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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该怎么办?林谦树绕着房间转悠了一圈,视线落在了沙发上又叠起来的T恤衫上,纠结几秒,还是把叠好的T恤衫抱到了床上,把自己的枕头放到了江易知的被子那边,把那叠T恤衫放到了自己的被子上。 自己开口邀请的客人,就算落枕也要招待下去。林谦树光是想着就感觉脖颈隐约酸胀起来。 江易知洗漱完毕回到林谦树的卧室,推门进去就看到了躺在“T恤枕头”上姿势别扭的林谦树,心底的柔软几乎要化作一滩水。 他关上门,轻手轻脚地走到床的另一边,掀开被子躺了下来。 “江易知,相虎和相小军的事最后怎么样了?”林谦树睁开眼睛,忽然转了个身看向江易知。 黑暗中,青年的眸子似乎自带着微光,江易知仗着夜色贪看几秒,才开口道:“我让相虎把话摊开和相小军说明了,算是解决了吧。” “以后相虎不会再找相小军麻烦了吗?”林谦树曲起手肘撑在了脑袋下面。 江易知:“嗯,本来我想留相小军和小行一起睡的,相虎说带相小军回自己住的地方睡。” 林谦树有些唏嘘:“看来相虎也不是那么不好说话的人嘛……两三句话就能解决的事情,怎么能和江易行打那么久啊?” “我也是上个月才知道,和小行打架的人是他。”江易知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无奈,“小行……很少和我说他的事。” 黑暗中,林谦树弯起眼角:“江易知,你要对小行敞开心扉啊。” “是。”江易知的声音低了下去,“我是个不称职的哥哥。” 作者有话要说: 家暴只有零次和无数次,如果真的遇到,希望快逃。 第45章 梦境 睁开眼,低头看到身上穿着蓝白相间的校服的那一刹那,林谦树确定自己又被拽入莫名其妙的梦里了。 梦境此时的他正站在一条窄窄的巷子外,手上拿着一只嘀嘟作响的手机。 这是个什么奇怪的梦?林谦树皱起眉头,正准备把手机里的警铃声关掉,忽然听见巷子里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他下意识地低下头躲到了附近一间房子的屋檐下。 巷子里跑出了三个长相凶神恶煞的青年,其中一个背上甚至纹着过肩龙,看着就是一副大哥的模样。 林谦树吓了一跳,自己这是进黑帮大哥的梦里了? 三人跑得很快,没一会儿就没了影踪。 好奇心促使林谦树在确保三人不会再返回之后,抓着手机走进了巷子里。 巷子虽然很窄,却也很浅,他没走一会儿就走到了头。巷子的角落里坐着一个同样穿着南实高校服的少年,他的左手搭在支起的左腿上,脑袋低垂,微微喘息着,校服的衣摆沾染了一点血的斑驳锈色,看起来很是触目惊心。 似乎是听到了林谦树的脚步声,少年缓缓抬起头来。随着光线将他的面庞逐渐照得清晰,林谦树终于看清了,这个跌坐在地上的少年竟然是江易知。 林谦树一愣,赶紧收起手机冲到江易知身边,俯身把他从地上扶了起来。 尽管知道这是在梦里,看着浑身是伤的江易知,林谦树还是跟着丝丝抽疼起来:“我带你去上药!” 江易知动了动,把手从林谦树的手中抽了出来:“不用。”他背着手擦过脸颊上的伤痕,像是完全感觉不到痛一样,缓慢却又稳当地朝巷子外走去。 这人……!林谦树气急,迈开腿追上去,不由分说地再次架住了他的胳膊:“你嘴硬什么啊?都流血了还不用?”回想七年后的江易知,自己数卷子不小心划破一点点皮都要盯着自己贴创口贴,林谦树觉得他对自己的身体也太不爱惜了一些。 大概是林谦树的态度看起来实在坚决,江易知也没有坚持,沉默地任林谦树支着自己走出了巷子。 林谦树带着江易知回到了学校的校医室。两人高中时代的校医室还很简陋,正值饭点,校医室里没有人,林谦树翻箱倒柜地找出了红药水、纱布以及治疗跌打损伤的云南白药,准备给江易知上药。 “手伸出来。”林谦树板着脸对江易知说。 江易知瞥了他一眼,一言不发地伸出了自己的手。 林谦树用棉签沾了一点红药水,轻轻地涂抹在江易知的伤口处,看着江易知的皮肤一点一点泅上红色,林谦树忍不住替他吸了一口凉气。 江易知自己依旧没什么反应,像是伤口并不长在他身上一样。 “说吧,”林谦树低着头给江易知上药,“为什么打架啊?” 林谦树还记着睡前江易知自己告诉他的种种,什么怕暴力因子遗传,初二之后就不打架了,看着梦里情形,这人简直是个撒谎精! 江易知不说话,低头看着伤口。 林谦树听到自己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题:“你到底为什么跟那群混混打架啊?” “你不要管。”江易知哑声道,“这是我自己的事。” 不要管?还自己的事?林谦树气极,一把丢下红药水站起身来:“我不管你,今天你就要在巷子里被人打死了!江易知,你在学校里好歹是个男神的形象,走出学校连形象都不要了吗?” “你不说是吧?”林谦树居高临下地望着坐在凳子上的江易知,冷冷地说道,“那我走了,你自生自灭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