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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沉的眸色只有一瞬,随即不等吟风明白过意思,他忽地抬眸望过去,很是闲懒地笑了笑,颇有几分风流恣意的味道。 一道灼目的灵光倏忽闪过,他掌心多了一把长剑,灵流熠熠如波。 笑吟吟道:“来打一架吗?我大势已成……从今往后,再也不会输给你了。” *** 碎片中的景象戛然而止。 郁承期一时困惑。 经棠当年聪明顶慧,独辟蹊径,研修了不少偏僻古怪的道法,虽然有违天道,但也因此功法大成,受魔界万众敬仰,这点他是知道的。 但显然,吟风对此极力反对。 难道……道法不合,就是吟风和经棠反目成仇的理由? 不等他想清楚,精怪们已经开始沸腾了,如同听到天籁一般,喳喳声中是按捺不住的激动亢奋,似乎有着某种默契,齐齐朝着灵泉的方向跪拜,一边跪一边喳喳有词,像在进行着某种奇特的仪式。 但郁承期总感觉这些精怪不是在拜吟风和经棠,依照它们的智商,可能连人话都听不懂,再加上眼瞎耳聋…… 他大胆猜测。 难道它们是误以为,这是神力降生,是碎片中的两个人赐予了它们旺盛的灵气? 郁承期觉得这说法很有道理。 跪拜完毕以后,精怪们的仪式还没有结束。 它们不约而同地转移阵地,自动分成了两批,四爪并用,浩浩荡荡如壁虎似的分别朝两边的岩石爬上去。 转眼,两侧的岩石就挂满了白净通透的大萝卜。 顾怀曲略一蹙眉,毫不犹豫,果断选择一边跟了上去。 无人理会的郁承期还坐在原地,不动如山,甚是不爽的一抬眼皮,视线紧随着顾怀曲,眼里的质问几乎化为实质:那我呢? 顾怀曲头也没回,才不管他。 郁承期极是不悦,鼻间挤出冷哼,半天才不紧不慢地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跟上另一边。 至此,诡异的事便开始发生了—— 郁承期先是跟着精怪们的队伍,走向石壁侧方的一排排石屋,期间不知为什么,有只精怪总是莫名跟他挨得很近,动不动就蹭过来。 郁承期不善地瞥它,但对方眼瞎,还是蹭。 精怪们每两只结成一组,携手并肩的走入石屋。而郁承期大概是因为涂了之前精怪血的缘故,身上散发着那只精怪的气息,故而被那只总是蹭他的精怪误认成了熟人,被带入了石屋。 ——但在进入石屋之前,郁承期先是轰隆拆了一面墙。 原因无他,精怪的身体太矮小了,屋门垒得像狗洞。 堂堂帝尊不乐意钻狗洞,于是往石块上踹了一脚,本就不牢固的石屋瞬间倒了一面。 精怪看不见东西,只听到有声巨大动静,疑惑不解地歪头“看”他。 见到郁承期半晌没有动静,它又恢复了正常的神态,左右摇摆的迈着短腿,朝他走过去,两爪抱住郁承期的腿,再度开始蹭,剔透半透明的脸上竟隐隐透出红晕。 郁承期一脸莫名其妙。 想抬腿踹开它,又担心被察觉出异样于是忍了。 他先是观察了下四周,屋内地面上被铺满了柔软的枯草,角落里有一方活水。 原来从那座巨大泉水中分出的细流,是被引到了这些石屋里,每座石屋当中应该都有那么一小方泉水,源源不绝,散发着浓郁的灵气。 也不知是干什么用的。 他也没功夫细想。 只因为身旁那精怪蹭得越来越厉害了,连他的裤腿都被蹭得皱皱巴巴。 郁承期面色发沉,正想抬手一巴掌将它打晕,却忽然听见其他的石屋里传来奇怪的动静,动作一顿。 有窸窸窣窣的枯草挤压声。 精怪们特殊的肢体摩擦声。 甚至还有暧昧不明的声音…… 他将抬起的手转了个方向,从墙中间取下一块石头,往隔壁看去—— 登时被惊得头皮一紧,满目骇然! cao!! 这些精怪……在交.配?! 郁承期傻眼了。 所以他眼前这只,难道是在找他求.欢?!! 妈的!! 他心头一阵恶寒,不打晕它了,而是反手将它抄起来,用力丢了出去,扔出极长地一道抛物线! 随后他迅速用结界封了屋子,头皮发麻,仿佛多看一眼都觉得恶心。 他正想把那块取下的石头再塞回去,但在塞之前,他无意间又瞄了一眼,竟瞥到在那两只交.配中的精怪周围,正漂浮着异样的透明物质,像柳絮似的。 他想了想,觉得有些奇怪,忍着不适又多看了几眼。 这才发现,那透明的柳絮是从雄性精怪的体内散发出来的。 似乎只要精怪发.情时,这东西会自动往外冒,被雌性一接触,就会立即融入雌性的体内。 据他的观察……应该是催.情用的。 郁承期眼皮一跳,实在不想再看白萝卜配.种了,用力将石头塞回去。 等等—— 他思绪碰擦之间,忽然想到……这催.情的柳絮对人有没有效果? 方才第一只被他取血的精怪……是公的还是母的来着? 万一是母的,那顾怀曲……此刻岂不是正在被一只公精怪对着发.情?还被不停的释放催*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