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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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盼白了一眼这个小傻子。 待蹭过了康熙的万寿节后, 到了五月里，就开始准备起了生产的事儿。 李氏过来的时候，换了个焦糖味的瓜子, 在屋里屋外的转悠。撇撇嘴, “不就生个孩子？瞧这仔细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怀的是个金蛋。” 顾盼挺着大肚子把她给挤开：“李奶奶, 让开点儿！” 李氏：…… 个小贱人，拌嘴不揭短不知道嘛？ 她起码还有七八年才会当外祖母！ “哎, 年轻就是好, 娇花似水的。”天儿热了起来，顾盼觉得跟李氏吵吵架才能散一散火气。 李氏盯着她瞅了两眼, 而后捂胸低头：“呕！！！” 这下轮到顾盼跳脚：“你什么意思！” 丫鬟伺候好后，李氏用菊花茶漱了口：“就是有点犯恶心。” 顾盼冷冷的哼了一声：“你就是嫉妒, 嫉妒我年轻貌美！” 李氏：“呕！！！” 顾盼：…… 脸色生霜，看向李氏身后的妙香：“还不赶紧给你主子请府医去？” 李氏就呵了一声：“那是我的丫头, 你指使的动？”而后看向葡萄：“去，给我请府医去。” 顾盼回敬她一声冷哼：“那是我的丫头, 你指使的动？” 妙香葡萄：…… 二人相视一眼，葡萄朝门口招手, 叫草果去请府医。 因四爷最近有些忙, 常常大半夜才回来，李氏觉着自己闺女大了, 就过来玩别人的孩子，死活赖着要用完晚膳再走。 结果这饭菜刚端上来，府医就被草果领着走了进来。 “给侧福晋把脉，吐了好几回了都，别是夏日里吃坏了肚子。”顾盼手里拿着小瓷勺, 往嘴里舀着切成丁的桃子，伴着牛奶的香甜味，舒服的眯起了眼。 “侧福晋大喜！” 那老头儿的话还没说完，顾盼手里的勺子哐当一声掉了下来，“怀上了？” 待府医走了，俩孕妇面面相觑。 还是李氏先打破的这诡异的气氛，“我都这把年纪了！” 二十八了都，虚岁二十九，也就是说，到了年底自个儿就三十岁了！ 想想还怪不好意思的，说出去别人不得背地里讲究她老蚌生珠啊？ 顾盼嘴角抽了抽：“这是好事儿。” 肯定是四爷睡了，要不然李氏不可能怀孕！ 想想上回的四贝勒府七朵金花……顾盼打了个哆嗦，拍着胸口：“幸好我下个月就生了！”生完就坐月子，谁都别来看我！ 四爷都够穷的了，万一这回再齐刷刷的怀了孕，孩子养不起了啊！ 可惜的是，老天爷没听到她的祈祷。 李氏回了汀兰园高高兴兴的养胎，剩下的几个立马就坐不住了。 要不是下个月就临盆，怕是小楼里得不了片刻的安静。 也就是在福晋那儿请安的时候她们才矜持些，顾盼都很纳闷，还问过宋氏：“侧福晋怀孕了真是爷的功劳，跟我没关系！” 四爷要是不睡，她就是本事再大也不能叫李氏肚子里揣上啊！ 没想到宋氏毫不在意，“我就是图个彩头，多跟你说说话，回头路上我堵爷去。”李氏二十九都能怀，自个儿比她小了一岁，一定也能！ 书房里的四爷打了个喷嚏，完全不知道接下来自个儿又要过来被人拖上床就干活儿的日子。 倒是福晋那儿，顾盼还挺心虚。 心说人福晋这么牛掰一人物，从不折腾小妾，庶子庶女在她那儿的时候都给喂的胖胖又棒棒，自己是不是应该也给福晋加个buff？ 没想到福晋嫌她天天过去烦，叫她没事儿少往跟前去。 顾盼就明里暗里的说为了感念福晋的关照，也想叫福晋多生几个。 没想到福晋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你和我有仇吧？” “诺大的一个郡王府都靠我一个人打理，每日里忙的脚打后脑勺的，你叫我扔下这一摊子的事儿去怀孕生孩子？” 讲道理，女人都想有自己的孩子。但她是嫡福晋，嫡长子活蹦乱跳的，还挺招万岁爷的待见，她这会儿不帮着四爷处理大后方，窝在院子里生孩子像什么话！ 孩子嘛，贵在精不在多，而且只要四爷对自己一如既往，自己这个皇家儿媳，不论到那儿都不会被亏待。 何必上赶着生孩子？ 而且生孩子还有风险，若是运道不好，难道她要丢下弘晖在继福晋手里头讨生活？ 顾盼听完福晋的话，老老实实的承认了错误。 