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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记得的。 是熟悉的戒指盒。 三年前都没有带走的盒子,如今竟然出现在谢宴的手里。 是路遥给的吧。 初春略显意外。 “三年前你没能送给我。”谢宴一字一顿,清晰地问,“现在我能给你戴上吗。” 这对情侣戒的命运倒是很坎坷。 犹犹豫豫那么久都发挥作用的机会。 沉浸三年,依然不会有。 初春目不斜视于那个盒子,不禁感慨命运如此轮回。 而耳边,是他继而响起的声音:“可以吗。” 作者有话要说: 虐一下宴哥吧。_(:з」∠)_ 二更晚点。 第26章 初春视线低垂, 意外地发现他手里的白绒盒一如既往地纯净,保存得很好。 但此时此刻,她的心境早已不比当初。 终究是迟了。 东西会过期,感情也会, 迟来的每一个分子质子都和从前不一样。 良久, 风中飘过女孩轻飘飘的三个字嗓音:“我拒绝。” 谢宴瞳眸一震。 指尖不自觉地泛冷, 逐渐僵硬,身子立于原地, 一动不动地同她对视。 不算意外, 却有着无法估量的失落感。 “初春——”他声音愈发地低迷,叫她名字的尾音沙哑得过分。 “谢宴。”初春深呼吸,缓缓道,“我以前, 是不是从来没有亲口告诉过你, 我喜欢你。” 以前的她, 是个小哑巴。 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只能比划手语。 所以谢宴不可能从她嘴里听到“我喜欢你”四个字表白。 “你没有说过。”谢宴目光沉沉,“也没有表示过。” 但她暗示过无数次。 送情书,送温暖, 献殷勤, 每天生活里, 脑子里想的只有他,心心念念地想要和他在一起。 “那——”初春抿唇,嗓音清和,“你以后也听不到的。” 谢宴拧眉:“初春?” “我不想和你在一起。”她像是对那对戒指陈述,“三年前没有发生的事情。” 顿了顿,她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 每个字带着风,清晰地送到他的耳边:“以后也不会发生。” 不会喜欢他。 不会重蹈覆辙。 更不会让他为她戴上戒指。 一个人熬过无数个夜晚,褪尽黑暗走向光明,没必要再回头看那个曾经让自己难过的人。 第一次见到有人把话说得这么绝。 以后也不会。 是不给他任何的机会了吗。 谢宴哑声问:“为什么。” “我不知道。”她沉思了会,“可能累了吧,也可能是我不打算留在这里,反正原因挺多的,最大的原因,应该是我不想喜欢你了。” 彼此纠缠十来年。 谢宴没有从她口中听到一句“我喜欢你”。 到最后,反而听到一句“我不喜欢你”。 用最甜美的嗓子,说最残忍的话。 “就这样吧。”初春好似没有在意他此时前所未有,几近溃落的神态,“我走了。” 走之前,她还朝他抿唇笑了下。 那笑甜的就像好比一把刺向他胸口的刀尖沾上蜂蜜。 今年的初春,确实冷得彻骨。 …… 兴和总办所在的楼层为大厦最高端,透过一面长而宽的落地窗,可以望见楼下小如蚂蚁一般的车水马龙。 “这边是腾辉度假村的经济评估与财务指标预测报告,总体效益我看了下,还不错,听说是腾辉大小姐整的,有两把刷子。” 卫准把一份档案袋放在黑色班桌上,顺带再观察皮椅上男人的动静。 跟着这祖宗后面混吃混喝挺长时间,卫准从来没有见过他有过这样的状态。 上一次还是三年前,但仅仅两天时间便恢复原样。 但现在看来,谢二公子的状态不是一般的低迷。 当然,所谓的低迷只是比起他先前高强度的工作来说,总体上,谢宴依然规范行事,严谨作风。 唯一和之前不太相同的便是更冷肃……譬如上午的会议上直接将财务部门的负责人给骂哭,虽然没带脏字也没有高昂的声调,但近四十来岁养家糊口的中年男人掉泪还是颇具有话题的。 “腾辉请我们亲自过去做客。”卫准在谢宴看报告的时候陈述,“我不知道你去不去,我先替你答应下来,要是没空的话就直接推了。” “推了。” “确定推了吗?”卫准眼睛幽幽转了两圈,“恒初作为合作商可能也有人参与,我估摸着总不能是程晚静过去,所以……你要是去的话大概能看到你想见的人。” 谢宴无动于衷。 卫准继续循循善诱,“当然,我建议你过去不是去看人的,毕竟工作比较重要吗,亲自过去考察项目是有必要的,咱前几年跑工地那会儿不停勤快的吗。” 海景区那块的工程几乎都是谢家包揽的,而谢宴当时不过刚入公司没多久,谢老爷为了锻炼他们,基本上监工这一块都要亲力亲为。 说好听点是给培养锻炼的机会,难听点是觉着自己的二儿子未必有这方面的本事,不敢放大项目。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谢星临从国外回来后,老爷子直接给个半全的合作项目,不费他太多的事,但人家少爷脾气大,直接给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