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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楼下,单元门口,实在不能再牵了,焦旸才恋恋不舍的松开陆沅离的手。 只是这一出门,可就不得了了。陆沅离总算明白了,什么叫村村都有丈母娘。 这是家属楼,里面的大多数住户,都是认识了十好几年朝上的。夏天这个时间,并不算晚。坐在门口乘凉的jiejie,阿姨,老太太,此起彼伏的跟焦旸打着招呼。 旸旸,侬好啊?rdquo; 出来凉快啦,契了吗?没契去我家里契啊!rdquo; 焦旸连连点着头,侬好,阿姨。rdquo; 阿婆侬好,契了吗?rdquo; 焦旸哥哥!rdquo; 这时,又不知从哪里钻出来一个小胖子。 焦旸伸手抱起小胖子来,举了个高高,轩轩,你又重了!再来哥哥可就抱不动你了!rdquo; 跟在后面的轩轩奶奶笑道:焦旸啊,这位等样的小伙子是?rdquo; 焦旸有点腼腆的笑着介绍道:奥,这是我hellip;hellip;们同事,陆沅离陆教授。rdquo; 轩轩奶奶赞叹道:哎吆不得了,这么年轻就是教授了呀?!rdquo; 陆沅离就冲老人家点了个头,焦旸则骄傲挺胸,那是!我媳妇! 陆沅离看一眼手表,就这么个小院,这一半天还没出去呢!临了,焦旸还帮一位上了年纪的阿婆,搞了个垃圾分类hellip;hellip; 两人终于走到社区的小超市里,焦旸又跟店主打了一遍招呼,这才买了两块钱豆芽。 小超市门口有棵香椿芽树,个头不高,枝叶长得倒也算茂盛。 焦旸一手拎着豆芽,原地起跳摘下来一小枝,递到陆沅离面前道:你闻闻!rdquo; 陆沅离下意识的接过来,鼻尖顿时传来一阵特殊的香气,带着草木独有的生机与阳光的留影。 太老了。rdquo;焦旸轻轻凑到他耳边道:陆沅离,你来的太晚,连今年的香椿炒蛋,都错过了。rdquo; 太老了hellip;hellip;他明年就三十岁了,他们之间错过的,又何止只是香椿炒蛋?! 陆沅离抓着那一小节,带着异香的枝叶,猛地抬头看他,眼圈不自觉地就红了。 焦旸立即发觉了,顿时一阵手忙脚乱,赶紧哄他道:哎,你这是干什么?我就随口说说的!明年一开春,我就给你采头茬的香椿芽,炒鸡蛋,拌豆腐,炸着吃,连吃三天绝不重样!rdquo; 陆沅离抹了抹脸,谁要吃香椿芽了?!rdquo; 焦旸嬉笑道:那就改成我吧!从现在连吃三个月,也能绝不带重样的!rdquo; 陆沅离无语,伸手从他手上摘下豆芽菜拎走了,这么白的豆芽,等会就叫你熏黄了!rdquo; 谁知,焦旸却拉着他,往小区外面走。 大院外头有片花坛,暗处摆着三、四个小碗儿。焦旸挨个撒上一些猫粮,打了个唿哨。接着就噗啦啦rdquo;地钻出来几只,毛色间杂,胖瘦参差、大小不一的流浪猫。 夏日的晚风里,陆沅离看着焦旸高大的身影,蹲在那里耐心的喂猫,心中就有些异样的感觉。 这个男人,得有多博爱啊?那还有没有的剩给自己?! 陆沅离忍不住道:你不是警犬吗?怎么叛变了,还喂猫,那不是你们天敌吗?rdquo; 焦旸笑道:我跟我妈都喜欢,但是我老爷子是大夫,嫌不卫生不让养,就只好这样云养猫了!还得趁他老人家不在的时候,不然又得逼着我抓这些猫去做绝育!rdquo; 啊哈?rdquo; 陆沅离笑道:原来都是糖衣炮弹,就是为了骗人家去骟掉的!rdquo; 你才是糖衣炮弹!rdquo; 焦旸站起来,回身道:把我拐上贼船,拍拍屁股就跑了!rdquo; 切!我可没拉你去骟掉!rdquo; 陆沅离不想跟他纠缠这个话题,转身往回走了。 焦旸心道,这两年强制那啥,跟被阉了的也差不多了,不,比阉了的更惨! 吃了饭收拾起来,焦旸也去洗了个澡,又跑去陆沅离屋里搬东西。 陆沅离听见声音扭头一看,唉,你拿我枕头干什么?rdquo; 还能干啥,你说干什么?rdquo; 焦旸笑道:当然是搬去我屋里了。你都投降了,还不跟警察叔叔一起睡?rdquo; 陆沅离无奈的摸摸眉毛,你父母又不是不回来了!rdquo; 有道理哈!rdquo; 焦旸一把搂住他道:还是文化人狡猾!的确不能叫我父母看出破绽。新的被褥,枕头什么的,都在主卧里。明天我再给你买一套吧!rdquo; 陆沅离忽然搂住他的脖子,狗狗还要睡床吗?rdquo; 阿呜hellip;hellip;rdquo; 焦旸抓过他的手腕来,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以表示不满。 好的,我知道了。rdquo;陆沅离一本正经道:以后我会尊称您一声警犬的。rdquo; 你hellip;hellip;rdquo; 焦旸笑倒在他肩上,紧紧抱住陆沅离道:反正你跟我认输了,以后就是我的了,再说什么往回找补也没用!rdquo; 因为陆沅离坚持,所以我们焦队能屈能伸,转而抱着枕头、被子到陆沅离屋里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