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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信来了新消息,是聂洲泽的语音。 聂洲泽:「沅沅,有时间没,帮我滴一下眼药水?」 「我自己没法对准。」 许时沅:「好,洲泽哥你等会,我一会就过去,本来就打算去看看贝贝来着。」 他回复得很快。 聂洲泽:「就看猫?不是打算看我?」 语调听起来还略带“你这没良心的”无奈和不满,许时沅却笑出了声,她回了句:“猫可以摸,但你不可以。” 刚发完,许时沅手机铃声猝不及防接到了老父亲许源的电话,于是她重新在沙发坐下。 “喂,爸。” “家里下雨了吗今天。” “没有啊,最近天天大太阳,”许源道,“你那儿下雨了?” “对啊,前几天下雨,不过今天没有下,可能是快到秋天了吧,我们这儿都开始穿大衣了,”许时沅视线越过窗外,放眼望去是开阔的江潮,江面被雨点肆虐出无数波澜。 “那你可得多穿点衣服,别有像上一次那样冻到发烧感冒了,”许源叮嘱道。 这时,许时沅门铃声响了,她一边和许源讲电话,一边去开门。聂洲泽单手抱着猫,站在她门口,清冷修长的眼尾扬着。 许时沅有些意外,眼睛一弯,伸手摸了摸贝贝的脑袋,同时指了下自己的手机,轻声道:“进来进来。” 聂洲泽了然,口型说了个“好”字。 与此同时,许时沅就听到许源在手机那头问:“沅沅,最近是不是谈了对象了?” 许时沅一顿,看着刚进去的人的背影,“没有啊。” “没有?”许源声音带着不可置信,“你还没有找男朋友?” 许时沅“啊”了下,嗓音压低问:“爸你这节奏,该不会是……不会是想给我介绍相亲对象吧?” “不是不是,想哪儿去了你,”许源赶紧说,给身旁沈时递了个“稍安勿躁”的眼神。“我这不是看你最近都不常给我打电话了,就想看看你是不是忙着谈对象去了,对吧?” 许时沅拍了拍心口,又有些内疚道,“最近可能比较忙,就有点忘记了。但其实本来我回来时是想打的,结果洗个澡又给忘了……” 聂洲泽坐在双人沙发上,眼神安静专注落在她身上,直到贝贝从茶几下拖出一个毛球样的玩意儿,用爪子在那儿拨弄。 “你哪翻出来的这玩意儿?” 聂洲泽对它道,打算去捡地上的毛球。 他声音也不大,但不知怎的就叫许源听见了,“沅沅,我怎么听到你那边有男人的声音?啊?” “……是聂洲泽叔叔,他过来跟我借点东西。”许时沅顿了顿,“好了,我得先去把东西拿给他了,先拜拜啦。” 许源半信半疑地挂了电话。 许时沅松口气,手机放茶几上,下一秒,铃声又响起来了,但这次是……聂洲泽手机响起来的。 果然,聂洲泽接了后道:“喂,许哥。” 许时沅忐忑地看了她一眼,这时,沙发上的聂洲泽也抬眼看她,眼底蕴着抹笑,他应声:“嗯,对,我来借…点东西。” “没事,这边挺安全的。” “我会经常过来看她的,你放心。” “……” 许时沅默默地看着玩毛球的贝贝,她每次想到许源苦口婆心叮嘱聂洲泽的话语,她就想挖个洞钻进去,说得她像是无法自力更生似的。 终于,挂了。 聂洲泽:“你那球还有没有用?” 许时沅:“给它玩吧,这是我靴子上掉下来的,没什么用了。”说完,许时沅卑微地伸出手。 这一回,贝贝吃人嘴短拿人手软,她手在它软乎乎的身子上揉了两下,它才不情不愿跑掉了,追着毛球满地跑。 许时沅问他:“对了我爸没跟你说什么吧?” “没说什么,多互相关照之类的。”他淡声说完,倚靠上她的沙发,“你要看的猫我也带来了,现在能轮到我了么?” “可以呀,眼药水呢?” 他指了指她桌面上,还没开封。 眼药水小小瓶的,许时沅拧开药水瓶盖,看向聂洲泽道:“来吧,你坐直一点,头抬高点,不然我不好滴。” “嗯,”聂洲泽按照她所说坐直,头微微仰着,下颔线是男人独有的线条,利落硬朗,“这样?” 许时沅轻轻“嗯”了声,弯腰靠近,他目不转睛望着她,眼神显得深邃又温柔。 这样近距离地靠近,她很难不被这层漩涡席卷,且她站他坐的姿势,莫名暧昧。 许时沅屏息,对准他的瞳孔,按了下眼药水瓶,谁知就在那时,他眨了下眼睛。 水从他眼皮处划过,前功尽弃了,聂洲泽道,“抱歉,没忍住。” 许时沅“嘶”了声,低声道:“你不能眨眼,是不是以前没有滴过啊?” “没有。” 聂洲泽确实没用过眼药水,这段时间眼睛负荷有些中,干涩不已,所以才买了一瓶眼药水打算缓解缓解。 但能不能滴准,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那肯定是紧张了,放松点,这个不会痛的。” “好。”他没说,他紧张并非因为眼药水,而是目光不由自主地下移,微翘的唇珠,说话时一张一合,像藏着珍珠的贝壳让他那一刻分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