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小说 - 娱乐圈奇葩攻略在线阅读 - 第120节

第120节

    “我已经让我们的妇科主任给她的孩子做了检查,孩子还活着,我给你们开了催产针,回去后你们找个好一点的赤脚医生,再找个接生婆,努力试一试,说不定这个孩子还有救。”

    回去后,月梅就让江明顺去找了县城里一个有点名气的赤脚医生,请他上门给月荷输上水,月梅又去找了月荷一早给过钱的那个产婆,求她过来给月荷接生试试。

    医生给开的催产针剂量很大,月荷是当天下午出院的,在家输了几个小时的液体之后,月荷就有了一点反应,她开始捂着自己的肚子了。

    到了第二天的早上,阵痛开始剧烈,月荷虽然还没有睁眼,但是已经痛得在床上翻滚了。

    这时候,月荷月梅的父母兄弟都过来了,父母听说女儿是被人暗害成这样的,顿时肠子都悔青了。

    就在前一段时间,一个带着眼镜的、三十岁左右的男人,找到他们家,说他是月荷在京城的朋友,求他们告诉他月荷在哪里,一开始,因为不了解底细,月荷的父母不肯说。

    可是这个男人的口才非常好,很快就将他们说得好像不告诉他地址,就会犯大错误一般,月荷的父母看着这个男人长得也不像坏人,心一软就把姐妹俩的地址告诉了这个男人。

    月荷的父母做梦也没想到,他们一时心软,竟然害死了女儿的性命。

    李月梅看了胡玄宁一眼,说:“这就是为什么我一看你的样子,就知道你不是害我jiejie的那个人,据我父母说,那个男人有一双大眼睛,皮肤有点黑,长相端正,个子比我弟弟高一点,你的个子那么高、皮肤那么白,眼睛又是桃花眼,一看就知道是另一个人。”

    听说了那个男人的特征,胡玄宁的心里一凛,顿时想到了一个人,难道竟是他?!

    第二百八十五章 生死末路(下)

    这个念头让胡玄宁饱受打击,如果说在这个世界上,月荷曾经是他想要呵护的一个人,那么这个人,就是胡玄宁在身心困惑的年代里,唯一敬佩和欣赏的精神导师。

    如果他是这样的人,胡玄宁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自己身心的幻灭。

    见他发呆,刘月梅问他:“你是想到什么了吗?你是不是知道这个人是谁?”

    胡玄宁点点头,又摇摇头,说:“我只是怀疑一个人,还需要进一步的验证,你继续说完。”

    到了第二天的下午,月荷的情况越发不好,脸红得要滴出血来,那个赤脚医生赶紧给月荷输了降血压的药,月荷的mama熬了参汤,不时地灌进月荷的嘴里。

    熬到了那天晚上,月荷的羊水破了,宫口却迟迟张不开,月荷拼尽全力,大汗淋漓,全身衣服湿得跟落了水一样,月梅给她换了几次衣服,擦了几次身子,孩子却一点都没有下移。

    那个赤脚医生断言,月荷肯定不行了,而过了今夜,孩子如果生不出来,也只有死路一条。

    刘家一家人哭着守着奄奄一息的月荷和她肚子里的孩子。

    到了半夜,月荷丝毫没有临产的迹象,而她的各项体征却越来越弱,脸苍白得像纸一样,血压低得量都量不到,除了她的肚子,她的全身都是凉的,看着出气多呼气少的月荷,赤脚医生跟接生婆都彻底放弃了,他们不忍心再看下去,离开之前告诉刘家人,赶紧准备后事吧。

    刘家已经没有了任何办法,月荷的母亲跪在月荷的床头,边给她灌参汤边哭着说:“月荷,你要能听见,咱们就再努一把力,说不定你的孩子还能生下来,也能给我们留个念想。”

    月荷似乎是听到了母亲的话,她微微地动了动嘴唇,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但是她的拳头握紧了,她在积蓄自己最后的力量。

    到了五更天,随着一声渗人的惨叫,月荷目眦尽裂,终于把孩子生出来了。

    接生的东西一早就准备好了,月荷的母亲剪了孩子的脐带,将孩子洗好包好放在月荷的床里边,孩子微弱的啼哭声,让昏迷了几天的月荷,突然醒过来了,她轻轻地用手指摸了摸皱巴巴的孩子,欢喜的泪水流了一脸。

