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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悝笑道:“二哥犯不着同白将军置气,你且看他并未按着士大夫的规矩束发,便可知晓他为人狂妄自大。” 婷婷听到这话,心里大是不快,道:“高陵君此言差矣。妾身与妾身的夫君都曾受到过大王的恩准,服饰发式皆可随意,只因我们夫妻平日常常练武,当选择自己最为舒适的衣装和发式。既然大王这样允准了,我们夫妻二人梳何种发式都算不得违制,也绝不是狂妄自大。” 嬴悝望着婷婷秀丽的脸蛋、听着婷婷悠扬的语声,心下甚喜,道:“原来如此!本公子这就收回先前所言!” 嬴芾也来了劲,道:“白将军既有要事在身,可先行一步,让夫人随本公子去拜见慕月公主。” 白起右手握紧婷婷纤腕,冷声道:“在下与内子都无暇去别处,还请两位放行。” 嬴芾吼道:“白起!你居然如此的不识抬举!你以为你是谁!本公子是你能忤慢的吗!”说话之时,右手挥扬,命令众武士道:“给本公子拿下!” 众武士被白起的威严杀气震慑,根本不敢往前挪步。嬴芾见状,抬高嗓门再喝道:“拿下白起夫妇!有胆怯违令者,杀无赦!” 武士们耳闻泾阳君下了死令,心知无路可退,只得壮着胆,挺着戈矛等兵刃冲向白起。 婷婷轻声与白起道:“这些武士也是被逼无奈,你制服他们即可,暂时先别杀害他们性命。” 白起点头同意,左手抄了木叉,斜劈、横削、直刺,一瞬间打中三名武士! 这三名武士分别是颈项、肚腹、腋窝受到重击,只一击,三人便呜呼哀哉大叫着委顿倒地,爬在雪中。 倘若白起左手里的不是木叉,而是他善用的长戟,那么这三人的脑袋、下肢、胳膊必已失去! 但白起以木叉为武器,也已将三人打得骨瘫筋麻,续战不能。 婷婷情不自禁的喝了声彩:“老白,你以左手执兵刃,也是这么厉害呀!” 白起对着她微微一笑,身躯一转,左臂一抬,木叉顶端叉住一名武士的矛头,只听“砰”一声响,白起把这武士连人带兵刃推飞五步远! 这武士坠地前正巧与后面抢上的另五名武士“轰隆”撞成一团,六人都“啊啊”大呼,仰面摔在了雪地里。 婷婷又笑着喝彩:“不愧是老白,天生神力!” 白起甚是愉悦,战意愈高,左臂将木叉挥舞得更迅快,“当当当当”四声之下,又荡飞了四名武士,四名武士分别又带倒了五六个同伴。 嬴芾的脸都气绿了,大声骂道:“你们这么多人,竟对付不了一个白起,简直是废物!” 嬴悝感叹道:“天下第一杀将,果真名不虚传……” 他看得分明,想得清楚,白起用木叉轻松撂倒数十武士的同时,右手自始至终执着婷婷皓腕、身行步法自始至终严密蔽护着婷婷,此乃一心两用,一面御敌、一面怜惜娇妻,若非具有超凡武艺,谁敢以这种方式打斗! 嬴芾眼瞅着麾下武士一个接一个倒地,气急败坏,嘶吼道:“你们这些废物是贪生怕死吗!一个个卧在地上偷懒避战!今日你等纵然拼死了性命,也要给本公子拿住白起夫妇!如若不然,待本公子回到泾阳,必将严惩你等全家!” 可怜那些武士当真是筋骨伤重、站立不能,此刻听到泾阳君要株连他们家眷,人人心如刀绞、哀痛万分。 婷婷怒道:“这个泾阳君太毒了!”话音甫消,她左腕甩开白起右手,双足一腾,身子轻盈灵快的高高跃至空中,如一阵雪风般疾飞向嬴芾。 白起惊慌的大喊:“婷婷!” 婷婷一脚踢在嬴芾右肩。嬴芾恍恍惚惚无从应变,当即后仰着栽下马背,“通”一声摔在雪地。 他这才回过神,肩膀后背刺骨疼痛,嗷嗷大叫。 婷婷右脚踩着他的胸口,冷哂道:“幸亏地上有积雪,要不然泾阳君的骨头都要断裂了吧?您的部下也是与您一样的筋骨剧痛,您若还有怜悯下属的良心,就赶紧下令罢战!” 嬴芾望着婷婷,心中既有欢喜,又有惶恐,也有仇恨,诸味杂陈,嘴巴里哼哼唧唧的,说不清话语。 “你这个小女子忒也胆大!竟敢袭击我二哥!”嬴悝跳下马,高喊着冲向婷婷。 然而他只迈了两大步,就停了下来。 不但脚步停止,身板也仿佛冻结了住,僵直呆立,一动不动! 一个木叉,稳稳的抵着他的喉咙。 两道目光,如锐利的剑尖一般,刺碎他所有的勇气、傲气! 婷婷侧过脸嫣然一笑,道:“老白,你这么快就赶来啦!” 白起剑眉微皱,道:“婷婷,你总这样突然行动,我每次都被你吓得慌神!” 婷婷伸手抚了抚白起肩背,笑道:“不用慌,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能耐。” 这句说完,她又低头看着嬴芾,道:“泾阳君,您还要继续打架吗?” 嬴芾深喘口气,道:“本公子今日可以罢战,但你和白起以下犯上、得罪了本公子,本公子绝不会轻饶!” 婷婷蹙眉道:“今日若非泾阳君咄咄逼人,大家也不至于大动干戈。” 嬴芾道:“你和本公子的亲妹结了梁子,本公子没直接派人烧了你家房舍财产,已是客气了!” 婷婷呼道:“哎呀!您用得着这么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