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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可怜兮兮地看着世子,递出手中的两个东西,示意他接过去。却不料叶景行直接掐着她的药,把人抱了下来。 江云宜耳朵爆红,毫无知觉手中的两个物件也都被人拎走了。 “世子,有份京都的密信。”王府内,江云宜一边吃着糕点,一边盯着叶景行吃饭。 自从王爷走后,叶岚的尸体也找到了,早已面目全非,叶府空了一半的人。 他一人扛起重担,便一直没有好好吃过饭,合眼休息过。 叶夜只好把江云宜请出来,这不,现在就在盯着他吃饭。 刚吃到一半就看到叶夜匆匆而来。 密信看到一半,叶景行冷笑一声,眉宇间闪过一丝厉色,但是很快又冷静下来。 “怎么了?”她放下吃糕点的手,皱眉问道。 “无事。”叶景行把密信慢慢折了起来,慢条斯理,动作斯文。 江云宜算是摸清他脾气的人,这模样分明就是怒火中烧,莫名觉得头皮发麻。 “柴叔在吗?”他问道。 江云宜连连点头:“在的,柴叔最近总是在和老师还有戴镇说小秘密,都不带我。” 她捏着手指,委委屈屈地说着,不过很快就转移了注意力:“你要找他吗?” 叶景行点点头,继续吃起药膳来:“那想必是无聊的事情。” 他搅着浓汤,慢吞吞地说着。 “我知道,就是你们不想和我说。”她咽下糕点,板着小脸一本正经地说着,“不过,我也不想知道。” “我最近在研究娘留下的医书,也很忙的,正研究到瘟疫那一块。” 叶景行只是笑着,动作快速却也斯文优雅,很快就吃完了药膳,携手一起去了江府。 今日天色不错,柴忠正在眯眼小憩,手边放着的药膳早就冷了。 “柴叔,你不舒服啊。”江云宜见他脸色不好,连忙上前要去把脉。 柴忠任由他动作,只是无奈说道:“昨夜睡得不好,不碍事,不用紧张。” 柴叔的年级不小了,甚至比太傅还要大上几岁,所以只要他一有点头疼脑热,江云宜就很紧张。 “世子怎么来了?”他抬眉看着江云宜身后的人,淡淡问道。 叶景行的视线落在柴叔身上。 “这盅药膳……” “我不走,我要听,你找其他人。”江云宜格外警惕,在他们把视线落在自己身上的那一瞬间,立马出声反驳道,顺便坐在小矮椅上,一副稳若泰山,谁也支不走的样子。 柴忠无奈地摇了摇头:“那世子直说吧。” 江云宜拍了拍手边的位置,他无奈坐在一旁说道:“京都又派了钦差过来了,借道兴元府,入巴州,顺着河流从梓州绕道过来。” 柴叔波澜不惊,眉心都不带耸动一下的,手指搭在栏杆上,毫无异色,可见是早有听闻。 “送粮草的嘛?”江云宜天真地问着。 毕竟之前的粮草被蛮夷劫走了,朝廷再补发一份也不过分。 “当然也会送来。” 柴忠食指点了点案桌,摇了摇头,沉思片刻后又问道:“入剑南道了?” “昨日出了兴元府,大概五日后就到蜀州。” 江云宜不说话,只是竖着耳朵,端起一盘的葡萄开始慢吞吞地拨着吃。 “官家的动作倒是快。”柴忠冷笑一声,“听说钦差人选是温如徐。” “咳咳。”江云宜呛到了,正摸着茶杯,却被人递到嘴边。 她接过来抿了几口,放下茶杯的时候,下意识觑了身旁的人一眼,只看到他俊秀的冷静侧脸,却是莫名觉得心虚。 “正是他,温家如今成为新帝新宠。”叶景行淡淡说道,察觉到她的视线,侧首微微一笑。 “那他来到底是做什么啊。”江云宜含糊地问着,剥了颗葡萄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塞进他嘴里。 柴忠敲了敲桌子,警告地看了她一眼。 江云宜讪讪地坐会自己的位子,继续拨着葡萄。 “谁知道呢。”柴忠半阖着眼,“不是为钱,就是为权,总逃不过这两样,不过至少能带点粮草来。” “如今剑南道战乱四起,茶马古道被迫中断,钱是没有钱了,世子的河运不为外人知道,自然不会为钱。” 柴忠手指缓慢而又节奏地点着扶手。 “若是为权,只怕不是好事。”他沉声说道。 叶景行神色沉重:“怕是为了追责北固失守一事。” “如果是这样的话,世子最好查一下,如今剑南道中谁与京都关系密切。”柴忠脸上闪过一丝狠厉,手指蜷缩成拳,“先下手为强。” 庭院的气氛格外凝重,秋风带着一丝微不足道的燥热,却能让心烦意乱之人轻易捕捉到。 蜀州天气都湿热,即便是秋天也粘稠得人难受。 “只要利益足够大,谁都有可能上钩,如今剑南道还剩下的八州都不算苛刻剥削之人。不论是谁成了替死鬼,受苦的都是百姓。” 叶景行半低着眼眸,摸着袖间花纹,冷淡说道:“不是落棋的人便永远都要受到摆布,杀了一个又如何。” 柴总抬眉,层层皱纹的眼皮下是一双犀利的眼眸。 叶景行一双漆黑的眼和他对视着,面无表情又冷静自制。 “王爷知道只怕要来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