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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得知后, 痛骂李幺忘恩负义, 叶安既平安无事, 又一手都处理好了,太后也不便多问,只是皇帝身边没了得用的内侍, 人自是要添上的,太后催了数次, 暗卫已把名单拟好,叶安不是信不过暗卫, 他想起李幺是苏卿淮举荐给原身的, 心念一动, 开玩笑对穆辞道:“我挑花了眼, 不知哪个合适, 不若你给我选一个吧。” 穆辞不以为然地笑笑, 想当初叶安往他身边放人那叫一个积极,这会儿怎会没主意,估计又是犯懒了。 “暗卫挑的都不错,你自己选顺眼的便是。” “还是你来吧!”叶安笑嘻嘻道:“我在你身边放了王星仁,礼尚往来,你也该给我放。你身边有向着我的人,我身边也有向着你的,往后若有什么,互相招呼一声,肯定不会有坏处。” 穆辞心头骤暖,叶安都已这般说了,穆辞也便包揽下来,皇帝身边的内侍岂能马虎,穆辞最后挑了个会拳脚功夫,老实本分的,叶安自登基以来可谓多灾多难,穆辞是挺想亲自守着他,可是叶安平时要上朝,要接见大臣,穆辞与他到底不能十二个时辰不离身,能多个近身的护着也好。 定下来的这名内侍姓金名礼,叶安念着就与锦鲤差不多,想起穆辞身边还有汪星人,叶安哈哈大笑。 宫廷一大隐患已除,朝中亦无大事,仍要cao些心的便是帝后大婚。叶安身为皇帝,原本无需费神,只他是封妃子为后再大婚,与旧例多少有些不同,就比如大婚当日凤辇该从何处出发,宸妃现已入了皇家,就住在昭阳宫,难不成凤辇抬着人从昭阳宫出来直接走到皇后寝宫未央宫,别的皇后都是经崇德门抬进来,到底不大合适…… 诸如此类,虽是小事,底下官员也不敢擅自做主,便都报到了皇帝这里。叶安先把未来皇后寝宫定了下来,大魏朝大多数皇后都住未央宫,也有一两位不住的,叶安嫌未央宫的位置离宣德殿太远,还是倾向穆辞继续住在昭阳宫。叶安问过穆辞的意思,穆辞也不想挪来挪去,叶安便拍了板,昭阳宫按制要改之处,着专人抓紧时间修好,修缮期间宸妃便与皇长子一同搬入宣德殿偏殿居住。 只是如此一来,大婚时凤辇的路线就更不好定了,叶安索性让穆辞回太傅府一日,大婚时凤辇从太傅府出发,便可正式经过崇德门,仪式上与别的皇后就没有区别了。 不论昭阳宫还是宣德殿,这对叶安、穆辞来说皆没差,反正两人私下你来我往,夜夜都在一处,但是朝臣们听在耳朵里就另有一番感触了,皇帝对宸妃的宠爱有目共睹,不止决定立宸妃为后,宸妃所出的皇长子为太子,还准宸妃与皇长子入住宣德殿,那可是皇帝寝殿,便是历朝皇后也没有这般殊荣。只不过皇帝妃嫔住在何处,都是皇帝私事,毕竟帝后和睦乃是正统,尽管有朝臣觉得宸妃荣宠过盛,却没人敢真的站出来多说几句,那样估计御史骂的就是他们了。 叶安管了一回琐事之后,竟有些意犹未尽,自己又提了很多新鲜的主意出来,包括帝后礼服上的具体细节,还有送给王公大臣们的礼物,叶安动起脑子来机灵得很,知道动一动明文规定会有一堆臣子追在后头苦口婆心地劝,他就只改无伤大雅之处,把负责大婚的官员搅得头晕目眩。 帝后大婚,合该大臣往上送贺礼才对,皇上为何还要命人煮红鸡蛋包糖果,盛在贴了喜字的竹篮里,见人就发啊,到了婚礼当日,人手一只篮子,像话吗? “喜庆为何就不像话?朕大婚,想让所有人都沾沾喜气,有何不可?” 土豪叶安理直气壮,结婚这都是少的,在俺们现代那旮沓,结婚还得有车阵,朕没让龙辇凤辇绕皇城一周算好的了。 官员很是为难,可是眼下能制止皇帝胡来的太后整日沉迷于逗弄小皇子,宸妃作为大婚另一主角,也不会反过来泼皇帝冷水,官员只好捏着鼻子认了,被皇帝的奇思妙想祸祸得脸色苍白,幸好小皇子后来总算能说话了,成功转移了皇帝的注意力,要不然这婚礼还不知要改成啥样呢。 兜兜快一岁了,在流了几缸子口水之后,上下牙床各长出了两颗米粒大小的白牙,以前“爹”这个字总是发音不准成了“的”,教了多少回都不顶用,突然有一日好似开了窍,冒了脆脆的一声“爹”出来,叶安与穆辞都喜出望外。 因小皇子先叫的是“爹”,太后甚至有些嫉妒皇帝,谁知兜兜隔了几日又对着太后冒出来一个“爷”,太后当即抱紧兜兜红了眼眶,感慨地道,孤的兜兜果然不是白疼的。 小皇子算正式会说话了,乳娘在此基础上再教“父皇”、“父后”,也不是“呼呼”了,成了“父父”。因有“爹”的成长经验,叶安一点不着急,骄傲地想,兜兜已念对了一半,很不容易很聪明了。 自从崽会叫爹之后,叶安就热衷于拿糖果逗儿子,哄崽叫爹,乐此不疲。宣德殿的内侍,金礼还有王星仁一群人,经常见到皇帝拿了一块糖,对小皇子温声道:“兜兜,来叫爹。” 小皇子完全忘了以前对糖果的厌弃,望着糖果双眼放光,急吼吼地学话:“叫、爹!” 叶安:“……” 叶安耐着性子纠正:“不对不对,朕是你爹,你得叫朕爹,不是朕叫你爹。” “泥、爹!” 小皇子想吃糖果急得不行。