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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若非看不清剑的走势,一时愣在了原地,然后肩膀一痛,她被人推了出去。 白渺在她身后道:“剑修出剑灵之后,可以照你的心意受你指引,无需灵力。” 御灵宫上的云雾常年不散,日光都被遮挡住,林若非感觉胸腔中的空气都被挤压了出去,灼烧感再次浮现,头晕眼花,天昏地暗,不知今夕何夕。 汗如雨下。 身上的校服都浸湿了贴在身上,很不舒服。 林若非擦了一把模糊了视线的汗水,意识有点散,怎么都集中不了,思绪像是生了锈一样,嘎吱嘎吱地转动着。 她慢慢地想,白渺确实强,预判了她的预判的预判。 ……这还怎么玩? 她平复着呼吸,缓缓直起身体,回身看向白渺。 玦匀已经回到了他的手上。 白渺遥遥望她一眼。 林若非擦干下颌的汗水,沉默地转身回来,背对着他。 呼吸已渐渐平稳。 白渺看着她站在原地许久不动,还以为她发生了什么事情,正准备上前,林若非却突然转身,向他俯冲而来!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白渺每一次都会尽可能的使用不同招式来挡下她的进攻。 哪怕是同一套剑法,也会在细节处有所不同。 将这些细节整合…… 林若非感觉手中的鹤云轻巧的要飞起来。 她昨日在这里摸爬滚打一整晚,已经适应了,在完全没有灵力的情况下身体也能够运用自如,转眼间就已到了白渺身前。 白渺从容接下她这一剑。 两剑相击,发出沉闷的一响。 白渺皱眉。 林若非的头发都飞舞起来,遮住她的脸,只露出了双眸。 飞扬而有神。 不知是否有她俯冲的因素,这一剑的力道格外大,白渺不自觉地后退了小半步。 但手上的防守仍然密不透风。 林若非紧紧跟着他。 剑和目光,都紧紧地黏在他的身上,片刻都不肯错过。 白渺每一次的防守,她就寻弱点进行进攻;他每一次的虚招,她就躲过。不浪费一丝一毫的体力。 如此与他周旋,虽然没造成致命一击,但也确实是一种方法。 她这是要打持久战。 防守大于进攻。 “……三。” 白渺在心中默道。 随之,他稍一用力,玦匀上挑,鹤云便从林若非手中脱开,在空中旋转了几圈,直直地钉入地面。 剑光闪过。 两人都停在原地,白渺的剑尖指着她的脖颈。 然而不过瞬息,林若非手中又凭空出现了一把剑,停在白渺的身侧。 只要稍稍一用力,鹤云就会刺入他的体内。 林若非剧烈地喘息着。她不知道和白渺周旋了有多久,只觉得整个人都要灼烧起来,这一次进攻的体力支出大大超出了她身体的负荷,上气不接下气,随时都感觉自己会闷死。 白渺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侧的剑,目光落在远处的鹤云上。 “鹤云”泛着不正常的光,烟雾萦绕,再眨眼,竟变了个模样,是她上御剑课时所用的木剑。 他想起方才那一声不正常的沉闷之声,瞬间明白了。 林若非双腿又酸又软,再也站不住,向后倒去,白渺想伸手去扶她,林若非连忙摇头,躲过他的帮助,坐在地上后才舒心地长叹一声。 鹤云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响。 白渺愣了愣,收回手。 林若非笑了,神采飞扬,带着一点点的小得意,语气都不禁上扬:“师尊,我这算是成功了吗?可不可以算两招?” 她这副模样和她之前在清辉峰上练习的身影重合。 那一个月他闭关,每日只能通过与纸傀儡做的猫,看她的动向。 她看得书中有许多都超出了她的能力范围,但每次都会倔强的试上一试。 像这样把自己弄到筋疲力竭倒在地上不知多少次,爬起来也不知有多少次。 白渺蹲下身来,问道:“你从何处学来的障眼法?” 林若非一怔,把白渺留给她的书都顺了一遍,发现那本记载了障眼法的书并不在其中,紧张道:“不,不能学吗?我从书中看到的。” 当时觉得会有用,而且又不是什么大法术,她就拿过来练了。 这样的小法术,平日在课上是不会教的。每个峰主都有自己擅长的领域,一般也不会义务教这些。 她当时专门拿了一个小本子,把她认为重要的小法术都记了下来。 难道是有什么禁术? 林若非紧张不已,再加上呼吸还没有平复,心都要跳出来。 白渺却突然向她伸出手,落在她头上拍了两下,收回前动作一怔,稍稍用了一点力气,把她因为练剑而炸掉的头发揉得更乱。 林若非感觉有点怪怪的。 这手法怎么都感觉像是把她当作了小宠物在揉? 她忍了又忍,正想伸手打开他,白渺收回了手,眼中笑意一闪而过:“做的很好。” 不论是与他周旋时的反应,还是这一整个的招式策划,都很漂亮。 从昨天到现在,他和自己对战都是面无表情且严厉不已,猝不及防被夸了,还有些反应不过来:“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