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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还没正式跟萧凭确认过。 现在萧凭点头承认了,他心口仿佛被毒刺蛰了一蛰,很不好受,刻意暂时没有去想假如当年萧凭是这样以为的,后来到底独自咽了多少委屈。 “我以为是你自顾自地走了,因为出事时我给你打了一通电话,我以为你什么都知道。”雷浮潮淡淡指出。 “我知道,”萧凭说,眼睛里的疑虑又浮上水面了,“但是我不记得。” 雷浮潮便第二次陷入了停顿。 好半晌,雷浮潮才说:“我听不出你喝酒了。” 听不出来未必是滴酒没沾,当时萧凭也很少有滴酒没沾的时刻,但至少说明彼时萧凭不是酩酊大醉、无法行动的状态。 也有可能,那时候萧凭正喝到一半,挂断电话继续痛醉了下去,断片时就连着这段回忆一起勾销了。 只是问题在于,萧凭不认为自己会在接到雷浮潮的求救电话以后若无其事地继续喝下去,常理而言,他是一定会克服诱惑,冲出去寻找雷浮潮的。 就是这一点萧凭一直想不通。 但也许是旁观者清,雷浮潮一下子就有了怀疑的方向。 “说说,”雷浮潮重新抛出了最初的问题,“没有备注的电话号码让你想到了什么?” 这就是目前萧凭惟一一个还瞒着他的秘密了。 萧凭深吸了一口气,紧紧咬上一会牙,一时什么也没答上来。 “不想说?行,起码给我一个理由。”雷浮潮今天是下定决心一问到底了。 经历过前面的数问数答,得知了某些事情后,光是快速瞥一眼雷浮潮比五年前消瘦的身形,萧凭都觉得心底刺痛。 诚然始终担心万一最后那通怪电话查无异常、雷浮潮没准要误会他在花样为自己开脱,但萧凭眼一闭心一横,还是讲出来了。 “让我想到了我接到过的一通电话。”萧凭紧盯住雷浮潮的眼睛,分辨着他眼神里的情绪,缓缓认命地说,“在我挂断你的电话两分钟后,有一个陌生号码也给我打了电话,具体内容我同样不记得了。” 随后萧凭马上补充:“我去过电话局,但当年电话卡不需要绑定身份证,没查出来那是谁的号码。它也不一定有猫腻,可能真的是我做错了,我那时候的自制力不能打包票。” 急急忙忙补丁了一大串后,他看到雷浮潮微微一怔,接着原本冷淡阴沉的表情忽然变得柔和了。 这一变化非常迅疾明显,迅疾明显得好像倾盆大雨在一秒钟间戛然而收,温柔而不酷烈的太阳旋即就飘出了云层,全部的乌云一下子褪色转为了漫天白云似的。 啊? 萧凭呆了一下。 这么多天了,打从发现这通电话时起,他一直认为一旦他谈及这通电话,雷浮潮多半会直接提出上述他打了补丁的问题,问他:“它真的和你对我的置之不管有关系吗?你敢保证吗?” 他不敢,他做梦都害怕他那样保证了,最后水落石出,真相却就只是他犯了错。万一如此,雷浮潮会相当失望,会不得不在以为他其实有苦衷的情况下推翻这条“苦衷”,被迫再接受再意识到一次他对自己的忽略。 况且那件事的前前后后,雷浮潮损失太大了,萧凭自认角色对调,他恐怕承受不了峰回路转后再度失望的打击。他没有绝对不是自己犯错的把握,也没有雷浮潮不会因此崩溃,彻底推开他的把握。 为此他都快担心出病来 了。 眼下雷浮潮的态度却大大超出了他的预料,一丁点迟疑也没有,一丁点纠结也没有,乍一得知另一种可能,竟然就马上认准事情绝对是那样了,连他自己都没有这么相信自己。 萧凭还是拧起眉关,又试探了一句:“那通电话和你的电话只间隔两分钟,八成是偶然。” “哪有这么巧?”雷浮潮低下头点了根烟抽,一吐字牙齿间白雾流泻——他把话说得很用力,“如果有人在电话里大肆恶意刺激你,你就有可能抓起酒杯了。否则不可能。” 萧凭简直急笑了:“你怎么确定不可能?” 雷浮潮话头一停,从头到脚地将他扫了一眼。 “看你这么后悔,就确定不可能了。”雷浮潮解释。 于是萧凭也话头一停。 雷浮潮话音未落,他就已经眼皮发烫,舌根发颤了,仰起头看了半天蓝天,才勉勉强强将胸口狂撞的情绪忍回去。 借助了一通电话的契机,事情至此,算是悉数说开了。 两个人各自心头一轻,继而谁也没有好受半分,反而一齐更难受了。 “那五年你怎么过来的?有人陪着你吗?怎么也不再给我打一通电话?” “在医院是谁照顾的你?为什么不来一通电话骂我一顿?是不是当时那部戏的违约金耽误你治病了?” 两人同时发问,问题在半空中哗啦啦撞到一起,撞出了半分钟的沉默。 雷浮潮不乐意再提自己当时的落魄处境,含糊地“嗯”了几声,随手摘下了嘴唇间只抽到一半的香烟,刚想抬手去抱一抱萧凭,就被对方抢先一把抱住了。 抱得还挺紧,几乎像是把自己用胶水黏到他身上了。 雷浮潮恍了恍神,开始觉得好笑了。 这算什么破事。 而且萧凭居然能问出“为什么不为了骂我联系我”这样的话来,也不知道究竟是委屈成了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