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节
“你说呢,如若不然孤过来作什么?过来!”他再次说道,命令的语气。 苏璃心下一怂,立马乖乖的挪过去,被他扯坐在腿上。 他摩挲着她白皙细腻的脖颈,似乎看出了她有些心不甘情不愿,问道:“怎么,今日心情不佳?” 苏璃脖颈有些痒,缩了缩,“没。” 她穿着宽松寝衣,衣襟领口极低,正好方便男人的手顺着脖颈摸进去。他的手有些冰凉,她打了个寒颤。 听见他呼吸渐渐急促,苏璃内心挣扎,虽然两人对这种事都有过无数回了,但这次却突然有些排斥,忍了一会儿,她小声的说道:“殿下,今日我不想。” 男人皱眉:“为何?” “就是累了,所以不想。” 他笑了笑,嗅着她耳畔的发丝,哑声道:“无需你费力,今晚,孤伺候你如何?” 说着,就一把捉住她,将她压在软塌上。 苏璃忍着他作恶的手,从上到下,从里到外。她睁着眼睛,努力保持清醒,就z wnj;是不想被她得逞。 男人许是察觉了她的意图,轻笑一声,手段更加恶劣,使她就范。 苏璃望着往外昏黄的灯火浮浮沉沉,心里叹气。算了,也不是第一次了,还矫情个什么劲,也矫情不过这个男人,他掌握着她的生杀大权,比起名命来,其他什么都不是。 她偷偷觑了眼神色迷醉的男人,他眉目间有着淡淡的疲惫之色,这些日子他在忙什么,她也清楚,邑国之战就要接近尾声,但还差最后一场大战,也是最重要的一战,此战决定他这次北征成败,但因为粮草问题,事情一直悬而未决,因此,颇是焦虑。 原书中提到,他最后也寻到了破解之法,只不过在这期间,经历了些挫折困难,战场和朝堂上双方施压,使得他腹背受敌,很是吃栽了一个大跟头。 男人感觉到了她的走神,很是不满,又狠狠的惩罚了一把,才让她疼的回过神来。 “在想什么?” “在想殿下。” “孤不就在你身边吗?何须想?” “是在想殿下这些日子辛苦了,我心里不忍,想为殿下分忧解难。” 她觉得这个时候正好是她表现的时候,早一分过早,迟一分也许就过迟了,说不定到时候韩湘君已经想到办法。 男人低头重重的亲了她一口,含笑说道:“你此时不正在为孤分忧解难吗?专注些,一会儿好好受着别扫兴就是。” 好几回她都受不住喊累,惹得他也不能尽兴饱足。 苏璃尽量忽视那股强烈的感觉,不死心的又说道:“殿下最近在忙何事,我也清楚,无非是邑国难攻,且我军粮草不足。” 她此话一说出来,身上的男人骤然停下,他眯着眼打量她,随后缓缓握住她的脖颈,危险而温柔的抚摸着,沉声问道:“粮草不足?你如何得知?” 苏璃心下狂跳,强自镇定道:“我猜的,殿下领北征军,这半年来势如破竹,邑国节节败退,眼看战事即将顺利,却在此时僵了下来,无非两个原因,一是邑国难攻,二就是粮草不足。如此看来,想必二者皆有,殿下若是信我,不防听我一计。” 闻言,那握着脖 颈的手缓缓松开,韩湘君坐起身子,问道:“哦?你有何计策?” “我若是说了,殿下能不能答应我一个条件?” 他笑了一下,“苏璃,你是第一个敢在孤面前谈条件的人,这是恃宠而骄?” “不,是能者而骄。”苏璃迎上他威严的目光。 “好一个能者而骄!” 苏璃也起身恭恭敬敬的在榻上给他跪下,整了整思路,提议道:“殿下,我军粮草不足,为何不反其道而行?若是敌军也粮草不足待如何?” 韩湘君紧盯着她,眸中隐隐兴奋,“你的意思是?” “找到敌军屯粮之地,一把火烧了它。” 半晌后,韩湘君突然大笑起来,一把拉起苏璃,“孤,果然也有看走眼的时候,你不止会暖床,脑袋瓜也很好使。” 