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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什么时候找人画的?我竟一点都不知道……”泪水早已在眼眶里打转,初心拼命忍着,可又实在好奇眼前人这番心意是何时种下的。 胤禟用拇指指腹轻轻抚过她的眼窝,两颊竟也稍稍泛红,笑慰道:“何人能描摹出福晋的半分□□?自然是我亲自所作,福晋可还满意?” 初心一时噎声,捂着嘴来掩饰吃惊、感动的“失态”,可一想到今日接二连三的惊喜与用心,眼底的晶莹终是收不住了。 胤禟精心谋划这些,哪里是想惹佳人落泪的,情急之下用手将她流下眼泪尽数拭干,低头落下轻轻一吻,佯嗔道:“福晋是不满意我的画作,竟恼了吗?” 这下初心被他逗乐了,眼泪止住了不说,唇角也渐渐扬起,心满意足地答道:“爷今日准备的这些,实在是太感动了。” 胤禟摸了摸她的鼻子:“福晋还真容易满足。” 初心轻轻将他推开,又对着画像仔细赏看一番。这画工虽比不上名流大家,可一看就知道作画的人费了不少心思,尤其是这神态,每一笔都勾勒得极像,可见胤禟是真的将自己放在心上了。 一番温柔沉醉,胤禟又陪着初心四处逛了逛。这别院虽不大,但有山有水,有花有草,亭台楼阁错落有致,倒更像是江南的庭院。 似此良辰美景,初心有些流连忘返,破天荒地拉着胤禟撒娇一番:“这院子真好,我竟舍不得了。” 瞧着她灵动如水的眸子,胤禟顿觉一切话语皆是多余,只将她揽入怀中,露出最舒适、餮足的笑容。 他何尝不贪爱这种宁静的日子,可身在其位,行事诸般瞻前顾后,他又怎敢轻易给出承诺呢? 第60章 隔日,生辰的气氛仍未淡退。虽未特意嘱咐, 可哪有父母不惦着孩子生辰的, 富察府派人送来了不少礼物。初心瞧着明白, 上至马齐夫妇, 下到跃扬兄弟几个,皆是费了一番心思。 今年这生辰,她实在被宠上了天。 丫头们仔细盘点了富察家送来的礼物,皆是体面贵重, 本没什么亮眼之处。唯独里面有一套蓝宝石的头面, 花样尤为别致,不过初心嫌它太过厚重,怕是用不着。可巧德妃也有一套蓝宝石的头面, 上次在宜妃那儿听说过, 估摸着宜妃很是眼热,便索性让人寻了个精致的锦盒,将头面收起来, 预备着下次送给她。 可还未等初心再次进宫,宫里就传出一个天大的消息。 惠妃被禁足了,还是无旨意不得解除的那种,算是变相地打入冷宫了。八阿哥本想在康熙面前求求情, 可眼见大阿哥也被斥责了,话到嘴边, 也只能咽了回来。 虽说这事和九阿哥府关系不大, 但胤禟放心不下, 生怕牵连到宜妃,便嘱咐初心进宫探望一番,初心自然应允。 宜妃接过初心呈上的头面,满意极了,立马吩咐宫人给自己戴上。初心眼尖,拦住宫人,亲自挑了几件,认真帮宜妃装扮起来。 宜妃向来保养得当,整个人看起来很是年轻。她本就是长相娇艳的一类,不过这么多年的后宫生活,早已为她添上了几分稳重,如今佩戴这套蓝宝石的头面,倒是称得她格外亮眼。 初心将铜镜递给她,俏皮一笑:“到底还是额娘会保养,怪不得能宠冠后宫多年呢。” 一半真心,一半玩笑。 宜妃看着镜中自己的模样,也是一副满意的表情,只是想到前日惠妃的事情,脸上终究添了几分落寞,无声地叹息道:“伴君如伴虎,也不知道还能过几天安生日子。” 惠妃是康熙身边的老人了,几十年的夫妻感情,不过因为几句言语冲突,便受了这么重的惩罚。 如今的后宫人人自危,纵然平日有再盛的荣宠,天威难测,难保哪日也得了如斯下场。 初心心里清楚,惠妃之祸,绝非表面那么简单,只是她不好在宜妃面前表露过多,只能言语上宽慰她几句:“额娘放宽心,皇阿玛向来重情,想必只是一时生气,没准过几日就下旨解除惠妃娘娘的禁足了。” “如此最好不过了。”四妃虽有争斗,可好歹是几十年交往下来,年轻时的争风吃醋早已远去,如今大祸当前,宜妃心里实有不忍。 初心又陪着宜妃聊了会儿别的事,见她有了乏意,初心便告辞了。 前脚还未走出西六宫,初心就被惠妃派来的宫女截住了:“惠妃娘娘请九福晋去延禧宫一趟。” 惠妃如今被禁足,身边的人自然也拘着,如今能找着她,定是费了一番功夫。 初心虽有疑虑,却不忍拂了惠妃之意,由得那宫女在前面带路。 索性康熙并没明令禁止外人探望惠妃,初心才能顺利地进了延禧宫。严格来说,这算是初心第一次过来,比起宜妃的翊坤宫,惠妃这儿更多了几分静谧。 见初心进来了,惠妃赶紧离榻,摒退左右,一把扶过准备行礼的初心,满脸慈爱:“好孩子,在我这儿,不用拘谨。” 初心能感受到,虽然惠妃极力克制着,但她的双手仍微微颤抖,便只好陪着她走到了榻边,扶她坐下,而后站到一旁。 惠妃见状,忙把她拉到自己边上坐着,侧身细细打量,见初心被盯得有些不自在了,才收回了目光,慈笑道:“瞧我高兴坏了,竟忘了正事。” 话音刚落,惠妃小心翼翼地从靠枕后面掏出一个盒子,递给初心:“打开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