    她转头看向守在自己床前的母亲和meimei,脸上露出了一个虚弱的微笑,她问她们现在是几点,当听说现在是五点十分的时候,她让母亲推开房间的窗户。

    母亲知道她已是回光返照,什么产后禁忌对她都已经毫无意义,不忍心违逆她,走过去将她房间的窗户推开了。

    二月底的天气,五点多的时候,天空还是黑漆漆的,但是天边的几颗星星,此刻却分外地明亮,月荷长长地叹了口气,对母亲和meimei说:“这个孩子就叫晨星吧。”

    生死之际,她的心里异常清明,她伸手拉着meimei和母亲的手,无限伤感地说:“他这样对我,恐怕也不想让这个孩子活下去,所以,月梅,你们先把这个孩子藏起来,对外就说我跟孩子都死了,也许这样能保住她的一条性命。”

    她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的话,已经累得直喘气,母亲又喂她喝了两口参汤,她才又有点精神,让meimei去把妹夫叫进来。

    刘月梅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虽然此时让江明顺进来有些不合规矩,可是jiejie已经这样了,她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江明顺进来了,月荷让母亲扶她坐起来,又喘了几口气,然后奋力挪动身子,在床上对着江明顺跪了下来,艰难地说:“妹夫、meimei,我是不成了,这个孩子我就托付给你们了,求妹夫看在jiejie是个可怜人的份上,包涵一下这个孩子,将她养大,我会一直记住你们的大恩大德,来生做牛做马来报答你们。”

    月梅痛哭失声,上到床上想将jiejie扶起来,可是月荷眼巴巴地看着江明顺,就是不肯起来,江明顺也哭了,他对着月荷保证道:“姐,你就放心吧,我一定把这个孩子当我亲生的,有我一口饭吃,就不会饿着她,我也绝对不会因此跟月梅生分的。”

    听了江明顺的保证,月荷连说了几句“谢谢”,才在母亲和meimei的扶持下,慢慢地躺了下去。

    天马上就要亮了,可是她的生命之钟,却只能在此时戛然而止。

    弥留之际,刘母将她的父亲和兄弟都叫了进来,月荷看了他们一眼,断断续续地说:“我……走到……现在,是我……自己命……薄,不要想着……报仇,不……值得,我只要……你们都……好好地……好好地活着,让这个……孩子……好好地……活着。”

    小小的晨星根本不知道母亲已经油尽灯枯,她睁开了自己圆圆的眼睛,好奇地看了一眼这个世界,而这个时候,她的母亲,最后一次抚摸了她的小脸,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胡玄宁并不是一个爱哭的男人,可是在今天,听了月荷惨死的经过,他跟着月梅一起哭了很久。

    他生于高门,生活顺遂,却经常因为一点小事就矫情地愤怒、矫情地感慨人世不公,他从没有想到,有的人,毕生最大的愿望,不过是让亲人都好好地活下去。

    他一定要找到这个真凶,一定要为月荷出了这口恶气!

    月梅的情绪已经崩溃,她伤心得说不出话来,之后的事情,江明顺只好替她说完:

    “大姐去了之后,岳父母觉得这件事毕竟不光彩,就想无声无息地把大姐的丧事办了,可是两个舅兄心里难受,还是连夜去买了白绫布,找了一个教书先生,用红墨水在白绫上写了四个字:血债血偿,然后挂在了饭店的门头上。”

    “街坊们这才知道,月荷已经去了,虽然我们不是这里的人,跟周围的人也谈不上有多少交情,但是在停灵的那几天,每天还是有很多善良的街坊们过来,给月荷的牌位上一炷香,安慰我们会替我们作证,绝不会让坏人逍遥法外。”

    “因为月荷是横死,停灵三天就要入土,入土那天,大舅兄发现那个害死月荷的、大眼睛的男人竟然站在路边的人群里,还假仁假义地泪流满面,舅兄拿着棍子就上去了,如果不是岳父拼死拦住,那个男人肯定会被舅兄打死!”

