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页
郁承期依旧没停。 顾怀曲肩膀微微绷紧发颤,喉咙guntang,眼尾泛着红,手掌无处安放,甚至胡乱抓到了郁承期的头发,忍声道:“够了……方才差点……你还嫌不够危险吗,快停下!” 郁承期薄唇湿润,甚至红得不正常,闻言才从当中抬起头来。 他看着面红耳赤的顾怀曲,狭促地笑了下,故意惹他心急:“别怕呀,说不定不会有人再来了。” “郁承期!!!” 顾怀曲气极了,火气骤然上涨的一瞬间简直凶得要死,但刚一坐直,又不知被郁承期掐了什么地方,竟后腰酸麻发软,蓦地栽了回去。 他本就泛红的眼圈里甚至起了层水雾,满是羞耻,又觉得不可置信,懵然盯着郁承期。 郁承期神色狎昵柔情,就好像这件事不是他干的,低声诱哄道:“师尊放松些,腿不要用力夹我的头,你修为那么高,万一一个不慎把我绞杀了怎么办?” 他语气很轻松,就好像说自己只是在吃饭那么简单。 顾怀曲觉得疯的那个人不是郁承期,就一定是自己…… 不然他怎会觉得自己的耳朵好像被雷劈了一样? 真是荒谬…… 顾怀曲觉得自己完了。 【审核好,这里只是在做按摩。】 …… 顾仙师接二连三的被打破底线,追根究底,无一不是因为郁承期。 这都怪郁承期太混账了。 仔细想想,当初郁承期之所以招人厌烦,其中一个原因便是他太没有道德。而顾怀曲则恰恰相反,当年顾怀曲之所以受人敬重疏远、又被郁承期时常讽刺的原因之一,便是他太清高,太与世人不合。 说到底,他太严格了。 对世人严格,对自己也严格,伦理道义好似比什么都重要。 而如今,道德过剩的顾仙师,不知不觉中好像被“丧尽天良”的郁承期染上了什么不好的影响——至少在军营重地做出这种事,顾仙师没有责怪自己太久,只是把责任推卸给了郁承期。仅此而已。 幸好他自己还没反应过来,等到反应过来,怕是也晚了。 郁承期当初虽然答应过什么都听顾怀曲的。 但公事归公事,他们之间的私事,怎么能听一个没有情.趣、不懂情爱之人的话?这没有道理。 郁承期深深觉得自己有功。 就譬如,当初若不是自己多看了两眼春宫图,顾怀曲一定直到现在都不知道男人后面是可以进的。 如果不是他教给顾怀曲,顾怀曲如今岂不是缺少了很多乐趣。 郁承期甚至已经动了念头。 想在无数侍卫兵卒的眼皮子底下……半夜去爬顾怀曲的床。 他要在军营重地,睡顾怀曲。 可惜,这个念头还没来得及实现,仙魔两界与鬼界的战火便进入了最难舍难分的阶段。 郁承期得到消息,鬼界的十二将已经做好了准备,打算与仙魔两界殊死一搏。而与此同时,鬼界的鬼主还没有放弃求和的打算,竟将仙魔两界的大叛徒敬山君,五花大绑的用囚车运送了过来,作为求和的诚意。 这个做法,郁承期是当真没料到。 敬山君当年做了仙界的叛徒,叛到魔界,如今又从魔界叛到了鬼界。他有这种能耐,不论别的,单是修为就极高。 鬼界将他送过来,难道只是因为敬山君不可信,所以才将他当成求和的弃子? ……无论如何,这场仗该打还是要打。 郁承期已经做好了打算,会亲自跟鬼主较量。 临去的前几日,郁承期去找顾怀曲,顾怀曲正在用真火镀剑,将剑炼得更灵敏锋锐一些。 郁承期怔了怔,问道:“师尊,你在做什么?” 顾怀曲:“炼剑。” 郁承期道:“我知道,但你炼剑干什么?” 顾怀曲收起了剑,剑身因为被真火烫过,泛着难以消退的赤红。他淡淡答道:“我随你们一起去。” “不可!”郁承期立刻否决。 前些日山海极巅的那些长老们一直在劝他,郁承期原以为顾怀曲已经被那些老头子说服了,因此这些日就没提,没想到顾怀曲居然还惦记着。 顾怀曲如今只有七成修为,若只是打一打小兵小卒,绰绰有余,郁承期也不会吃饱了撑的拦他。 可偏偏顾怀曲是仙主,本就是鬼界针对的对象,加上他声名响亮,高深难测的修为举世皆知,若是他去了,鬼知道鬼界会使出什么手段、派多少人去对付他? 顾怀曲丧失的那三成修为不是小事,仙魔两界也不差他这一个大修,不需要他冒险。 但顾怀曲固执己见,无语地看他:“郁承期,你拿我当什么了?我不蠢,若是遇上危险自己会跑,我没那么容易死。” “我当然知道师尊不蠢。”郁承期弯了弯眸,还有心思戏弄他,“师尊最聪明啦。只不过仙魔两界,大修无数,对付鬼界绰绰有余,师尊没有亲自上战的必要。” “什么叫没有必要?”顾怀曲却没心思调.情,很认真冷肃地盯着他,“郁承期,是不是我太久没与你动手,你就真以为我脆弱了?” 郁承期顿了顿:“我没有。” 顾怀曲张了张口,还没来得及说什么。 便听郁承期不知哪来的自信,大言不惭道:“不过师尊如今的确打不过我,谁叫你差了三层修为,要不是徒儿让着你,你早就被我欺负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