药,以致无法生养,他原也说过,即使我一辈子不生养也不打紧,只是我总觉得心里对不起他……但若要让我抱养不相干的女子生的、与我莫家没有一丝血脉的孩子,我又不甘心,因此,想来想去,便想到了你……他原本也不愿意,但拗不过我求他……阿宝,jiejie姐夫对不起你……不过你放心,我会将你的孩儿当做自己的孩儿一样疼爱——”

    阿宝想将膝头上的阿娇推开,奈何手脚没有一丝的力气,胸口上似乎有人拿着大锤在敲打般地钝痛,心中觉得阿娇的话荒诞透顶,急欲反击她,但一堆话涌上唇边,却又不知从哪一句说起,只能大口大口地喘气,喘了许久,方自言自语道:“我的孩儿养下来要交给你?你们自说自话,竟连问都不问我?我成了什么了?他是为了我腹中的孩儿才与我在一起的?你们两个合起来算计我?他也算计我”

    阿娇擦擦眼泪,哽咽道:“我与他都对不起你!我其实心里也不好受,只是事已至此,再也没有后悔药可吃,将来生好孩儿,你若愿意留在府中最好……若是不愿意再见到我们,我也可以叫人护送你去山东找大姐,也可护送你去西北找姜小八——”

    阿宝有一刹那希望自己能快快死掉,好听不到阿娇口中吐出的那些源源不断的话语。但她终究还是没有死掉,她只记得自己拼尽全身力气猛地推开阿娇,冷笑着说了一句:“爹爹怎么就生出你这种龌蹉女儿!只会用些龌蹉心思来算计自己家人,当真令人恶心得很!他既然深爱你,你还有什么不知足?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竟然来害我!我在你眼里是个什么!从此你我不再是姐妹!”又依稀记得自己似乎弯腰呕了一阵,这才摇摇晃晃地从东厢房里扶着墙出来。

    出来时她的脸色想来不好,因为正候在外头的桑果见着她立时吓得大哭,慌张喊道:“小姐!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听陈小春的那首相依为命,一边看这章,不由得流满面.....

    看了点击貌似有几百个,为啥评论和收藏那么少,难道点击量都是我自己点出来???

    ☆、莫家阿宝(五十四)

    初冬时节,皇帝凯旋回京。锦延以腿疾为由,尚未进宫,便先回府,府内人早已得知了消息,阖府上下人等无不喜笑颜开。柔安及阿娇率府内众人也都早早地候在门口。锦延策马一路疾驰至府门口,还未下马,眼睛便在人群中搜寻。人人都在,独独不见阿宝。

    阿宝正坐在渡月亭发呆,她如今身孕已有八个多月,行动颇为吃力。她不愿见那满院子的人,因此每日里不是扶着桑果在渡月居附近散步,便是在渡月亭里呆坐。

    桑果拿了披风过来,与她道:“今日他凯旋归来,眼下府内人都在门口迎接呢。”

    阿宝口中“唔”地答应一声,眼睛望着远处。有一阵冷风吹过,吹起湖面波纹阵阵,湖边枯黄芦苇随风摇动。

    桑果凝视阿宝的背影,只觉得有股说不出的萧索与落寞,喉头不由得哽了一哽,忙深吸一口气,劝道:“湖边甚冷,风又大,咱们回去吧。”

    “唔。”阿宝又答应一声,扶着肚子,吃力地站起来,桑果忙上前搀扶。主仆两个刚要转身回去,却见原先盘坐于阿宝脚下的毛球蓦地窜了出去。

    不远处,锦延一袭战袍,满面风尘,正含笑看着她。

    阿宝听见自己的心“咚”地一声猛跳,随后便是一阵如泛滥洪水般的酸楚汹涌而至,漫上心头。

    阿宝暗暗咬了咬嘴唇,待面色恢复如常后,扶着桑果出了渡月亭,向他深深敛身行礼,口中恭恭敬敬地说道:“将军辛苦了,多谢将军。”

    锦延上前两步,执了她的手,对她深看几眼,轻声问:“你谢什么?不过才两个月未见,怎么变得这样多礼了”抬手为她理了理身上的披风,又柔声对她笑,“怎么说话一点儿都不像我的阿宝了?”

    阿宝轻轻挣脱他的手,正色道:“将军在外浴血征战,舍命杀敌,咱们这些人才能得以安心度日,是以要谢将军。”

    锦延静默,又深深看她两眼,抬手轻轻地摩挲了下她的脸颊,问:“怎地比我走的时候瘦了?”转身看了桑果一眼,问,“你们就让她日日来湖边吹冷风么?”

    桑果垂首,作不得声。

    阿宝如今走得慢,从渡月亭回她的小院子不过短短一段路,倒走了好一会。锦延几次伸手扶她,都被她有意无意躲开。锦延起初只是蹙着眉头,及至到她房中,脱下战袍后,却找不到衣裳换,才发觉自己从前搬到她房中的书剑衣物棋盘等一应物什竟不知何时都不见了踪影,不由得莫名其妙,又好气又好笑地问道:“小混蛋,你又要生什么事端?”

    阿宝一进了屋子便自顾自地在歪倒在床,漫不经心地啃她的手指甲,闻言也只是用眼角冷冷扫他一眼,随即扭头看向窗外,口中道:“我如今夜里睡不好,老是要起夜,若是有人在,只怕更睡不着了……只得将你的东西都搬走了。”

    窗子半开,丽萍正站在院中与旁人说话,耳朵却留神听着房内的动静。

    锦延坐到她身畔,将她手指头从嘴里拉出来,仔细检视了一下,十个手指甲都已被她啃得光秃秃的,有些啃掉的太多,以至于都露出了指甲下面的嫩r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