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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云宜被看得眼珠子直乱撞,捏着书中的纸张,任由墨水染黑手指。 “你知道阴阳先生去哪了吗?”他的视线一扫而过,懒懒问着。 舒云宜摇头。 “去了太傅府。” 叶景行搅着药碗里的汤匙,笑脸盈盈地看着她震惊的脸颊。 舒云宜愣愣地看着他。 “去哪?”她不可思议地说着,在片刻震惊中回神,“因为老师吗?” 阴阳先生与太傅决裂在大尧不是遮遮掩掩的故事。 花老师是个性格刚烈决断的人,他认定的事情从不见他后悔。 可他这次却是回头了。 她瞬间多了些莫名的难过。 “士为知己者死,阴阳先生和明真先生互为知己,花先生入京想必已经有了打算。” 叶景行把手中地药碗递过去,宽慰道。 舒云宜闷闷地一口喝下去。 “你的纸团掉了。” 等她放下药碗,就看到叶景行手中捏着皱巴巴的纸团,饶有兴趣地说着。 舒云宜瞪大眼睛,一脸紧张:“还给我。” 叶景行看着伸到自己面前摊开的手。 “跟我有关?” 他一挑眉,信誓旦旦地说着。 舒云宜眼珠子不安地转着,嘴角紧抿。 “还你。” 叶景行轻笑一声,手指一弹,那个纸团就轻巧地落在舒云宜怀中。 舒云宜狐疑地看着他莫名转晴的好心情,一头雾水。 “你不忙吗?”舒云宜重新藏起纸团,警惕的问着,一副要赶人的模样。 叶景行见她吃了药,耸了耸肩,起身离去。 舒云宜见人走远了,这才小心打开纸张,露出里面凌乱的痕迹。 “不应该啊,我之前见过他吗?” 她喃喃自语。 她这几日把前世的事情仔细回忆了一遍,却没有想起到底何时见过剑南王世子。 若是没见过,他为何来救她。 还跑到戒备森严的温家内宅里。 她皱着脸,百思不得其解。 “世子。”叶夜从外面匆匆而来,神情严肃,“太子的黑衣卫突然包围了安置水淼的院子。” “魏莱带话,请您和三娘子过去。” 叶景行脸上笑容逐渐消失。 “他们怎么会知道水淼在哪?” 叶夜摇摇头:“水淼是我亲自安置在京郊别院的。” 叶景行半敛着眉,眉眼平静:“看来太子是真的没办法了。” 以一换一,这种鱼死网破的办法可不是一个冷静的人能做出来的。 “黄羌都交代了吗?”他扭头,平静地问道。 “差不多了,反反复复询问过了。”叶夜从怀中拿出一叠供词。 叶景行接过去随意翻看了几眼,冷笑一声:“太子倒是能人,怪不得一定要带回黄羌。” “把人带上,去别院。” 他冷冷说道:“就算死,也要死在我们自己手中。” 叶夜满身煞气地应下。 “对了,你们有没有看到水淼啊,是不是你们把他藏起来了啊。” 出门前,玄子苓捂着嘴小声地问着。 “他身上的毒还没解呢,三娘子问了我好几次呢。” 他皱着脸,忧心忡忡地说着。 叶景行坐在马上,墨色瞳孔收着一点光,深沉而平静。 “嗯,我让人带他出去玩了,晚上便回来。” 他低声说道。 玄子苓脸色一喜,连连点头。 两人策马而去,瞬间消失在麻生街的尽头。 京郊别院是叶夜特意买下来院子,挂在别人名下,按理太子应该是查不到的。 但叶夜一到别院门口,就看到低着头畏畏缩缩地人牙子瞬间明白怎么回事了。 院子是他亲自出面买的,和他打交道的正是这位人牙子。 京都毕竟是天子脚下,太子为主东宫,查一个别院还是简单的。 人牙子一见他就躲到黑衣卫身后,头也不敢抬起来。 叶夜满眼含煞,扫了他一眼便让他如履薄冰,双腿颤抖,差点跪在地上。 “舒云宜呢?”他环顾一周,皱眉问道。 “还在昏迷,给你太过来吗?”叶景行嘲笑着。 “世子好大的本事,罪犯的孙子也敢藏起来。” 魏莱被他的态度气个仰到,岔开话题,忍不住冷笑着,挥了挥手。 手下的士兵立马提溜出一个小孩。 正是一脸惊恐的水淼。 叶景行身边只有一个叶夜,态度倒是有恃无恐。。 他慢悠悠地走进黑衣卫的包围圈,见状只是笑了笑:“我一时善心,随手捡的一个小孩,我哪知道是谁的孩子。” 散漫的态度完全没有把衣卫放在眼里。 “倒是将军气势汹汹地拿着一个小孩质问我,是否失了礼数。” “一派胡言。”魏莱冷笑,“可是有人看到你这个属下带着这个小孩进入这个院子。” 那个人牙子被人推了出来。 这一会,他才觉得大事不妙,整个人瘫坐在地上瑟瑟发抖。 “你看到的吗?”叶景行垂眸看着他。 人牙子颤巍巍地低着头,不敢说话。 “快说。”魏莱长剑出鞘,指着那个人牙子。 “威逼利诱可不好。”叶景行笑,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把小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