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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明明就是个孩子啊!生活为什么还是对自己这只小猫咪动手了! 丘远山还在发消息:“不过我也觉得挺奇怪的,老江大学里也是拿国奖的超级大学神,拿的奖都够申MIT三回了,他怎么也选择先回南实高当一年实习老师啊?” 可惜满脑子恐慌的林谦树没了和丘远山聊天的心思,他潦草地结束了对话,化悲愤为力量,转而认真监督起考场上的考生们来。 比起前几个考场还有梦想的咸鱼,10号考场的神仙们显然以放弃居多,抛橡皮还算是有仪式感的做法,大部分人甚至连题目都不瞟一眼抬手就往里面填答案。这些人包括但不限于买分进来的富二代和中考就享受了降分优待的体艺特长生。 考试已经行进到一半的时间了,林谦树放眼望去,大部分人已经开始坐着发呆了。 那个叫坦克的也做完了卷子,正眼巴巴地盯着放在讲台上的那本篮球杂志,看得出来灵魂已经飞回书里和詹姆斯一起打篮球了;“大内总管”少年倒是还在奋笔疾书,一脸严肃的表情看起来还真煞有介事;至于那个和江易知很像的少年……林谦树的视线扫过去时,他正一只手撑着额头,懒洋洋地睨着前面人的草稿纸。 这是在草稿上偷偷写答案了?林谦树蹙起眉头,再次走下讲台,朝少年走去。 林谦树走到两人之间,伸长手拿起草稿纸一看,却发现草稿纸上空白一片,就连一滴墨渍都没有留下。他把草稿纸翻来覆去地检查了好几遍,都没有发现里面有任何问题。 那他到底在看什么?就在林谦树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他听到身后传来了一声嗤笑。他下意识地扭过头去,只见那少年用嘲讽的目光看着自己,从眼神看显然洞悉了林谦树的意思。 林谦树被这样的眼神盯得不自在,只好板起脸来继续装威严:“认真做,不要东看西看!” 少年又睨了林谦树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突然举起手来:“老师。” “什、什么事?”林谦树举着草稿纸的手下意识地抖了抖——他差点以为少年抬手是想要来打自己。 “能交卷了吗?”少年放下手,吐字清晰地问道。 原来不是要打自己。林谦树松了口气,紧接着就意识到了少年问的问题有多么容易涣散军心。很快,随着少年的问题一出口,考场里立刻响起了一阵窸窸窣窣的sao动。 “安静!”林谦树轻咳一声,回想考前临时抱佛脚看的考场须知,“最早也要等考试结束前三十分钟才允许交卷离场。”他看了一眼教室后悬挂的时钟:“还有十五分钟左右。” “哦。”少年倒是没有为难林谦树,很顺从地应了一声,偏过头去一门心思盯起了钟表。 带头大哥没了动静,剩下的sao动声也就随之消失了。林谦树徐徐吐气,背着手在考场里巡了几转,只抓到个在卷子背面默歌词的,大部分考生都还算老实。 就在林谦树以为那少年盯着钟表就快睡着的时候,他突然站起身来朝门口走去。 “你站住!”林谦树叫住他,“出去干什么?” 少年回头看林谦树,眼神无辜中带着一点嫌弃:“林老师,不是你说的考试结束前三十分钟可以交卷吗?时间到了,我打算走了。” 林谦树一愣,下意识地抬头去看表——距离考试结束果然还有三十分钟。 “如果没什么问题的话,”少年打了个哈欠,用拇指比了比外面,“我就交卷了。” 林谦树没来得及叫住他,只能目送着他远去。 太子一交卷,那个大内总管也跟着站起身走出了考场,他对着还在门口发呆的林谦树嬉笑着道了声“老师再见”,一溜烟也跑没影了。 随着两位带头大哥往上莽,10号考场里陆陆续续又有一部分人交了卷。林谦树从起初的茫然震惊,到最后已经能麻木地走到空了的座位上把卷子收上来,真可谓是成长不少。 等第一批要走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林谦树心灵上受到的震撼也基本平复了。他稳了稳心神,坐在讲台上整理起了刚收上来的卷子。 一张张理过去,他的视线停驻在最后一张卷子上。他把卷子徐徐拉开,微微偏头,在密封线的最左侧看到了少年的名字和班级。 高一E班,江易行。 江易知、江易行。这一听就是兄弟俩的名字。林谦树在两个名字放在脑子里过了一遍,终于明白了少年身上那股和江易知相似的感觉从何而来——本就是亲兄弟,能不像么? 只是这个江易行的智商看起来似乎并没有跟上他的学神哥哥。 林谦树把江易行的卷子抽出来,粗略地浏览了一下答题内容。 填空题里有一道选序号123的题,江弟弟填了个D。解答题有道算总人数的,江弟弟倒是认真地列了几个算式,最后得出结论为十三点五人。 ……半个人可还行。这都是什么应有尽有乱七八糟的答案啊? 林谦树神色复杂地放下卷子,贴心地把它重新放回到一堆卷子最底下,还帮着拍拍平。 回想了一下江弟弟在考场上总是一副瞌睡样,还和老师处处对着干的莽汉行为。林谦树感觉自己似乎明白了江易知选择先做实习老师再出国的原因——10号考场又号称关系户考场,江弟弟大概就是校方为了挽留江易知破格录取的关系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