他捏着她光滑的下巴,心情愉悦,“说说看,你有何条件?” “我......可不可以先存着?等需要了再说。” 其实她根本没什么条件,但这个男人太多疑,如果自己不提点要求,恐怕难以令他信服,她贸然插手军中机要,若是一个不防,说不定连命也要搭上。虽然这样做很冒险,但却不得不这么做,她需要他的信重,就必须体现出她的价值。 男人听后,点头道:“可。” 随后也顾不得再与她温存,径直出了芳菲苑。 第36章 吃火锅 待他一走, 苏璃立刻瘫软在地,刚才韩湘君明显对她动了杀心,若是她再说错一句话, 说不定就要被他掐死。还好, 有惊无险。 自己之所以献上这样的计谋, 也是想起再过不久发生的事。韩湘君这次北征耗了极大人力物力,他几次三番上书催朝廷拨粮草却无果, 反而被韩湘徵一党疯狂利用此事弹劾他, 说他急功好利,执意征伐邑国, 却致使边境流民增多,实属不顾苍生无德无仁,不堪为储君。 这就说得很严重了, 但关键是成永帝还信了, 下旨招他回京。可韩湘君那里肯放弃已经到手的肥rou,若是这个时候回京,他手上的兵权肯定又要分出去。所以按下圣旨不宣,因此事, 他吃了不少排头。最后关头, 还是他手下一个叫文冲的部将,探得敌军粮草所在地,随后带人一把火将它烧了, 使得刘惠不得不立马出战。 两拨兵马在芦城打了三天三夜, 最后邑国惨败收场。 接下来, 韩湘君肯定让人去探寻敌军粮草。因此,她只需静等消息就好。 紧张的心松懈下 来后,才发现自己出了一身冷汗, 于是赶紧让彩云再去抬热水进来,她要好好洗个澡,顺便再捋一捋书中的剧情。她要好好利用自己知道的剧情来争取被他看中,这样才能得到更大的自由。 过了一炷香后,彩云让人抬水进来了,见苏璃瘫坐在软塌上,以为她伺候殿下太过辛劳,毕竟以前韩湘君过来时,她家姑娘第二天都是腰酸腿疼的。今晚殿下虽然过来没多久,不过观姑娘这神情,估计也累得不轻。 “姑娘,奴婢伺候您洗漱吧。” 苏璃不知道傻丫头误会了,她摆摆手,拒绝了她的请求,她来这里这么久,还是不习惯被人服侍沐浴。 泡在温热的水中,她脑子十分清醒,同时又隐隐的兴奋。 她想,或许可以给自己搞个人生规划,在他身边工作几年,之后等韩湘君荣登大宝后,她申请退休,拿点退休金再好好找个地方养老。 嗯,就这么定! 人生有了希望,心里就骤然敞亮起来,苏璃当晚美美的睡了一觉。 ...... 另一边,书房里,韩湘君召集幕僚们商议,当他将此计提出时,众人隐隐激动。 吴自辛大赞,“妙啊,此计大妙,釜底抽薪,又快又狠!” “只是,邑国地形复杂,芦城周边各处是深山,也不知刘惠会将粮草藏于何处。”萧崇说道。 “穆将军可有想法?”韩湘君问他。 穆珅道:“殿下,刘惠此人,胆大心细,做事出其不意,正如萧先生所说,芦城四周皆是山脉,但山脉却离芦城甚远,我军每日皆有斥候出没,若是粮草藏于山中,搬运时恐怕容易暴露。依属下揣测,粮草应该就在芦城附近,而且,很有可能就在繁荣的村镇里。” “如此说来,倒是缩小了范围,只是,派何人去查探?” 韩湘君放下茶盏,说道:“孤手下倒是有一个合适人选。” 几人商谈至深夜,又立即下达命令,次日便着人探寻敌军粮草。 至此,韩湘君又是多日未归。 ...... 西河镇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但苏璃逛了几日之后,也腻了。