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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轻侯恨铁不成钢。 满目怨怼地看向郁承期。 “尊上你可知道,如今你跟顾怀曲,就和当年的吟风经棠一样。” “假如顾怀曲当真同意与魔界和解了,你是不是就会对他紧追不舍?倘若他又答应了与你在一起,那你们和当年的吟风经棠,又有什么区别?!!” 他不甘心地看着郁承期:“所以属下宁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算让鬼界坐收渔翁之利,也不愿看到当年的历史重新上演。” “仙魔两界,就该永远对立下去。” 贺轻侯态度坚毅,看向郁承期的眼神又有几分奢望祈求,像是在盼着他早日回头是岸。 “尊上,顾怀曲与你根本就是不同的人。” “你如今既然都已看到了前车之鉴,难道……还要执意如此么?” 郁承期漠然地看着他。 脸上不见恼意。 盯了他片刻,反而倏地笑了。 郁承期道:“是,本尊的确执意如此。尤其看过了这枚铜镜以后,本尊更确定了。” 贺轻侯脸色难看。 “你知道为何吗?” 郁承期慢条斯理地告诉他:“因为本尊了解顾怀曲,更了解我自己。如今本尊很确定,吟风是吟风,经棠是经棠,我和顾怀曲只是继承了他们的修为与天资。” “除此以外,我们没有一个人是他们,也没有一个人像他们。” 他眼眸淡漠讽刺地睨着贺轻侯,说道: “贺轻侯,你以为自己很聪明么?你可还记得,当初那些忤逆了本尊的魔臣,还有那个对本尊一心二用的魏雪轻……他们最终都是什么下场?” 贺轻侯面色白了几分。 郁承期漫不经心地瞥他:本尊暂且留着你。” “记得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着,本尊到底是不是你所谓的经棠。” …… 贺轻侯被押进了地牢。 郁承期起身出了大殿,迫不及待地想要见他的师尊。 距离上次顾怀曲离开,已经过去了数月。 这几年之中,郁承期没有见过顾怀曲几面,这几个月里,他们甚至是连话都没有说过。 不管他常怎么在洞外自言自语,顾怀曲都没有理过他。 这次,若是他说出了当年那场大战的真相…… 顾怀曲该会出什么样的反应? 这么想着,郁承期就去了魔宫后的那座山峰。 此时已至深秋,山上的树叶黄了大片,枯叶纷纷洒洒的铺满了山路,山顶上不显荒凉,反而有几分清幽飒爽。 他轻车熟路的来到洞外。 出于礼貌,敲了敲阵法:“师尊?” 一如既往的没有人应。 郁承期开门见山:“师尊,弟子有很重要的事想跟你说,出来见我一面,好吗?” 郁承期见他不搭理自己,索性道:“那我就在这里说了。” 他将昨晚在铜镜中见到的一切,跟顾怀曲完完整整的说了一遍,一边说着,一边听着洞里的动静。 ……不知为何,顾怀曲好像一点反应也没有? 郁承期中途停下来,迟疑道:“师尊,你在听吗?” 依旧没有回应。 郁承期开始觉得不对劲。 难道顾怀曲不在这里面……? 他已经离开了? 什么时候走的?! 郁承期屏息凝神,果然没有察觉到半点顾怀曲的气息,顿时开始慌了,四处在山中寻找。 顾怀曲走时的灵力那么弱,这才过去半年,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恢复了?? 郁承期不信邪,在山中找了半个时辰。 直到他绕到山峰的后半面,意识到自己现在所处的位置,大约就是山洞内通往的另一个方向。 他听到了潺潺的流水声。 在山峦之下,草木之间,有一座热气腾腾的天然温泉池。 在池边,摆放着几件衣裳和一双鞋袜。 而池里……正有个身形修长劲瘦的美人在洗澡! 郁承期:“……” 他居然撞到顾怀曲在洗澡!! 郁承期心头一松。 过于沉重的思念涌上来,喉头有些发紧。 因为知道了大战的秘密,郁承期就像是有了某种已经笃定的把握,因此他只迟疑了那么一息,即便再怎么知道这样不对,脚步还是不受控制的、乃至于不要脸的朝那边走了过去。 河水中,顾怀曲的警觉性一如既往的高。 他听见脚步声,立刻将视线转了过来! “……” “师尊。”郁承期摸了摸鼻子,难得有那么一丝丝的不好意思。 可那双漆黑的眸底映着斑驳的光泽,像是有些难以抑制的雀跃,低笑地盯着顾怀曲瞧,即便不好意思,也没有半点收敛。 顾怀曲额角一跳,面色复杂难看:“……” 他是变态吗!! 知不知廉耻的??! 顾怀曲本能的感到羞耻,立时沉下.身完全浸在水里,蒸腾的雾气将隐秘部分完全遮住了,耳根发烫,只露了个头在水面,不由得恼骂道:“谁准你过来的?你怎么在这里?” “我有很重要的话想跟师尊说。发现师尊不在洞里,所以就找过来了。” 郁承期唇角仍是在笑,不因为别的,只是他一想到顾怀曲或许会跟他和好,就有点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