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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郁不免有些意外。 明明一开始这鸟看到他,就像是把他当洪水猛兽一样,躲得比谁都快。 什么时候开始出现这种变化的? 在小胖鸟今晚敲开他的窗户之前,裘郁还很在意这个问题,可在他出现在自己窗外之后,裘郁又觉得,什么时候什么原因,又不那么重要了。 他抚了一会儿,把鸟放回书桌。 妖力稳定之后,书桌上的那条裂缝被他抬手修复好了,他又拿了几本教材,自学新的内容。 靳然现在也算是自学,但他赶不上裘郁的进度,蹲在肩头看了一会儿,他看得头晕,拍拍翅膀又回到了书桌上。 他一个人无聊地在书桌上跳来跳去,裘郁心中微动,不着痕迹地把手里的一只笔放到了金丝雀跳“回来”的必经之路上。 靳然跳到书桌边缘之后转身,看到那只比他的身体还长的笔时眼中一亮。 这只笔什么时候到这儿来了? 他抬头看向裘郁。 那人手里捧着一本例题解析,正看得入神。 应该暂时用不上这支笔吧? 靳然按捺不住心动。 他对这种长条形状的物体很缺乏抵抗力。 原因还得追溯到他很小的时候。 那时候他还不能化形,本体也比较小,和青龙他们几只崽混在一块时,总爱栖息在几个哥哥的头顶。 妖怪化形的装束都是模仿人类的,人类以前的装束和现在不一样,他们留长发,穿长袍,还喜欢戴发簪。 他天性喜欢栖息在枝头,没有枝头的时候,就栖息在人形妖怪的发簪上,久而久之养成了抓发簪的习惯。 现在发簪没得抓了,抓笔也挺有意思。 而且笔还可以滚着玩儿。 他见裘郁没有注意到他,三两下蹦到笔旁边,用爪子拨了拨。 “咕噜咕。” 因为有笔盖稳着,笔只转了一圈就停下来了。 靳然抬头看了一眼裘郁,见他完全没受影响,一爪抓住了笔,扑腾翅膀飞到离裘郁比较远的位置,放心大胆地玩。 书桌边缘响起一连串“咕噜噜”的声音,音量不大,但很清晰。 靳然全然拿这支笔打发时间,为了不打扰裘郁学习,他还专门背着裘郁玩的。 可他没注意到,从他抓起笔的那一刻起,他之后所有的动作,都已经被人尽收眼底。 裘郁沉默着看着,双眸微微眯起。 除了没办法用手撑着脑袋,小胖鸟爪子拨弄笔的方式和下午他看到的如出一辙。 喜欢玩笔……是什么嗜好? 一支笔落在他的爪子里,就没有过休息的时候。 裘郁顿了片刻,有些好笑地想:也难怪他学习那么差。 …… 接下来的几天钤江市都在下雨,虽然雨不大,但是运动会被迫延期。 靳然对运动会什么时候办不太在意,反正没取消就行。 他这几天很忙,忙着学习。 从那天裘郁给他讲过题之后,就他的情况给他制定了一套学习计划,还帮他在课本上划了重点。 这比他看着课本自学效率可高多了。 就是不明白裘郁为什么突然这么帮他,靳然把这归咎于他成绩实在太难看的缘故。 学生会对恶作剧的调查还在继续,经过安弦的不懈努力,终于让学生会发现了些不一样的东西。 “那些被恶作剧的人,似乎人缘都不怎么好,平时说话难听,得罪了很多人。” 办公室里,程算把那些人在论坛上的一些言论列出来,发到了学生会的群里。 说的话都是吐槽最近发生在学校里的几件事,但这些人的话几乎都是和正常人背道而驰的。 别人站对的一方,他们就站对立的一方。 而且摆出了一堆的“证据”和逻辑,在论坛上阴谋论。 还有被恶作剧之后愤而内涵靳然的:[某些人只知道背后玩阴的,这年头说几句实话都要被报复了?敢买凶害人不敢站出来是吗?你以为搞些恶作剧在学校里制造恐慌我就会怕你吗?] “这人是靳然你们隔壁班的,就是前两天你遇到的被泼水的那位,这条言论是他昨晚发的,早上起床刷牙,他的洗漱杯里又被人丢了一只蟑螂。” “……” “这么护你,靳然学弟,该不会是你的暗恋者吧?” 靳然正一边吃薯片一边做题,不经大脑下意识道:“暗恋者是什么?” 程算:“……” 闻甜揶揄着说:“暗恋者就是偷偷喜欢你的人。” “……” 喜欢就喜欢,干嘛要偷偷的? 靳然不是很理解这种脑回路,写完一个解题步骤抬头道:“我应该没有暗恋者,我都不认识几个人。” 以前的小金丝雀不喜欢和别人交流,只怕连班上的同学都还认不全,怎么可能给他留什么风流债? 他拿了块薯片塞进嘴里:“这些消息是怎么得来的?” “是你安弦学长牺牲色相从各班女生那里套话套来的。” 最近这两天,安弦在一众女生间充分发挥了他神棍的特质,靠着给女孩子测姻缘,和女生们混成一片,给学生会搜集到了非常重要的情报。 闻甜感慨道:“早知道有这种效果,我以前就不拦着他给人算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