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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理由便让他顺利继续呆在原位。 盛珣在又片刻后说:“除了我爸,还有我小叔,爷爷当年都已经看开,准备让小叔也去顺应时代,自由发展了,那会掀起留学浪潮,家里也还给小叔看了好几所国外的学校——结果他和我爸不愧是亲兄弟,两人相同又不同。” “没人给小叔铺路,他主动往这条路上跑,并且从报名到跑去参加体检都一声不吭,还是有爷爷的老熟人审资料时突然审到他,非常拐弯抹角的联系到家里,说这么大的事,怎么一点水花都没有,爷爷这才知道。” 那时候盛珣已经上了小学,他一二年级时每天下午就两节课,不到四点就能放学。 他非常清楚的记得,那天下午他正在爷爷的书房里,老爷子本来是正盯着他练字,结果一个电话打过来,老人表情从莫名其妙到异彩纷呈。 “这不是巧了吗?”接到熟人电话才知道小儿子干了啥的老爷子说。 他又是“呵呵”一笑,抓着那会还有着长电话圈的座机话筒,拖着喜怒莫辨的声调:“这么大的事,确实一点水花也没有——我也是才知道。” 对面的人不知道讲了些什么,小盛珣好奇停下笔试图旁听。 而已经成年的大盛珣可以直接告诉小秋:“我后来才知道,当时对面的人是在问爷爷的意见,很委婉的问他老人家是什么想法,因为还在资料审查阶段,如果他有想法,那边还有‘cao作空间’。” 小秋为这个没有明说的“cao作空间”往后偏偏脑袋。 锅里的上了糖色,酱汁浓香飘满厨房。 盛珣知道小秋又想要问然后,还需要一个盛菜的大盘。 他在把盘子托过来时说:“爷爷那会的态度,就和小叔对我们的事的态度差不多。” 决定是自己做的,路总归是要自己走的。 走出什么样的结果,也都自己担着。 盛老爷子虽然被小儿子的选择又打了个措手不及,但他到底也没有干涉,让老熟人该怎么样就怎么样,能过是本事,过不了是能力不到位。 不过不管过没过,小兔崽子敢来先斩后奏这一套了,连他大哥手写二十页报告纸的流程都不搞了——这可不行! “爷爷后来只喊小叔补了份报告。”盛珣在帮忙将菜端上桌时补全结尾。 他一回头看见小秋就端着另一盘菜跟在背后,而厨房里却还在传来按压电饭煲开关和盛饭的声音。 盛珣本来以为,是两个娃娃自告奋勇,迈着小短腿去帮忙盛饭了,但他定睛再一看,娃娃们是正在忙着往餐桌上摆隔热垫,避免刮擦桌面木漆。 盛珣:? 他又看一眼,便发觉小秋的左手不翼而飞。 小秋右手端盘出来,把左手留在里间盛饭,是两头齐下,毫不耽搁。 成了名副其实的玉牌精,也不影响小秋继续干点“鬼里鬼气”的事。 那只灵活的左手盛珣初见时觉得神奇,后来找回记忆后再看着,他更多的是感到心痛,会不自觉一阵难过。 小秋在最初几天经常被盛珣把左手拉过去,盛珣会反复摩挲手腕部分。 近几天,盛珣对小秋的“左手ptsd”疑似是好了点,小秋这才又运用起这只手。 他是真的觉得它很方便。 “……不行吗?”小秋在注意到盛珣的视线方向后说。 他语气很小心,整个人也顿在了餐桌旁边。 盛珣忽然便意识到自己的在意也给小秋带去了压力。 “行。”他迅速说。 并又看厨房一眼。 “我就是觉得,这只手看久了之后也有点可爱。”盛珣补充。 这倒不是他专门安慰小秋的话,是发自真心。 等托着饭碗的手凭空飘过来,因为有这句“可爱”的夸奖,盛珣就还收到了它的蹭蹭。 他反捏捏对方指尖,又像撸一只小动物一样把它从指背摸到手背。 小秋那边仿佛是觉得痒,也仿佛是被盛珣说出去足够震惊旁人的“撸手技巧”给戳中了某个点。 这回都不需要谁提,那只单独行动的手“嗖”一下蹿回主人身边。 被飞快收回去了。 “吃饭。”主人顶着有了轻微血色的耳朵平淡地说。 盛珣想笑,又想盯着那点薄薄的红色多看几眼——那对过去还是单纯极阴体的小秋来说,十分难得一见。 小秋默默捧着饭碗盯着他,抛出灵魂一问:“你不想尝我做的菜吗?” “想。”盛珣立即放弃了笑与盯人,朝菜盘伸出筷子。 冬日里炒菜凉得最快,是万万没有让小秋首次下厨成果放凉的道理。 小秋虽然以尝菜为借口逃过了打趣,但实际上对于今天成果味道如何,他并不自信。 盛珣却很买账,开启了“夸夸模式”,一直在夸好吃。 “那份报告最后怎么样了?”小秋还惦记着这件事。 他想知道盛珣的小叔叔最后把报告补了没有。 “当然是补了。”盛珣把红烧大排的酱汁淋进饭里,他想起小叔当年补报告的样子就笑,“爷爷说,家里尊重每个人的选择,但既然我爸开了个头凡自主做重大决定都要打报告的头,那就延续下去——还是老规矩,二十张纸,手写,每张纸字数不得低于八百字,二十页纸至少得够一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