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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白鹤想到了剧本里的情节,感慨道:“陈导,舍得啊!看这雕工精致的模样,不会是真的吧?” 陈导笑着说:“算是吧,你家唯一值钱的玩意,以后可是你发家致富的关键。” 段白鹤说:“就算充作道具也先放屋里去,风吹日晒的,不心疼啊。” 陈导哼笑:“不值钱的,我们家祖宅多的是,这个木桌是以前佣人房间使用的,坏了也不心疼。” 段白鹤想到了陈导那显赫的家世,顿时觉得一张年代久远的木桌的确不算什么。他推开屋门,堂屋正中间放着破旧的八仙桌,靠墙放着一张吃饭的大桌子,堂屋两边各有一个房间,一个是段白鹤住的,一个是他爷爷住的。他走进自己的房间,里面的陈列一览无余,一张老式的木床和一个一米来宽的木制破旧的衣柜,其他就没有了,唯一的家电就是头顶的电灯,可谓是清贫如洗了。 段白鹤再一次发出自己的质疑:“陈导,您真的让我住在这里吗?” 陈导说:“当然,揣摩角色嘛,你又不是第一次和我合作,还想和我讨价还价?这地方能住人的,真的能。” 段白鹤想我特么当然知道能住人,可是“能住人”和“住的舒适”是有很大差别的,这天寒地冻的,天气那么阴沉,可能还要下雪,这不是要冻死他? 陈导扫了一眼房间,也觉得有些过意不去,别人都在前面的五层小楼里住着,这寒冷夜里还有空调保暖,把段白鹤一个人扔在这里,什么都没有,的确有些可怜:“你要添什么?我给你添。” 段白鹤说:“我要空调,没空调取暖器也行。” 陈导反对:“不行,不符合年代。” 段白鹤虽然不是什么含金汤匙出生的小少爷,但也是父母捧在手心长大了,拍了那么多年戏,他还是第一次住这么差的地方,他嫌弃的用手指摸了一下床头的高木凳,最后挣扎:“那给我张电热毯,这又冷又阴的,怎么能睡的下去。” 陈导考虑再三:“那行,我再让剧务给你添床棉被,这里电路老化还没修缮,万一用电热毯导致跳闸,还有棉被取暖。” “......”段白鹤真想发脾气,可是演员的基本素养他还是有的,吃苦耐劳嘛,而且在这里拍摄不会太久,忍一忍就过去了。 王猛站在段白鹤身边,好心道:“段哥,还好我带了很多暖宝宝,要是夜里冷,就贴上暖宝宝。” 段白鹤感激的看着王猛:“还是你心疼我。” 王猛说:“那是,我可把你当亲哥对待的。对了,凯哥原本今天要陪你一起来的,但是临时有事,他说明天或者后天过来。” 段白鹤烦躁的说:“无所谓,我又不稀罕他。” 王猛笑着调侃他:“我记得以前叶哥说要来片场看你的时候,你可是迫不急的等着他来的,现在换成凯哥,期待值几乎没有了吗?” 段白鹤坚定的说:“不期待。” 陈导和他一前一后出了屋:“你让你助理把你行李都搬到这里吧,今晚就住这里,洗漱就用井水,冬天的井水不凉的。对了,一日三餐可以去前面的小楼吃,等会我们先去吃晚饭,大家一起认识一下。” 段白鹤有气无力的说:“行,那走吧。” 陈导走了两步又回过头问他:“你怎么换经纪人了?叶卿鱼不是做的很好?你俩不还是十来年的朋友的吗?闹翻了?” 搁之前段白鹤被问到这个问题肯定会不高兴的,可是现在他已经和叶卿鱼心意相通,叶卿鱼迟早是他的爱人,他现在不给自己当经纪人也是明智的决定,让他渐渐的淡离公众的视线,以后就算爆出来自己和他是恋人关系,也不会对他有太多影响的。 段白鹤半开玩笑的说:“我们家叶小鱼要回去继承家业了,我以后可就是有金主的人了,可以在娱乐圈横着走了。” “你没金主不是也一直横着走吗?没见你少怼人家一句。”陈导凑近段白鹤笑着说:“你俩要是喜结良缘了,一定记得请我喝喜酒。” 段白鹤现在对人家知道他俩之间情愫的已经不惊讶了,就是不免的还是要问一句:“您怎么也知道?” 陈导笑呵呵的说:“我啊在这个行业混迹了那么久,形形色色的人见过无数,早就练就了火眼金睛,只一眼,我就知道他喜欢你。记得你上次在我电影里饰演消防员吗?有个场景是有个煤气罐配送地发生爆炸,为求逼真,我让那屋子真的烧了起来,你进去拍摄,那个场景拍了近两个小时,你没有喊累也没有休息,他就站在外面手里握着湿毛巾和一瓶水,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在火场拍摄的你,我毫无夸张的说,他的视线从来没有偏离过一毫,那个眼神,要不是喜欢,我就把刚刚院里那口井给喝干了。” 段白鹤记得那场戏,本来拍摄的时候就正值酷夏,加上四周火焰燃烧所产生的热度,再加上身上的防燃服,那真的是段白鹤有生以来最想难熬的时刻,里面汗如雨下,却又不能退缩,那场戏只能一次完成,再有下一次,都不会拍出那个效果。他记得当陈导喊卡的时候,第一个冲到他面前的就是叶卿鱼,不怕烫的立马帮他摘掉头罩,然后不待他自己动手,就把水喂到了他的嘴里,接着用湿毛巾给他擦汗,嘴里不停的问,有没有受伤?有没有头晕想吐?有没有哪里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