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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莱尔心不在焉地四下看了看。看起来房间已经变黑了。天肯定很晚了,她说。我得回去吃晚饭。她看到考特尼在注视着她。得啦,她说,我有点糊涂了,所有这些奇怪的实践,它们使人头晕。你弄不清哪是对哪是错。我所明白的,汤姆,是;这是一个很吸引人的下午,你带我到这儿我很高兴。我也高兴;喔;我们现在成了朋友。 他从玻璃柜那边绕过来,领着她朝门口走。我也为我们成了朋友高兴。在门口,他站住了,她也站住。不知干啥。克莱尔,他说,今天,或者昨晚,我本可以为海妖岛作些陈述。这不是一处色情场所,不是一个堕落的地方,它是一种进步的实验,两种文化中最好的和最先进的思想的结合,已经运行了很长时间并且仍在运行。 她的脸一直因兴奋而绷紧,现在松弛了。她用自己的手摸了摸考特尼的手,示意让他放心。我知道,汤姆,她说。只是给我点时问。 他关好门后,他们穿过树林,走进村子的场地。看不到日轮,但仍很明亮。女人们和孩子们走了;准备晚饭去了,克莱尔想;三、五成群的几乎裸体的大男人从田地里进到村子来。克莱尔可以听到前面奔流的溪水,真想坐到岸边,脱掉鞋子,把脚伸进清凉的水里。但她的手表使她想起了自己的职责。马克肯定在屋里了,饥饿难耐,手里端着威士忌。她不得不在简陋的土灶里做第一顿饭。 她转身向她们的草房走去,考特尼继续在她身旁向前走。我要同你一起到莫德海登家跟前,他说。我要进去看看她。 他们朝前走着,不再作声。尽管她和考特尼已经在他们互不了解的鸿沟上架起了桥梁,她仍然感到对他在场太拘束,他太敏锐了,因而感到自己笨头笨脑。这种烦人的感情并不陌生,接着她想起了上次有这种感觉的时间。是在奥克兰上中学二年级时的一上下午,学校足球队长,一位有威望的高年级学生,陪着她从学校走到家。那是一种难以名状的小测验,就像这次。 当他们走近莫德的草房时,克莱尔突然说,我想我也该说再见了。 考特尼为他打开门,她走进去。她的脚步迟疑了一下。马克坐在桌子后面,一副厌倦的神态,听着一本正经的奥维尔彭斯说话。对方将一条长凳拖到马克跟前,向他叙说什么。由于没想到会碰上他们,她感到有点心慌意乱。接着她明白过来,是某种别的原因使她感到不自在。是考特尼为她开门这件事,一种微妙的亲近感,并且她同考特尼进来时并没发觉丈夫同一位朋友在里面。她已经犯了一个小小的不忠之罪,因为她清楚地知道,在来这个岛子之前马克就和彭斯结成同盟,反对土著的放荡之风,现在他认为考特尼是文明礼仪的叛徒。 喂,看谁在这儿,马克对她说,没理考特尼。 我只是经过这儿看一下是否莫德;她开了腔。 她进来出去已经两趟了,马克说。我到处找你。我想告诉你不用担心晚饭了。头人的儿子、儿媳邀请莫德和我们俩7点钟到他们家去。 好,克莱尔不自然地说。我;我同考特尼先生出去了,劳他的驾带我参观了一番。 他考虑得真周到。马克的目光掠过克莱尔。谢谢你,考特尼先生。你们去了哪里? 考特尼一团和气地走过来,站到克莱尔身边。我带着你的妻子穿过了整个村庄,然后让她看了圣堂。 是的,我已经听说了,马克说。我猜那儿同lsquo;共济社大棚差不许多,奥维尔在lsquo;共济社大棚里呆了整整一天。 真是大开眼界,奥维尔对考特尼说。 他正在解释它的作用,马克继续说。坐下,你们二位。当然,考特尼先生,你比我们知道的要多。 不,我对彭斯博士反应感兴趣。考特尼倚到墙上,忙着填装和点燃烟斗,克莱尔则小心翼翼地坐到凳子上,距奥维尔彭斯有几英尺远。 我正在告诉马克,我研究了那对顶端有铃铛,造访lsquo;共济社大棚的人用过的老竹筒,奥维尔对考特尼说。我敢说,那是迷人的文物。 马克在椅子里换了换姿势,嘴角上挂着一丝微笑。只是在那些日子有用,如果我没领会错你的意思的话,奥维尔,现在一切都更加有效了。没有铃铛了,他们迳直进去接受服务和维修。 对,奥维尔表示同意。 马克继续注视着奥维尔,似乎忘了妻子和考特尼在场,开始慢慢地摇起头来。我不明白,奥维尔。我;他迟疑了一下,立刻又恢复过来。何不坦言?我始终不忘我是一名社会科学家,实际上是相当抗震的,我得保留一点自己的真实性,我觉得我可能得出你或许难以接受的初步结论。我从未听说过世界上别的地方像这个岛子这样受到性困扰。想一想lsquo;共济社所产生的那种精神作用。我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