    “办完丧事之后,我和月梅为了不漏形迹,为了晨星的安全,忍痛将饭店盘給了别人,我们换到了城南,在那里继续开饭店,直到晨星五岁,她爷爷的腰伤了,我跟月梅才带着她回到了镇上。”

    “好在晨星自幼跟着我们,也没有人怀疑过她的身世,她什么都不知道,我们也不想让她知道这些,也希望胡先生能保守这个秘密,不要给晨星增加不必要的负担。”

    胡玄宁慎重地点点头,哑着嗓子说:“你们放心,我不会那样做的,我跟你们一样,希望晨星这一辈子能够无忧无虑、幸福安宁。”

    第二百八十六章 人品问题

    胡玄宁这次过来,本来带了一百万的现金,他想着如果晨星家里的条件太差,他想办法劝李月梅夫妇接了这笔钱,改善一下生活环境。

    到了江家之后,他就发现是自己多虑了,晨星家虽然只是住在镇上,可是两层将近400平米的小楼再加上一个200平米的小院子,怎么看都是当地的小康人家。

    他了解了一下情况,得知晨星十二岁之前,跟着祖父母住在老家的小山村里,十二岁之后,江明顺跟李月梅拿出多年开饭店的积蓄,在镇上盖了这栋两层的小楼,一家人都搬到镇上了。

    家里收拾得非常干净,虽然只是农家小院,可是院子里果树、花圃、景观树应有尽有,看得出李月梅夫妇,都是善于持家的勤快之人。

    如今他们最大的心事,就是担心晨星在外面被人欺负吧?

    胡玄宁给他们保证,自己一定会尽力照顾好晨星,江明顺身为父亲和男人,总觉得他不怀好意,一再申明自己的立场:“她也不小了,自己会照顾好自己,真的不用麻烦您了。”

    胡玄宁很挫败,只得退而求其次,临行前,他给李月梅夫妇留下了自己的电话号码,反复给他们交代,日后如果遇到什么困难,一定要把他当朋友,及时跟他联系。

    回京的路上,胡玄宁的鼻子一直酸酸的,早知道月荷后来的命运那么凄惨,他当年再勇敢一点,是不是这一切都会改变?

    晨星是月荷用生命换来的孩子,想到这一点,他对晨星的执念淡了很多,这样一个艰难活下来的苦孩子,他最大的愿望,就是她能够幸福,能够少经历一些坎坷。

    到了一个服务区,他忍不住给晨星打了一个电话,晨星这边刚吃早饭,接到他的电话很欣喜,问道:“玄墨老师,原来你是苏玥的小舅舅啊,你当时怎么不告诉我呢?”

    “我这不是怕你紧张嘛,”胡玄宁搪塞了晨星一句,问道:苏玥对你好吗?”

    “好啊,苏玥对我非常好,您找他吗?”

    胡玄宁“哦”了一声,对晨星说:“他对你好就好,他要胆敢对你不好,你跟我说,看我怎么收拾他,你在心里把我当你舅舅,记住,我就是你的娘家人,专门给你撑腰来着。”

    “……好的,谢谢玄墨老师,”晨星转头看着苏玥,再次问道:“您要跟苏玥说话吗?”

    苏玥见小舅舅又给晨星打电话,心里早就很不耐烦,这会儿听晨星这样说,就把电话接过来,问道:“小舅舅,我跟你说的事情您去查了吗?”

    胡玄宁这才知道苏玥就在她身边,哼了一声道:“放心吧,我跟晨星没有血缘关系。”

    果然如此,苏玥的心里轻松了不少:“这就好,我担心了好几天呢!”

    胡玄宁心道:“担心什么?担心我会成为你的岳父?如果晨星是我的女儿,只要她喜欢你,岳父我也当定了!”

    虽然已经想要成全他们,可是心里终归还是有几分不舒服,这口气他无处释放,就老实不客气地教训了苏玥几句:“你好好对她,舅舅自然祝福你们,你要敢对她不好,对她始乱终弃,我剥了你的皮!”

    苏玥被人这样教训,真是很不习惯,他当然会对晨星负责到底,可是小舅舅是什么人,凭什么来教训自己?他自己才是始乱终弃的老手好不好?

    不过小舅舅总算表示了退让的意思,苏玥不能不识好歹,赶紧顺着他说了两句:“我知道了,小舅舅,您就等着我们的好消息吧,我跟晨星一定会好好相处,及早结婚,才不枉费您的一片心意。”

    胡玄宁这才气平了一些,说:“那就好,我等着你们结婚的好消息。”

    挂了电话,苏玥发了一会儿呆,他总觉得,小舅舅突然改变了态度,恐怕是因为他在印证晨星身份的过程中,了解了一些事情,难道,晨星的身世真有问题?

