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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开动起来,微风从车窗卷进来,楚青雀这才小声说了一句:“二姨,我mama和...他,感情真的很不好吗?” 这个他,说的是楚应汶。 毕竟今天晚上就是楚青雀脱离楚家、回到周家的关键时刻,所以楚青雀难免心里头忐忑,想到楚应汶的时候,也有些愁绪。 他把楚应汶当成亲生父亲看了十八年,还是有感情的,要不是牵扯的人实在太多,楚青雀也不想用这样的方式去骗他。 “不算好。”二姨提起来那些过去的事情,先是转动方向盘,在楚青雀以为她不会说了的时候,她才轻轻地叹了口气,说:“都是太骄傲,太容不得沙子的人。” 像是两把钢刀,谁都不肯服谁,到最后只有两败俱伤。 有些人会因为爱情而变得柔软,降低规则,改变三观,原先不能接受的事情到了爱的人的身上全都成了优点,再骄傲的人也愿意低下头颅,但楚应汶和周之妍明显不是这样的人。 他们俩都只爱自己。 楚青雀小小的“噢”了一声,像是知道了,又像是不想问了。 周之约带着楚青雀去了一家私人定制的店里,给楚青雀取了一身西装,又做了一下头发,自己又去隔壁美容店来了一套全身护肤,护到脚趾甲那种。 他们从楚家出来的时候是中午十一点多,楚青雀做了个头发,连烫带造型花了三个小时,换上西装的时候是下午四点左右,周之约做的美容养肤又弄了两个小时,出来的时候正好是傍晚六点半。 至于午饭——什么午饭?女人赴宴之前都是不能吃午饭的,食物会影响她们出剑的速度。 开车去慈善晚宴现场的时候,周之约还叮嘱楚青雀:“到了之后什么都别做,和那个私生子发生冲突之后就回来找我,剩下跟楚应汶的交涉都交给我。” 楚青雀在听到私生子的时候呼吸急促了几秒,然后抿着唇点了点头。 他在私人会馆弄头发的时候,小jiejie还给他的脸上擦了些护肤乳,他眼睛上的红肿消散了些,看上去没那么明显了,乖乖点头的时候又是个奶乖可爱的小少爷。 到了地方后,二姨带着楚青雀下车,将车钥匙丢给泊车的车童。 这次的慈善晚宴是定在一家私人会馆里的,会馆占地不小,连外面的花园带大厅,足有半个体育场大小。 楚青雀以前来过这里,楚父常带他出席这样的场合,只是这次楚父完全没有通知他有这么一个慈善晚会。 想到这里,楚青雀心里酸酸的。 他虽然不是楚父真正的儿子,但是他还是觉得难过,楚父好歹养了他十八年,一直和他说他是最重要的,但是一旦有别人出现,楚父的注意力还是分散到了别人的身上,他原先的待遇都被分给了另一个人。 这个人还是霍连山。 楚青雀一时间内心百感交集,复杂的简直能写出一本“少男心事”,如果他抵抗力再差一点儿,可能就会在午夜时候掏出□□发一句经典网易云台词:人间不值得。 周之约浑然不知楚青雀的内心纠结,她现在就像是一只在磨牙的母老虎,浑身气场全开,就等着一会儿来一场大戏呢,紧张的口里都跟着发干,领着楚青雀雄赳赳的进了慈善晚宴的现场。 说是慈善晚宴,实际上就是一群富豪拿来博名头的工具,他们大多数人都不知道自己的捐款捐到哪里去了。 人嘛,自己内里多藏污纳垢无所谓,但展现出来给别人看的那一面必须光鲜亮丽。 就算不是为了个人,为了公司企业的名声,也得捐出一些。 周之约带着楚青雀入场的时候,慈善晚宴已经开始了。 一楼的大厅里有熙熙攘攘的人群,常年活跃在电视上的政界人士,经常出现在财经报道上的大亨巨鳄,以及各种富豪榜上的人都能看见。 男士们都是一副温和儒雅的模样,聚在一起聊着最近的股市和最近新兴的一些投资,女士们都踩着细高的高跟鞋,捧着高脚杯轻笑着聊起最近新出的包包和珠宝。 周之约一入场,不少富太太就和她打招呼,走过来拉着她和她聊天。 说起来,周之约是这群富太太里面地位最高的。 因为她是招婿进门,所以她是当家做主的那个,手上不仅有钱,还是有权的,哪怕周家日渐式微,但也是有几个厂子撑着门面,比起那些手里只有股份分红、处处受娘家牵制、丈夫在外面花天酒地完全管不了、儿子女儿叛逆根本不听话的富太太强上不止一星半点。 周之约浅笑盈盈的和大家都打过招呼,又把楚青雀拉出来跟所有人都见过面。 楚青雀是楚家小少爷,在圈里的地位就相当于皇帝唯一的太子,这太子人又乖长得又好看,见了人乖乖的问好,白白嫩嫩的谁不喜欢?反正比自己家那个瘪犊子玩意儿强上太多了。 “行了,都围着他干什么,让小孩儿跟小孩儿玩儿去。”周之约拍了拍楚青雀的肩膀,意有所指的给他推了一个方向。 一大帮婶婶伯母围着楚青雀看了半天,最后才恋恋不舍的放了楚青雀离开,还有几个心思活的,还跟周之约打听楚青雀有没有谈恋爱。 虽然楚青雀岁数还小,但现在都这个时代了,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谈个恋爱根本不算什么,万一谈好了直接走进了婚姻的殿堂,那他们这些当长辈的得乐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