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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第二个点位以后,叶肖瑾开始发现有些不太正常,先是在丛林中发现了被人刻意隐藏过的活动轨迹。 这还是季修在电话里教给他的,季修说过,“不管做什么,细节决定一切。环境的变化也许会潜移默化,但总是有迹可考的,前后对比的时间差不要超过半个小时,这应该成为习惯。” 叶肖瑾没有季修那样的童子功,通过后天训练硬生生强加给自己一个高速运转的对比处理器。还好人的潜力是无限的,他的总处理器还能负担得起,就是每到夜里睡着以后,白天塞满了大脑得各种信息总会张牙舞爪得跳出来喧嚣他原本安逸的梦境。不过,安逸自从他见到季修的那一刻就已经和他绝缘了。 刚开始发现被刻意隐藏的痕迹以后,叶肖瑾的心里就警醒了一些。路线都是既定好的,正常参与训练的学员是完全没有必要费力气隐藏自己的。如果是假想敌也许会有可能,但是他之前遇到的假想敌并没有这样行为,那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叶肖瑾下意识得握紧手中的枪,即使只是一把没配备子弹的红外线训练专用枪。 现在情况未明,没准就是本次训练的一项未公开的考试内容也说不定,叶肖瑾决定按照原定路线继续前进。 真正让叶肖瑾确定的确出现了突发状况的,是他趁夜间赶超进度时。 学员们在夜间比较容易隐藏自己,即不容易被假想敌发现也方便他们伏击假想敌,所以大部分人都会选择将休息时间放在白天,夜间赶路。 相对应的,假想敌的出现频率在夜间也是比较高的。可是叶肖瑾已经有六个小时没有遭遇假想敌了,他可不认为是教练在故意放水。 认清这一现实,叶肖瑾迅速卸下自己身上为了达到训练目的而多背的二十公斤配重,把假枪背在身后,寻找到一个可以藏身的地方,趁着天还没亮吃些东西小憩一会儿。季修说过,“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进食和睡眠永远不能等,这是保证体能在线的唯一手段。” 重温季修语录慰藉了自己内心的叶肖瑾果断取下了身上的定位仪,参与训练的学员们身上没有和外界联系的设备,他只能留下自己身上的定位仪,教练们发现他长时间不移动会派人来看,届时就能获得他留下的信息了。 叶肖瑾敢这么干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要是季修在这估计也不敢轻易把自己身上的定位仪取下来,这就相当于切断了外界对他实施救援的最有效措施。 减轻了辎重,叶肖瑾的行进速度明显提升,现在的他再也不是那个细皮白rou的明星演员了,以前一天不洗澡浑身刺挠的矫情劲早被这几个月的军旅生活治好了,就算让他在泥坑里睡一觉对如今的他来说也能二话不说到头便睡。 叶肖瑾身上披着草皮、脸上摸着油彩,悄无声息得把自己隐藏在密林之中。现在是上午九点三十六分,雨林里总是说下雨就下雨,淅淅沥沥得小雨已经持续了三个小时的时间。四周都是因为潮湿而升腾起来的浓稠的雾,叶肖瑾还是没有遇到扮演假想敌的教练,但是他追踪到了一伙入侵者的行进轨迹,虽然时断时续但是足够保证叶肖瑾行进的大方向没有错。 突然他的左后方传来了一声“咔吧”,是树枝被折断的声音,叶肖瑾不敢大意。他右前方有一棵倒伏的大树,叶肖瑾用自己最快的速度往树后扑倒,随即端起枪向刚才传来声音的地方扫去。枪虽然没有杀伤力,但是瞄准镜能用,还能唬人。 叶肖瑾之前有些近视,进组以后季修给他安排了近视眼手术,现在视力可谓超人,就是碰见干燥的热风爱流泪。他在瞄准镜里观察着周边的环境,对方也隐藏在某个角落观察着他。 叶肖瑾基本可以确定不是敌人,有可能是假想敌,也有可能是跟他一样的学员。如果是敌人,对方不会给他隐藏的机会。他决定冒一下险,他已经在瞄准镜里找到了那家伙所在的位置,只是那人也是一脸油彩,他看不出来是谁。 叶肖瑾在自己身边折了一根树枝,慢慢举起来,冲那边挥几下,是他在队里的编号。果然,过了一会儿,对方也找了根树枝给叶肖瑾回了信号,竟然是谢沛。 所以他俩被称为难兄难弟是有理由的,兄弟两个又在生死未卜地状态下见面了。 哥俩好地趴在一个树洞里,谢沛艰难的把手伸进怀里掏出两根棒棒糖,拆开一只含在嘴里,含含糊糊地问:“吃不吃?” 叶肖瑾看他掏出来的地方,有点犹豫,最终还是接了过来含在嘴里。 “你跟那些人碰过面吗?是什么人?”叶肖瑾压低了声音问谢沛。 “见过了,我碰到过那伙人,就远远地打了一眼,有七八个人吧,就是不知道怎么到这里来了。”谢沛无疑是幸运的,是他先发现了入侵者,否则以他的功夫,估计会玄。 “你身上的定位仪还有么?” “有啊,怎么,你的丢了?” “我怕教练们不知道,留那做记号了。” 谢沛树起一跟大拇指,“真乃英雄也!” “哥,接下来怎么办?咱是按原路线去找人汇合呢,还是顺着他们的踪迹追过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意思。”谢沛问叶肖瑾。 “把你身上的定位器给我,你回去吧。我得去看看,这都多久没见过自己人了,别是有人陷他们手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