百无聊赖,她便从酒楼买了几个锅子,准备回府研究美食。 北地深冬,食材并不丰富,基本上以rou为主,后院厨房采买了野生鹿rou,苏璃来了兴趣,蹲在一旁一边看婆子清洗rou,一边听她说鹿rou怎么做最好吃。 “看来你也是个爱吃的。”苏璃说道。 那婆子腼腆一笑,“姑娘可猜得真准,婆子我就喜欢这厨下的活,每日闻着贵人们吃的饭菜自己也能开心。姑娘要这鹿rou打算怎么做?” “有没有刀工厉害的人?帮我把后臀rou切成薄片。” “有,劈柴的阿生就很厉害,他劈的柴大小长短均匀,他切的rou也细致规 整,好看得很,姑娘找他准没错。” “好。”苏璃站起身,手里提着洗干净的鹿rou进了厨房,“阿生是哪个?” “他就是。”一个烧火的丫鬟指着水缸边正在捉鱼的一个汉子。 那汉子转过头来,见厨房进来个好看的姑娘,一看装扮就知道估计是某个院子里的主人,便赶紧低下头不敢看。 “您找我有何事?” 苏璃将鹿rou往砧板上一撂,“帮我切块rou。” 没想到这阿生对做菜也颇有研究,他一听说她想将rou放在锅子里烫着吃,便细细问了苏璃用什么汤底,随后放下菜刀,说了句,“你等一等”,然后跑出去了。 没过一会儿,他又跑回来,手里抓着一把小颗粒果子,还有几片新鲜的叶子在上头,显然才摘下来的。 苏璃一看,大喜,拍着阿生肩膀赞道:“你果然是行家!” 吃火锅怎么能少得了花椒呢?辣子再多也抵不上一把花椒啊。她之前在酒楼吃的时候,味道好是好,但总觉得少了点什么,现在这么一看,果然淄国人不懂北地的土特产。 她带着食材心满意足的回了芳菲苑,彩云和几个婢女正在呼呼扇碳火。 “姑娘,弄好了?”她兴奋得很。 苏璃朝她眨眨眼,“那当然。”随后让人把准备好的食材放在廊柱下的大桌上,摆了个满满当当。她在正屋摆了个锅子,准备和彩云一起吃,还给院子里的丫鬟们也摆了两个,让她们在耳房吃。 彩云赶紧将烧好的炭盆般进屋内,又架上汤锅,一旁的小桌上放着调料食材,随后跑出去搬了两张矮凳过来坐下,静静的等汤底滚沸。 苏璃就着碳火烘手,也专注的盯着汤锅,看什么时候能好。 “你们在做什么?” 韩湘君进院子,见一个人都没有,屋子里倒是传出热闹的声音,进来一看,火盆旁边蹲着两人,皆盯着中间的锅看。 他这个点过来,肯定是来吃饭的,苏璃站起来行了一礼,接过他解下大氅挂在木施上,又沏了杯热茶给他,说道:“不知道殿下今日过来,我这里也没准备什么晚饭,不过有汤锅子,殿下要不要尝一尝?” 韩湘君看了眼那架在火盆上简陋的汤锅子,里头腾腾的冒着热气,还有许多红彤彤的东西飘在上面,也不知是什么,不过闻着味倒是诱人得很。遂点头道:“可。” 苏璃吩咐彩云去准备碗筷,随后请韩湘君坐下来。彩云则端着自己的碗跑去耳房跟丫鬟们吃去了。 韩湘君坐在矮凳上有些不习惯,他手长腿长,无处安放。苏璃发现了,干脆除去矮凳,两边铺上筵席,两人盘腿席地而坐。 “殿下喜欢吃什么口味?这里有调料,咸的、辣的、麻辣的、酸的皆有。” 韩 湘君摇头,这些都不是他喜欢的。 苏璃也不勉强,见锅子里的汤底已经沸腾,她拿起一双长长的公筷,将准备好的食材逐一放下去。 鹿rou最是容易熟,因此,她端着rou碟,一边涮一边夹到碗里,先给韩湘君夹了一块,“殿下尝尝看。” 韩湘君吃了一口,嚼得寡味,最后还是吞咽下去了,说道:“滋味不怎么样。” “殿下什么都没蘸,自然没滋味,你尝尝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