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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也若有所思的摸着下巴,轻咳道:“……我一向心怀宽广,当然也不至于有什么心结。况且我虽然从没想过他们能有今日,但那毕竟是我们师尊嘛,作为弟子,怎么都该鼎力支持,就算对象是郁承期,我们也得听从师尊的意愿……所以我没意见啊。” 他说完用手肘捅捅韩城,发问道:“大师兄,你呢?” 韩城垂着眼,温和而平静:“我自然也没意见。师尊和郁承期都是我的恩人,若不是他们,我不会有今日。” 宋玥儿抿抿嘴巴,努力忍住脸上的欣喜,又看向安逾和安策:“小师弟?” 两个小师弟向来天真纯澈,缓缓眨眼,一如既往的乖巧道: “师尊和郁师兄,很好。” “般配。” 得知不光是自己一个人这么想,宋玥儿顿时松了口气。 她笑起来,语气轻松道:“我就说嘛!师尊竟然把我们想的那么古板,还说什么各自安好,听起来像是要十年八年不与我们相见了一样,明明只是成了个婚而已……” 他们师尊还是没变,总是自顾自地感到愧疚,深觉自己不配为人师表,好像背叛了这帮弟子一样,想法一如既往的刻板又别扭。 每到这种时候,让清殿的这群弟子们都感到十分无奈又无措,无比希望他们师尊能受到一点点郁承期的熏陶——厚颜无耻,想开一点。 楚也轻“啧”了声,抬头望天,忽然想到一件事:“师尊既然不想见我们,那是不是说明……婚宴请帖也没我们的份了?” “……” 几人互相看了一眼。 好像的确如此。 宋玥儿觉得又气又委屈,不高兴地撇嘴:“不管了!我们去找无泽长老磨一磨,肯定能拿到喜帖!不管师尊同不同意,我们先去见他再说!!” 让清殿五名弟子不谋而合,点点头,一致决定造反。 …… 另一边,一无所知的顾怀曲还在被迫挑选着他的婚服,在厚厚一摞图样中挑得眼花缭乱,快要昏了头。 他此时此刻正住在交界处的某座宅院里。 其实住在这个地方其实并不是他的本意,而是郁承期提的要求。 原因说来很多,总而言之,大概有两个。 第一,是这座宅院离他们新宫殿的地址很近。 新宫殿如今还在建造当中,很多东西都没有完善,郁承期想的又多,连刷个墙漆都要考虑顾怀曲喜不喜欢。一听说顾怀曲不想住在山海极巅,他立马动了念头,为了方便让顾怀曲随时监工,就让顾怀曲搬到了这来。 第二,顾怀曲住在这里,他们离得近了,很方便说话交谈。 ——郁承期始终秉持着他“婚前一月不见面”的原则,说不见面就不见面,绝对不与顾怀曲碰头。 但习俗里只说了不能见面。 说说话总是可以的吧? 于是他就继续沿用了那个神奇的法器,这次不再是将声音传给成千上百人听了,而是只给顾怀曲一人,每日不间断地对顾怀曲进行sao.扰。 顾怀曲这才知道,原来这件法器郁承期早就准备好了,为的就是在大战之日,将真相公之于众。这件法器不仅能同时向数千人传递声音与境象,也能当成普通的传音符使用,与对方沟通。 眼下,顾怀曲手里的这本图册就是郁承期派人送来的。 “师尊,你快看看,选好了没有?” “……” 顾怀曲盯着图册,从来没遇到过这种难题。 过了好一会,他对着册子中花里胡哨的图样叹了口气:“我挑不出。都是一样的红色,分明也没多大区别,样式差不多就好……” 郁承期哄他:“可是师尊和我一辈子就成这一次婚呀,婚服那么重要,怎么能差不多就好?” 顾怀曲被他说服了,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挑。 郁承期相当体贴:“不如这样吧,师尊先休息一下,宫殿里正好来了一批新的牌匾,殿侧的水榭也建好了,还有西侧的暖阁与望月楼,不如一起去看看?” 郁承期说的“一起”,并不能算是真的一起。 他说这话的时候,人就在新宫殿里,宫人将足足三车的牌匾取出来,依次举在他面前,供他挑选。 郁承期平时不是个挑剔的人,并不怎么在意这些细节,但这是他跟顾怀曲一同居住的宫殿,必须要吹毛求疵,选出最好的。 因此,光是一座寝殿的牌匾,他就命人做了十几种样式,好看的留下,不好看的丢出去。而且最重要的,是得符合他师尊的口味,所以必须得叫顾怀曲亲自过目一遍。 郁承期的想法向来和普通人不一样。 他觉得这份聘礼必须要顾怀曲亲自过目才是最好的,尤其是他们的寝殿。 否则万一顾怀曲不喜欢呢? “……” 顾怀曲无奈放下手中的图册,坐上了下人已经备好的马车。 自从大战结束以后闲下来,顾怀曲做的最多的事就是在宅院和新宫之间来回跑,在郁承期乱七八糟的要求下挑这挑那。 很快,他到了新宫。 马车还没进大门,便有侍人跑在他前面,气喘吁吁地到郁承期跟前禀报:“尊上!仙主到了!” 郁承期一听,立马躲进了房里,大门紧闭,秉持原则,绝不看顾怀曲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