甚至福晋想着自己这段时间跟四爷也有过不可说的事情，甚至下了命令，在顾盼出月子之前，禁止她来主院，生怕她那好福气带累的自个儿也大了肚子。 顾盼带着满满的诚意去给福晋加buff，结果灰头土脸的被撵回来。 关键是这事儿还不敢跟四爷说，福晋都这么想了，指不定四爷的想法也差不多。 都要临产了，万一四爷一个生气，加班费没了怎么办？ 不过四爷这会儿没功夫搭理她。 五月中旬时，索额图因为“议论国事，结党妄行”被康熙拘禁在了宗人府，前朝的气氛瞬间紧张起来。 这个时候，便是隔壁的八福晋知道四爷的老妾怀了孕都没空妒忌了，因为八爷需要她这个妻子奔走忙碌。 索额图的拘禁像是一个讯号，一个太子可以被拉下马的讯号，更是康熙对太子耐心不足的信号。 这会子别说各位已经掌权的皇子了，便是一向八面玲珑的老八都在这次事件中露出了自己的势力，其他人又怎么会不心动？ 一直到了六月底顾盼临产时，四爷都没见着人，这会子正参加着老康的巡幸塞外活动，顺便承诺了顾盼，去找一找牛羊多的部族。 好在这回孩子没折腾人，六月二十八早上进的产房，不到一个时辰，一个胖小子便嗷嗷哭了出来。 雍郡王府的三阿哥新鲜出炉时，小楼里嫡母庶母都在，唯独没有亲爹。 等四爷再度成了黑皮回来时，三阿哥都过了满月。 在福晋处歇了一夜后，第二日就看到脸放大了一倍的顾盼。 说实话，喜欢丰腴美人的四爷是有些震惊的，“你这是吃了多少？” 顾盼一下子就怒了，“你儿子吃的！”一甩袖子，提起俩胖闺女就塞到了他怀里，“她们才胖！” 苏培盛几乎是脚下生风的飞了出去，小声问外头的石榴：“要不再备个屋子？” 这位庶福晋的脾气大家都知道，只要跟爷闹脾气了，给把钥匙叫她去掏东西就成。 石榴一脸沉重的点点头，脚下更是快了三分，得早点把主子的第六个私库给腾出地儿来。 屋里头，顾盼清了清嗓子，开始准备念早就打好腹稿的清单。 没想到四爷叫人把孩子带走，拖着人就摁了下去，第二日一早就叫苏培盛送来了一把钥匙。 一直闹了半个多时辰，顾盼才气喘吁吁的趴在他胸口：“爷越发的勇猛了。” 你特么的昨晚没伺候好我们福晋啊？ 老康也真是，儿子跟你出去一趟烤得跟个碳似的，小妾都没带，你就不晓得心疼心疼你儿子？ 可把人折腾坏了！ 四爷低低的闷笑两声，“福晋来了小日子。” 其实不是，福晋想着后院里头多了三个孕妇，生怕自个儿也中招，干脆避过这段时间，反正她对生孩子也不是很热衷。 顾盼哼了一声，“其他姐妹们倒是没来。” 李氏、苏佳氏、汪氏都有了身子，这回可没宋氏和武氏的事儿了，四爷就不好她们那一口。 四爷听了就笑：“少哼哼两句。”侧头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到了年底，爷进宫给你请封。” 顾盼听的心花怒放，小嘴儿叭叭的亲了过去。 虽然老是暗示自己不要在意小妾的身份，在古代小妾都是合法的，可是有时候心里还是会憋屈的。 要是当了侧福晋，那所有的都不一样了，半妻也是妻，好歹更名正言顺了些！ 反正她也没打算跟福晋对着干，就是想过的舒坦些。 只是现在有了儿子就不一样了，她是知道四爷会是以后的皇帝，如果说以前还敢仗着四爷幻想一下会不会当贵妃，现在的话……百分百不可能了。 弘晖可是嫡子，壮的跟头小牛犊子似的。有嫡长子在前，四爷铁定不会叫其他儿子的生母成为贵妃的。 不过现在想这些还早，她迷迷糊糊的摸清楚了玄学的规律，似乎这回三个孕妇怀的都是儿子。 想到这里，她还有些心虚，四爷往后会不会成为历史上的批发专业户？ 崽儿都是一批一批的来，跟跳楼大甩价似的。 四爷瞧她这得瑟的样儿，伸手把人拉进了怀里，“回头叫吴嬷嬷好好伺候，你有些沉了。”胳膊压了这么小半天，竟然麻了。 顾盼：…… 说好的不会辜负我一片真心呢？ 好在顾盼得了肯定的回答，这会子没在意他的人身攻击，若不然，怕是一整个库房的东西才能哄得好。 年底，册封侧福晋的圣旨送了过来。 提前几天，内务府那边便已经派人通知过。 只是今年的年景不好，山东近来水旱，且河南百姓生计艰苦，康熙那边忧心了好些日子，福晋暗示她册封后府里恐不会请客大办，只自家府里头开两桌席面。 顾盼对此不是很在意，十分的懂事：“妾都听爷和福晋的。” 不办就不办，名分正了就好。 只是这册封侧福晋的流程一样都不能少，折腾了一天之后，顾盼拖着近残的双腿回了小楼，晚上还得“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