    晨星什么样的出身,他都无所谓,他担心的只是节外生枝,不希望因为这个,给他mama多一个反对晨星的理由。

    经过昨天一天的学习,晨星跟小晗已经可以自己慢慢地滑了,今天苏玥跟刘清宇还要陪着她俩在平坦的雪道上滑雪,小晗和晨星过意不去,坚决地拒绝了他们的好意,让他们俩去高山弯道,好好玩点刺激的项目。

    苏玥跟刘清宇就穿上了全套装备,一起去了滑雪场里最长、坡度最大的滑道上滑雪去了。

    这边的李思涵见苏玥没有再守着晨星,就走过去找晨星说话。

    晨星和小晗礼貌地跟他打了招呼之后,就拉着手一起滑走了,李思涵没有赶紧回头,反而追了过去。

    张明越见他做出这样不得体的举动,心里很是诧异:李思涵平时不这样啊,自从他们结婚之后,他在其他女人面前,一向是很尊重自己,他今天这是怎么了?难道中邪了不成?

    李思涵滑得比晨星和小晗好多了,很快就滑到她们的前面,拦住晨星道:“跑什么?我想跟你说说话,咱们聊几句吧?”

    晨星对他印象很差,不欲搭理他,又不知道说什么好,小晗刺了他一句:“哎哎,你追着人家的女朋友,不怕你老婆生气吗?”

    李思涵解释道:“你们别误会,我没有其他的想法,我就是想问问晨星,小晗说你不虚荣、不势利,可是好男人那么多,你为什么偏偏喜欢苏玥呢?你敢说你不是因为他家里有钱吗?”

    晨星用看傻子一样的眼光看着李思涵,觉得这个人的脑子真是有问题,这么明显的理由都看不见:“苏玥很帅啊!你见过比他好看的男人吗?而且他人还那么好,我当然喜欢他了,这跟他家里有钱有什么关系?”

    小晗也觉得他莫名其妙,一个女人不虚荣不势利,就该找穷男人吗?这都是什么逻辑?

    原来喜欢苏玥只是因为他很帅?李思涵摇摇头,觉得自己落伍了,他也不过三十岁,可是已经跟不上了现在的小姑娘的想法了,meimei是个花痴倒也罢了,就连眼前这个小演员,选男友都这么看脸。

    不过抛开长相不谈,苏玥其他方面也很出色,难怪小姑娘都趋之如骛,可是苏玥偏偏选了晨星,难道是因为她长得漂亮、人品好吗?

    女人的人品,也许他一直忽略了这个问题,跟张明越在一起,是觉得她各方面都符合自己的期待,他从来没有想过,她人品好不好,就连她遇到自己后跟艾明辉闪电分手,他都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他想起父亲对张明越的评价:“人倒是很出色,很有能力,可是一看就是个心机很重的女人,你能保证她看上你,是因为喜欢你这个人,而不是咱们的家庭条件吗?”

    他们两人热恋的时候,他很确定,张明越喜欢的是他这个人,可是那晚跟苏玥一起吃饭的时候,他不经意间看到过张明越对苏玥的热切,他当时就有些怀疑,张明越是不是也喜欢苏玥呢?她是真的很爱自己吗?

    第二百八十七章 父亲

    在李思涵的成长过程中,父亲的角色一直都是缺位的。

    他小的时候,父亲醉心于学术,从研究生读到博士,还准备再读博士后,全然不顾一家人对他的期望,坚决不想从政。

    母亲那些年一直跟父亲冷战,在他的记忆里,父亲一直住校,即便回家,也很少在家过夜,顶多在家里陪他玩一会儿,就又急匆匆地去了学校。

    后来父亲终于想通了,开始做官,又因为辗转在地方为官,母亲一直在京城,带着他和meimei在京城上学,他跟父亲见面的机会更少了。

    后来,父亲终于回到了京城,而他也该上大学了。

    他受母亲的影响更深,也因此,父亲不止一次说过,这个儿子没有半分像他的地方,跟着他mama,学了一身的世故圆滑,独独缺乏大格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